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離恨不解天莫愁 鳳飛九天舞霓裳
“我沒想到有一天你會接連放過兩個人族修真之人。”紅衣女子在送走納蘭雪瑤之後對那個被她叫做水無月璃的黑衣男子道。
“鳳仙，你話太多了。”水無月璃被她這一句得很不耐煩。
沒錯，那紅衣女子正是鳳仙，她也不懼怕水無月璃，低低笑了幾聲，又道：“那個被你帶回來的女孩，她醒了。”
“你看著她。”水無月璃在說這句話時背對著鳳仙。
“除了我和那兩個人，我沒見過你允許任何人在離恨天活過半個時辰，那女孩算不算例外？還是，你對她的感情有些特殊？”鳳仙的笑意更深，語氣之中帶了些玩味，當今六界，恐怕也隻有她才能有機會對水無月璃這樣說話了吧。
水無月璃沒有回答她的話，直接走出了離恨天的結界，留給鳳仙一個冰冷的背影。
鳳仙無奈一笑，轉身看向了那個慢慢從一跟石柱後走出的粉衣女子，那是穆降珠。
“鳳仙師叔，為什麽你都不讓我出去？”穆降珠的臉色因為水無月璃那一劍而變得有些蒼白。
“你出不去的。”鳳仙答道，“離恨天是魔族專門囚禁重要囚犯的地方，我們身上都被標記了囚犯的標記，除非水無月璃親自允許，否則，我們不可能出去。”
穆降珠的樣子分明是不相信，又道： “可剛才聽您那種語氣你是可以出去的啊，難道您不想見見我師父嗎？”
鳳仙嘻嘻一笑，像個孩子一般，道：“我騙他們，我身上還有殘餘的靈力，不然那個孩子也別想出去。”
穆降珠腦後當即落下一大滴冷汗，她還以為鳳仙是個多麽優雅高傲的女子，沒想到也會使這種損招，說起來和她還有幾分相似……
“對了，若寒他還好嗎？”鳳仙口氣輕鬆地問，沒有一丁點掛念的情緒。
穆降珠嘴角抽了一抽，回道：“他很好，你既然想著他，就該想辦法回去看看他，他也很想你。”
“你不在意嗎？”鳳仙狡黠一笑，“我聽人說，你和他似乎還相處得不錯。”
穆降珠聽她這麽一說當即就急了，小臉一紅，趕緊揮揮手道：“絕對的造謠！那個變態，老會欺負我而已！”
“你不了解他，他這個人啊，就喜歡欺負向你這樣可愛的小丫頭。”鳳仙道，“你身上有種令人憐憫的力量，讓人不自覺的就會對你有種憐惜的感覺，這也是水無月璃放過你的原因。”
“切。”跟鳳仙混得有點熟悉了穆降珠就露出了本性，“師父怎麽樣我不管，我反正不願意安安心心的待在這裏，我還要趕著回去吃飯。”
“不嫌棄的話，嚐嚐我的手藝吧。”鳳仙指了指離恨天深處的一座屋子。
穆降珠看了看早就抗議的肚子，最終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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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閣內，嫋嫋輕煙，美人如玉，正斜躺在漂亮的紅木躺椅上，一大截雪白纖細的大腿露在了群外，胸口一片屬於女子的美好若隱若現，朱唇似血，雙眸若水，正隔著層淡紫色的紗曼，凝視著一個雪白的身影。
“九娘，找到什麽線索了嗎？”那個白衣男子的語氣冰冷，麵容出塵的俊秀，縱使麵對眼前這滿眼的春色，也沒有絲毫動心的樣子。
那躺著的女子人稱芸九娘，正是寧菱寒，她聞言緩緩坐起，一絲絲的長發散落在她雪白的脖頸邊，隻聽她出聲如水，道：“臨雪，這麽久不見，你就隻是為了問我這個嗎？”
那名喚臨雪的男子笑了一笑，走進紗曼之中，伸手就捏住了寧菱寒小巧玲瓏的下巴，道：“你還想讓我問什麽？”
寧菱寒一挑細，眉媚眼如絲，突然跪在了長椅上，身子同時貼近了臨雪，道：“比如問問，我有沒有想過你，有沒有再去勾引別的男人。”
臨雪當即就向著她壓了下去，頓時房間裏傳來一陣衣料的碎裂之聲和女人曼妙的呻吟身，引人遐想連篇。
事實上也值得其他人去遐想，當他們的呼吸終於平緩下來時，已經是大半個時辰後了。
寧菱寒習以為常一般，伸手就從一旁的桌子上重新拿了件嶄新的衣裙披在身上，又拿起臨雪的衣物，幫他一件件穿上。
“魔族和妖族這陣子並沒有什麽大動靜，不過我聽說，神狐族的雪姬和鳳仙都被魔族劫走，還有歸鳳門內的一個小弟子，她曾經來過我這裏，不過是個小丫頭，也被魔族的水無月璃劫走。”寧菱寒用纖長的手指為臨雪係好了腰帶，“這還真稀奇，水無月璃什麽時候開始對女人感興趣了？”
“知道了，繼續觀察，一有異樣動靜就通知我。”臨雪理理有些亂的頭發就往門外走，始終都沒有再看寧菱寒一眼。
“等一下。”寧菱寒在他走到門口時叫住了他。
臨雪回過頭，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隻見寧菱寒咯咯一笑，指了指自己脖頸上的一片瘀青，輕聲道：“下次，還請殿下溫柔些。”
臨雪冷笑一聲，走了出去。
在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寧菱寒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一隻小小的青鳥自窗口飛進，落在了地上，化作了一名青衣少女，一頭青色的長發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株海藻化成似的。
“主子。”少女向寧菱寒一行禮。
寧菱寒看她一眼，沒有理會她，反倒是把貼身丫環棉兒叫了進來。
“快去準備東西。”寧菱寒吩咐道，麵上表情陰寒。
棉兒領了命，拍拍手，命下人端來了一桶熱水，往裏麵撒了些花瓣，又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寧菱寒又看了青衣少女一眼，道：“青鳥，幫我洗澡可好？”
