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過如此
風華珠寶國際大廈最頂層，總裁辦公室，莫未央徑直的走到辦公室門前，而那三位秘書已經離開，到顯得冷清了，莫未央抿了抿唇瓣，輕輕地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請進。”隨即便聽到從裏麵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莫未央打開走了進去，便看到淩夜低頭看著辦公桌上的文件，修長的手指拿著筆，在文件上如行雲流水般簽下自己的名字。
走進辦公室，莫未央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眸光毫無波瀾的看著淩夜。
“請問淩總裁叫我來有什麽事嗎？”隻有兩人的相處模式下，莫未央感覺前所未有的壓抑和緊張，盡量的讓自己保持平靜，可是，辦公室裏寂靜的可怕，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半響，淩夜沒有開口說話，隻能聽到筆在紙上刷刷的聲音，莫未央見淩夜沒有說話，索性也不開口，盡力的調節內心的情緒，五年的時間已經讓她麵臨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心如止水，但是，偏偏遇見淩夜，她自以為傲的處事平靜瞬間破碎，在他麵前潰不成軍。
淩夜，到底是什麽人？借助外界傳言，他不過是用了三年時間，將頻臨生死邊緣的風華珠寶國際起死回生，有了如今的巔峰地位。
驀地，淩夜將手中的黑色炭筆放下，抬起頭，目光深邃難測的直視莫未央。
“這次的設計圖我看了很不錯，十天之後的珠寶展覽會會如期舉行，我希望你能參加。”淩夜清涼的聲音在整個偌大的辦公室響起，打破沉悶的氣氛。
莫未央表情一怔，看著淩夜，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是風華的正式員工，參加不參加這次的珠寶展覽會並不重要，但淩夜卻親自邀請自己，這讓莫未央非常不解。
“這次的珠寶設計圖紙是我誤會莫小姐了。”淩夜不假思索的承認錯誤，一點都沒有謙虛和虛偽。
“淩總裁，這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是我太草率了，本以為淩總裁所挑選的人都是精英，沒想到，不過如此。”莫未央言語諷刺，話中的鄙視更加溢於言表，再明顯不過了。
莫未央想到看到三位女秘書抱著紙箱離開的情景，忽然間明白了什麽，原來，不過如此。
淩夜對莫未央的嘲弄不甚在意，唇邊勾著一絲完美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著莫未央。
莫未央被淩夜的目光直視的有些發慌，但依舊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她自以為傲的處事平靜在淩夜的麵前簡直不值得一提。
“莫小姐說的沒錯，風華珠寶國際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人留下來。”淩夜望著莫未央故作平靜的麵容，幽深難測的狹長黑眸慢慢眯起，薄唇輕勾，沉聲說道。
莫未央頓時無語，淩夜的做法已經明確的告訴了她，不過，這件事對她來說可大可小，也並沒有傷害到她什麽，反而會影響到這次風華珠寶國際舉辦的珠寶展覽，而淩夜的做法，不過是順手推舟，與其是說幫她澄清，不如說他在幫她澄清的過程中，摻雜了利益在裏麵。
接手的珠寶方案已經完成，莫未央原本是可以離開的，但是，卻莫名的升起一絲想要留下來的感覺，留下來嗎？這個城市有著太多太多她不願意提及的往事，有著她沒有力氣再痛恨卻不願再相見的人，有著她的愧疚和自責，留下來嗎？
曾經和陸文昊在一起的日子，有幸福和不愉快，但在莫未央的心中，無論是快樂的，幸福的，還是痛苦的，她都覺得不堪，不堪入目，不堪入耳，可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根本無法抹掉。
走出總裁辦公室，讓莫未央為之一驚，剛才還有些冷清的總裁辦公室樓層，現在，清一色的五位美女，整齊的排成一排，高挑的身姿，迷人的曲線，驚豔的麵容，無一不是頂尖美女，簡直就是在找模特，要不要這麽誇張。
莫未央沒有急著回去，反而去了公司大廈的最頂層，從這裏，可以看到整個A市的風景，如此的壯觀，眼底慢慢地浮現一絲落寞和愧疚，五年過去了，壓抑在胸口的痛減輕了，可是，她卻無法幸福開心起來，為了愛情，她失去了自己最親最愛的人，就算哥哥原諒了她，她也無法原諒她自己。
不知不覺，眼角有些濕潤，莫未央用手輕輕地擦拭了眼角，不由的嘲笑出聲，原來，她還會掉眼淚。
“鈴鈴鈴……”一聲悅耳的鈴聲打破莫未央的幻想，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來電，唇角不由勾起一絲笑容，突然想到什麽，唇角的笑容逐漸淡去。
“喂。”接起電話，莫未央臉色看起來有些奇怪，語氣也無法熱情起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季少恒醇和的嗓音在電話的另一端響起，帶著濃濃的擔憂，莫未央可以想象出他此時的表情，但想到 她會出現在A市，怎麽也沒辦法開心起來。
對於季少恒，她不過是可以獲得更多利益的商品還是機器？
是啊，她應該感謝季少恒，若不是他，又怎麽會有今天的自己，說她自私也好，貪心也罷，既然無法回應他什麽，為什麽還要奢求他能夠真心對待自己？
莫未央，你太貪心了，這樣不好。
“沒事。”莫未央臉色有些好轉，聲音淡而無力，如今的自己很迷茫，前麵的更是無法走下去。
“在A市怎麽樣，有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季少恒明顯鬆了一口氣，說話時，也明顯輕鬆了不少。
“你希望我看到什麽人？”莫未央皺眉，有些不習慣季少恒的語氣，以前，季少恒很少去問她有關於她的任何事情，她不說，也不逼問，但是，今天的季少恒，讓莫未央覺得有些奇怪。
“你是A市的，自然有家人或認識的朋友。”季少恒語氣極其溫柔，也不惱怒，反而很耐心地解釋著。
莫未央抿了抿薄唇，是她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