第二百四十四章 仇恨的力量
看到這個樣子，江辰立刻就想到了當初在智多星的地下室中，阿石麵對黑執事暴走的一幕。當初正是觸及道內心的阿石，瘋狂的揮下一擊，破掉了黑執事的攻擊。
而阿石也被黑執事的反擊擊成重傷，最後的說出的話則是幫他報仇。
顯然，阿石內心深處最大的那個秘密就是一個血海深仇，可是究竟是怎麽樣的血仇能讓當時的阿石變得那樣的瘋狂。
江辰走近對方，阿石立刻看過來。
“能說一說你的事情嗎？”江辰開口，“之前，你好像讓我幫你報仇的吧，那究竟是什麽的仇？”
阿石看著江辰，眼睛閃爍了幾下，最後沉寂下來，好半天後才重重的搖了搖頭道：“不能說！”
“為什麽？”
“因為，隻要我活著，我就必須親自去報。除非我要死了，才會告訴別人。”
“可是，你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成功報仇？”
阿石的眼中露出回憶的目光，好像看到了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那個身影，感受到了那個身影散發的強大氣息，呼吸急促起來。但是半響後，這個岩石一般的男人露出堅定的目光，”雖然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報仇成功，但是我會等，我會一直等下去，等到我有足夠實力的時候，一定報仇，一定一定！“江辰認真的看了阿石幾眼，從對方的聲音中聽出了絕對不會動搖的心念，不由的歎了一口氣，道：“如果，我看的沒有錯的話，你今天至少有三十歲了吧。”
“三十三。”
“那就對了，三十五歲將是正常人的身體巔峰。一般來說，你要是能夠突破境界的話，必須在三十五歲之前完成。不然之後隨著身體慢慢衰弱，即使再突破了，戰力也要走下坡路了。你現在應該還是魂者上境的修為吧，那麽你有幾分把握在兩年中突破？”
“這？”阿石遲疑起來，顯然他也明白自己的天賦。這個世界上麵不乏天賦卓越的人，十幾歲就能突破到魂師，但是天賦缺乏的人更多，終其一生都無法到達魂師境界，隻能徘徊在魂者，阿石顯然就是這樣的。
但是阿石短暫的遲疑之後，依舊堅定，“我不管，我相信我一定會報仇的。我要等下去，不是因為我怕死，是因為我必須小心的活著，隻有活著才能報仇。我三十五歲突破不了，那就等到四十五歲，五十五歲。我的仇人年齡比我大得多，他一定會比我衰老的快。既然我的修為無法超越他，那麽就等到他的戰力衰弱到比不上我的時候，我再報仇。”
“但是一般來說，隨著修為的增長，一個人的壽命也會逐漸延長。你確定，你能活的比他久？”江辰再次看了一眼阿石，開口問道。
阿石身體微微一顫，顯然是被江辰的話觸動了，嘴角抽動幾下，臉色猙獰起來，“那……那……”但是，阿石說道最後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這個時候，江辰長長吐出一口氣，想起來東宮純藥方中的那個“燃命丹”來，心頭一動，突然道：“我可以幫你。”
“你？”阿石看向江辰。
“對，我能幫你。我可你幫你在短時間內得到強大的戰力，但是前提是你要用未來的壽命作為交換。”
“我願意！”阿石幾乎不假思索就回答道。
江辰的目光凝重起來，注視著對方的眼睛，“你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阿石堅定無比的道。
江辰的目光有些奇怪起來，看著阿石皺眉問道：“你就不怕我利用你麽，要知道你是我的仆人，你離開我去報仇不符合我的利益。我很有可能讓你減少壽命、增強戰力，留下來一直為我服務，這樣才符合我的利益。”
而阿石毫無畏懼的和江辰對視著，沉吟片刻，認真的道：“我從不怕被人利用我，隻怕別人不願意利用我，因為隻有有人利用我，才說明我還有用。而我不但要有用，要變得更有用，這樣才能報仇。所以，少爺你要想利用我的話，就請全力的利用我吧，隻要給我報仇的機會。而我也絕對不會離開你的，隻要給我報仇的力量，讓我報仇成功，我願意餘下的所有生命都為你效勞，用命效勞。”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報仇的話就有可能死亡。所以，我隻給你力量，不會讓你報仇，這樣才是對我最穩妥的。”江辰沉聲道。
“要是真的這樣的話。”阿石向著江辰看來，目光認真無比，“我相信，少爺你根本就不會和我說這句話了。所以說，你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那我是什麽樣的人？”江辰笑了。
“好人。”阿石很是幹脆的回答道。
