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各取所需
望著遠處,月無殤眉頭緊鎖。在這樣下去,恐怕自己的身份很快就會被她知道。他沒想到這一天竟來的這麽快,自己似乎還未做好任何準備。他有試著想過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他始終開不了口。他怕一旦開口他就會徹底失去她,她怎會再接受他。
他也曾想過擺脫現在的身份,他隻想要做月無殤一直在她身邊陪伴她,實現他對她的承諾,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他心中不免擔憂起來,甚至害怕那一天的到來,那時自己又將如何麵對她。
漠顏望著月無殤神情凝重,似乎自己還未見過他這般的心事重重。她走到他身邊,“怎麽了?在想什麽?”
聽到她的聲音月無殤立馬回過神來,然後無謂的一笑道:“沒事,你呢?”自己竟不知她何時到自己身邊的,看來自己剛才確實想得太入神了。
“我也沒事,姑姑她現在還在氣頭上,我想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隻是……”她停了下來,不知如何說自己答應姑姑弄清他的身份事。
“隻是什麽?”月無殤問道,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好奇起來。
“沒什麽!總之姑姑她能原諒我就行了。”她慌忙避開他的目光,故意看著遠方。
看到這裏,月無殤沒再多問。她不想說有她自己的原因,就好比自己一樣,他看著她看似無事的麵容上有著淡淡的憂傷,亦如他們初次相識的那般。
竹若來到月無殤房門前先是敲了敲門,才發現屋裏沒人。她即刻推開門走了進去,又快速將門關上。她一定要弄清楚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如果不是那個人就是擺明在騙她。
來到床前,她四處找尋了一番,並沒有什麽發現。不禁惆悵起來,難道那個男人當真是在耍自己嗎?可是他的話不像是開玩笑的。她環視著屋裏的一切然後目光鎖定在書桌上,走近仔細看了看似乎也沒什麽。
她的心裏泛起了嘀咕,莫非自己真的是猜錯了。但又即刻否定了,不可能憑她的直覺應該不會錯。正想著,目光無意間注意到桌下的一個抽屜,她伸手將其打開,裏麵放著的是一塊類似令牌的東西。
拿起那令牌看了看,下一刻她竟然大吃一驚,她手裏的不是一般的令牌,而是夜訣宮宮主之令。令牌上清楚地鑲著“宮主令”!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月無殤就是夜訣宮的宮主,之前見到的麵具男子就是他。
再三思索,她很快將令牌放了回去。然後又迅速地離開了房間,這一刻她似乎什麽都明白了。月無殤就是夜訣宮宮主,一直以來她和漠顏全然不知,她終於知道那次在夜訣宮漠顏受傷的時候夜訣宮宮主為何會帶走她,為何在魔門的時候看那個麵具男子的背影時竟覺得如此的熟悉,原來這就是真相。
不再多想,隻身出了客棧,昨日的事她當然記得。這個約她當然要赴。
果然,她一到就看見昨日的那個身影正背立她而戰,看樣子他似乎早在這裏等候了。
“你來了!”景歌開口道。
“看來你在這裏等了有些時候了,你就那麽肯定我回來?”竹若問道。
“你當然會來,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看的出此人早就知道一切了,“既然這樣,那就說說我們怎麽合作!”
景歌轉身,看著眼前這個女子,比起昨日那會還在悲傷的樣子,現在倒是帶著一種期盼與怨恨,不過這正是她由此轉變的前提。“很簡單,既然說合作那麽現在起你就是我夜訣宮的人,你要做的就是從你的好姐妹身上拿到銀戒。”
竹若明顯有些錯愕,果不其然她早就該想到這一點。隻是為了自己的事她竟然忽略了,銀戒一直都在漠顏的身上,而且是用來與夜訣宮做籌碼的條件。如果失了銀戒,這麽多年所付出的豈不是白費了。
看到她的猶豫不決,景歌繼續說道:“我知道這樣很為難,不過還是為自己想想吧。一旦淩漠顏知道了宮主的真實身份你認為她還會像現在這樣執著嗎?恐怕隻有恨吧,那麽到時候你接近宮主的機會自然就多了。當然你已經是夜訣功的人,以後可以與宮主朝夕相處何樂而不為?”
是嗎?真的會這樣嗎?她隻想和他和在一起,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她又怎麽會放棄。她抬起頭毅然的說到:“好!我答應你!”為了他,她認了。
“不過為了證明你誠心加入夜訣宮,現在有個任務需要你完成,隻要你做到,尊上便會接見與你,從此你就真正是夜訣宮的人了。”
“說吧,什麽任務?”現在她既然選擇了就不能回頭,無論如何她也要做到。
月無殤剛一回房便看到了窗台上的白鴿,他快步走上去拆下信打開看了看。臉色瞬間一變,信上說不用他出馬取血戒,師父已經派了景歌前往。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寒姬的為人可不好對付。自己到底去還是不去,可是師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有些為難。
他坐了下來,低下頭看著信上的那行字,既然師父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想罷運用內力將手中的紙條瞬間化為灰燼。
不經意間觸及桌麵時發現桌上的書本像是有被觸動的痕跡,他心中一震即刻打開抽屜,令牌還在。可是卻不是他原先隨意擺放的位置,而是擺放的很整齊,分明是有人動過。
他的擔心迅速展開,究竟會是誰來過這裏。那個人又是否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一切的疑問在他心中鋪展開來。
洞內。
寒姬微閉雙目,獨自坐在一邊。臉上的表情尤為複雜,像是在等待什麽。三日之期已到,也就意味著他要交出血戒。現在的自己內力才恢複一半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難道自己注定要輸?
隻見他慢慢睜開雙眼,起身向著洞裏最深處走去。稍作片刻,停下腳步望著眼前即將完全盛開的嗜血妖蓮,伸手從腰間取出一枚紅色的戒指,猶豫了一下輕輕地一鬆手,血戒瞬間落入翻滾的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