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阿朱的試探
幾盞茶的時間一晃而過，林韻白氣定神閑的樣子，讓躲藏在內屋的兩人坐不住了。
“阿碧，看樣子這個人的耐性還不錯，估計不是江湖中招搖撞騙的那一類人。”內屋中，一位肌膚雪白粉嫩，光滑晶瑩，身材嬌小玲瓏，臉上時刻掛著如春花初綻笑容的女子，正對著林韻白品頭論足道。
她正是慕容複二婢之一的阿朱，也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之女，喬峰一生最愛的女子。
阿朱的認同，讓同為侍女的阿碧得意一笑，小姑娘心中暗想：“看你以後還會不會認為我以貌取人。”
誰知誇讚的話音剛落，阿朱卻又話鋒一轉，假裝嚴肅的對她說道：“然而這還不夠，我還得前去試探一下他拜訪公子的真實目的。”
看著麵前躍躍欲試的阿朱，阿碧暗自砸吧砸吧嘴，也懶得揭穿姐妹的意圖，可能這其中也有她想看好戲的心思在內。
……
“是誰來了？”
一個年紀不大相貌卻奇醜無比的女子，正手拿一束鮮花，蹦蹦跳跳的來到林韻白身前。
這名醜女，自然是阿朱易容假扮，為的就是來逗一逗他。
熟知她性情的林韻白，幹脆也懶得拆穿，畢竟自己現在有求於人，陪她一鬧又何妨，更別說，演戲這個東西他最擅長了。
“這位姑娘請了，在下青雲山莊林韻白，特地來此求見慕容公子。”林韻白好似完全沒有受那張醜臉的影響，站起身來極為鄭重的對其拱手施禮。
“咦，很謙遜有禮嗎。”阿朱見他不似作偽的表現，心中頓時好感大增，隻不過天性好玩的她，可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林韻白。
心念急轉，阿朱盯著手中鮮花，一邊時不時摘下一枚花瓣，一邊狀若不經意的說道：“我們公子啊，最怕有人上門拜訪，他們呢不是尋仇就是拜師學藝，有些人還打著亂七八糟的旗號招搖撞騙呢。”
“原來如此，看來慕容公子也有許多不得已的苦衷呢。”林韻白仿佛沒聽出她的話外之音，這讓阿朱一時間都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
心中漸漸升起一絲認同感，卻又不甘心一點都沒有耍到他，聰明伶俐的阿朱決定，改妝再試一下。
“想見公子，還需老夫人點頭呢，林公子稍等，我這就去請老夫人。”阿朱說完，便急急忙忙的鑽進內堂，獨留林韻白一人在客廳內靜坐。
“嘻嘻，怎麽樣，吃癟了吧。”阿碧雖然沒有見到林韻白被戲耍，可是阿朱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卻罕見吃癟，這無疑也讓小姑娘感到一絲有趣。
“哼。”自覺有些丟臉的阿朱，聞言也沒有理會幸災樂禍的姐妹，走到梳妝台前，雙手快速的在臉上劃過，不一會，一個栩栩如生的老婦人就出現在了這裏。
“看我的。”從一旁拿出一根拐杖，阿朱捶背彎腰的再次走進大廳。
一旁的阿碧見狀，漆黑明亮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轉，隨即上前一把將其攙扶住，兩人相視一笑，緩步走到了林韻白麵前。
“咳咳咳。”
聽到身後響起的輕咳，林韻白默默轉過身來，看向了那個外表絲毫沒有破綻的老婦人。
“真是精湛的手藝，如果我能學來的話，日後行事就會方便許多。”林韻白坐在那裏，暗自思考著應該如何將阿朱易容的技術學來。
“老婦人，這位就是我跟您說的，林韻白林公子。”阿碧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的陪著阿朱演戲。
“哦，原來是林公子啊。”阿朱假扮的老婦人，目光茫然的掃視一圈，給人一種好像眼神不太好的樣子。
然而還沒等林韻白問好，她突然氣急敗壞的說道：“不過見到老身來此，怎麽還不磕頭行禮呢，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
“噗。”阿碧沒忍住發出一聲輕笑，生怕露餡的她急忙補救似的說道：“對啊，林公子，慕容公子最聽老夫人的話了，隻要你能磕頭，一切事情都好說。”
微微搖了搖頭，林韻白衝著阿碧詭異的笑了笑，然後一手敲擊桌麵，一手淩空揮舞幾下，做出了假裝磕頭發出的碰撞聲。
“還敢跟我弄虛作假。”阿朱見林韻白想要憑此蒙混過關，悄悄捏了捏阿碧手掌，示意不要揭穿，因為她想趁機測試一下林韻白真正的心性如何。
“好，好，好。”阿朱連道三聲好，接著緩聲說道：“現在這世道誠實之人不多了，很多人見了老身，就連磕頭也要弄虛作假，唉，人心不古啊。”
阿朱表麵上是在感慨，實則暗地裏一直在觀察林韻白的表情，想要從其中窺探他內心真實的情緒波動。
可惜那張依舊平靜如水的臉龐，還是讓阿朱失望了。
接連試探都無功而返，阿朱索性直言道：“不知林公子拜訪參合莊到底所謂何事？”
見談話終於轉入正題，林韻白神色肅穆的朗聲道：“在下一直仰慕慕容世家威名，所學雖不足，但也願為慕容公子效犬馬之勞。”
“犬馬之勞.……”阿朱所扮老婦人聞言輕笑兩聲，言辭之間更加尖銳的說道：“那不知，你想從慕容世家得到什麽呢。”
“武學。”林韻白微笑著說道。
“果然如此。”阿朱對此沒有一點意外，還施水閣大名江湖中可謂人盡皆知，林韻白會為此而來一點都不讓人感到奇怪。
心中已有了些計較的阿朱，正準備繼續盤問，突然，從屋外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好一個為了武學，夠爽快，我就喜歡你這種人。”
聽到這聲包含內力的笑聲，廳內三人同時將目光看向了那個大步走進來的男子。
來者身材並不魁梧，可行進間卻有虎虎生風之感，一看就是個性格豪爽不拘小節的男子。
他便是慕容複四大家將之一，喜好與人比試交手的風波惡。
笑著對林韻白拱了拱手，風波惡轉頭對著老婦人說道：“阿朱，恐怕這位林公子早就識破你的偽裝了，哈哈哈。”
“不會吧？！”從老婦人口中傳來一聲少女的驚呼，盡管阿朱不太像承認，可是林韻白麵不改色的模樣，卻又讓她沒有了自信。
“原來這位就是風波惡，風大哥，真是失敬失敬。”林韻白對著阿朱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來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