“我可不是好人，我殺的人絕對不少，間接殺的人更多。現在黑玉城城衛軍地牢中，關著的一大半，都對我恨之入骨。”
“但是你對我來說就是好人，所有幫我報仇的人都是好人！”阿石一字一頓的沉聲道，說不出的堅定。
江辰看著麵前這個岩石一般的男子，突然長歎一口氣，已經明白了，對方活下去唯一的目標就是報仇。
報仇啊，報仇！
江辰的眼中瞬間浮現出了林子陽的麵孔，然後搖搖頭，轉身向著房間裏麵走去，“跟我來。”
“是。”阿石眼中露出喜色，快速的跟在江辰的身後。
“我可以幫你獲得力量，我也不會要求你永遠保護我，我的要求隻有一個，三個月內留在我的身邊。一方麵是適應丹藥的給你增加的戰力，另一方麵是保護我、同時也幫我報仇，對，我也有仇要報。”
“好。”阿石的回答幹脆無比，也堅定無比。
房間中的江辰看著對方一臉堅毅的表情，不由得再次搖搖頭，知道能讓對方報仇，那麽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直接向著丹鼎走去。
火焰點燃，藥物添加，魂力輸入。
一個時辰後，江辰把一個瓷瓶遞到了對方的手中，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認真無比的道：“這裏麵有十粒燃命丹，吃下一粒就會減少你的一年壽命，相應的也會給你增加強大的戰力。當然，也有可能你不走運，吃下一粒會減少數年的壽命，所以你要慎重。”
但是阿石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打開瓶塞，一仰脖把裏麵的丹藥直接盡數吞下。
整整十粒還帶著溫度的燃命丹就這樣，被阿石吞入了口中。下一刻就看到他身體瞬間赤紅起來，雙眼暴凸，血管一根根的鼓出來。
阿石的汗水從皮膚下麵瘋狂的滲出，濕透全身，張口想要哀嚎，但是卻又強行的忍住，隻是狠狠的抓住一邊桌角。
“吱吱”桌子放出呻吟聲，而阿石全身顫抖。
這一下，讓江辰都驚了。
本來，江辰打算的是讓對方一粒粒的分次吃下去，適應丹藥帶來的反應。可是，對方竟然一口氣吃下了十粒，整整十粒啊。
而按照丹方上麵說的，一次吃下三粒以上，就會因為痛苦，可能導致精神崩潰。
想到這裏，江辰有點擔憂的看向阿石。
阿石此時已經變成了雕塑一般，死死的抓住桌角，一動不動，一句話不說。
就這樣，整整一個時辰後，阿石才猛地一抽搐，向著地麵上倒去，全身蒼白無比，一副身體透支的樣子。
而江辰卻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活下來就好。
而阿石卻是在地上皺著眉頭，體會了一下憑空增長的力量，然後一臉認真的看向江辰，沉聲道：“少爺，請再給我十粒這樣的丹藥。”
江辰眼睛微微一縮，看向對方，然後嚴厲起來，“你想立刻去死嗎？”
“不不，這次我會小心服下的。我已經知道這種丹藥的效果了，的確能增加很大的戰力，並且我覺得還有一部分藏在沒有發揮的藥效中，慢慢才能提煉出來。但是！”阿石的聲音一重，“但是，隻是這些，對於我來說還不夠，我還不能對報仇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必須要更多的丹藥。”
“你確定？”
“確定！”
“好吧。”江辰沒有多說，再次走向丹鼎，一個時辰之後拿出另一個瓷瓶遞給勉強能從地上站起來的阿石。
“你自己的情況，你自己最清楚。”江辰認真的看著對方道，“你要是在身體沒有恢複之前就再次大量的吃下燃命丹，唯一的結果就是導致你脫虛而死，即使死不了，也可能變成廢人。那樣，你既不能報仇，也不能完成為我效命三個月的承諾，你要想清楚。”
阿石這個時候，罕見的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少爺，放心吧，我為了報仇也不會亂來的。至於我的承諾，我一定會完成，你得到的不會是廢人阿石，而是用命保護你的阿石！”
“但願。”江辰麵無表情的說出這兩個字，揮手讓阿石離開了。
“吱扭”一聲阿石走出房間，關上房門，而江辰則是坐在桌子前麵。
突然，江辰的目光微微一縮，落到了剛才阿石抓著的地方，就看到桌角出現了極其清晰的幾道指印。
要知道這可是江辰專門定製的一張桌子，木材的硬度不弱於鐵塊，可是現在就出現了清晰的指印。
要忍耐怎樣的痛苦，才會捏出這麽清晰的指印？要怎樣的仇恨，才能忍耐這樣的痛苦？
“仇恨！”江辰緩緩的念著這兩個字，然後目光微微一正，又說出另外三個字來，“林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