雖然這句話是在問那青衣少女，但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青衣少女也沒有多說，待到寧菱寒褪去衣物，進入水中時，拿起一旁的帕子為她擦拭身體。
“主子，你又何必？”青鳥看著寧菱寒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綠色琉璃一般好看的眸子裏閃過一片黯然，顯然是心疼主子了。
寧菱寒一笑，沒有說什麽，把頭都浸入了水中，美麗的眸子始終望著屋頂，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主子。”青鳥又開口了，“近來黎土的妖物鬧得愈來愈凶了，你看如何處理？”
寧菱寒聞言慢慢浮出了水麵，細嫩的纖指一揮。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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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幸福的兩件事，一是有得吃，二是有得喝。
這句話是穆降珠在吃了一大碟鳳仙做的點心之後發自內心的感歎。
“想不到你這麽小的個子居然吃得還不少。”鳳仙一邊收拾桌上的東西一邊說，“若寒當年也很喜歡吃我做的東西 ，隻不過他吃得比你多得多。”
穆降珠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飽隔，就是若寒不在這裏，要是被他看見了她這個樣子準得遭到鄙視。
“對了，師叔您又是怎麽活過來了呢？”穆降珠又伸個大大的懶腰，這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上次有個叫雪姬的女人還說了，我不死你就活不過來。”
“有個把我當作朋友的人，想辦法救了我。”鳳仙回答她，“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的靈力為引，從玉淨仙蓮中引出我的魂魄。”
“這不該謝我，因該謝那個救了你的人。”穆降珠打了個哈欠，“對了，我該想辦法回去了，師父他們會擔心的。”
鳳仙低頭輕歎一下，放下手中的東西，道：“既然你堅持，我也不多勸你，但是，沒有水無月璃，你是找不到出口的，而且你體內的靈力被魔戾之氣侵染，被歸鳳門的人發現了絕對活不成。”
“那還有別的辦法？”穆降珠問鳳仙，“我相信您也是想見見我師父的。”
“我教你一些玉淨仙蓮的法決。”鳳仙繞過了離開那個話題。
穆降珠雖然不是很機靈，但總歸不是傻子，知道這是人家被問煩了，就不再多嘴，便召出了玉淨仙蓮，交給鳳仙。
玉淨仙蓮一到鳳仙手裏就發出了淡淡的粉色光芒，很像是在懷念許久不見的主人，連花瓣都在慢慢舞動。
鳳仙身上沒了靈力，但是她是玉淨仙蓮的創造者，自然可以控製玉淨仙蓮，隻見她手上輕舞兩下，玉淨仙蓮就浮上了半空中。
“其實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料想玉淨仙蓮的基本用法你都學會了。”鳳仙示意穆降珠看著她，“但是最後一層血祭之法你應該沒有聽聞過吧？”
穆降珠點點頭。
“那就是我當年死去的原因，也是我如今又活過來的原因。”鳳仙說著就拿起穆降珠的手，“首先要以自己的血，與仙蓮達成最初的默契。”
“啊呀！”穆降珠驚叫一聲，卻是手上被鳳仙劃了個口子，部分鮮血直接被在半空中的玉淨仙蓮吸入。
原本粉白的仙蓮在吸收了血液之後變得血紅，鳳仙告訴穆降珠，現在的玉淨仙蓮比以往的玉淨仙蓮的力量更加強大，但每次血祭之後都會損失很多靈力。
“那您當年怎麽就……”穆降珠不解，明明鳳仙說她就是因為這個死去，現在怎麽又說血祭隻會消耗靈力？
“那是一個淒厲的法決，我不能告訴你。”鳳仙答道，一邊伸手拿回玉淨仙蓮，交給了穆降珠，“我可不想你這麽年輕的小姑娘重蹈我的覆轍。我再教你些別的血祭法決，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它們隻能用來保命。”
“對了，問您個問題。”穆降珠又問了,“離恨天這裏怎麽會有房子？不是炎獄嗎？”
“炎獄在下層。”鳳仙一邊答話一邊用木棍將法決寫在地麵上。
兩個性格相近的女人在一起，就這樣一個邊教一個邊練的弄了一個下午。
所以水無月璃一回來時，看見的是兩個女人坐在桌前談笑風生，不時傳來嘻嘻哈哈的大笑聲，好不熱鬧。
水無月璃有些無語，繞過她們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哈哈哈……沒想到師父當年還那麽可愛啊！哈哈……”不到一會兒，水無月璃在房裏就聽見穆降珠那小丫頭片子誇張的大笑聲，還伴著鳳仙在旁邊附和的聲音。
他現在開始後悔了，自己怎麽會蠢到讓這兩個女人在一起？現在弄得他都不得安寧。
“啊！還有這種事？！”穆降珠又一記更加驚悚的大叫，完全沒有了受傷時那個脆弱的樣子，“鳳仙師叔你少胡說八道！”
“才沒有胡說，我從來沒有看過若寒除了我和小喬以外，對其他女的那麽好！”又是鳳仙的聲音。
“鳳仙師叔！”穆降珠又喊了一聲。
水無月璃的腦後終於忍不住冒出了青筋……
於是在鳳仙剛要答話時，她對麵的丫頭突然噤了聲，卻是被水無月璃用桌上的一塊糕點封住了嘴……
“安靜點。”水無月璃冷冷道，“不然我把你們分開關著。”
穆降珠：“……”
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