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餘音未散
風王府,前廳。
沐風冉負手而站,神色間皆是無比的沉重。
“王爺!”上官羽匆忙地進了前廳,一臉的凝重。
一定是又消息了,沐風冉心中帶著些許期待,立馬轉過身來問道:“可是有了消息?”
“回稟王爺,當晚河邊確實出現了一群黑衣人,而且他們皆屬於高手。據調查證實這些人確實是夜訣宮的人。”
沐風冉的臉色越來越沉,沒想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當晚他看到河中燃燒的火焰心頓時跌落穀底。
“那有她的消息嗎?”他在期盼臉上帶著緊張而複雜的表情,隻希望她不要有任何事。
上官羽遲疑了一下,原來沐風冉還是在擔心那女子。否則當晚也不會即刻下令全力追查夜訣宮的下落,其實根本原因隻是為了她。然後他抬起頭來說道:“至於淩姑娘的消失和夜訣宮有著必然的聯係,隻不過派出的人始終查不出夜訣宮真正的所在地。所以……”
沐風冉突然皺眉喝道:“那還不去查,如若再查不出,就不要再來見本王!”
上官羽低著頭連忙退了下去,從來還未見過沐風冉這般緊張地神情,他心中又開始不安起來。沐風冉始終還是忘不了她,自古紅顏多禍水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情欲之,卻無意,隻是空得妄自傷!……”沐風冉一臉傷痛自語自語地說道,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本意,原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可是他卻深陷其中。
魔門裏,寒姬正慵懶地靠在主位上,目光注視著洶湧翻滾的血池,臉上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想他侍養這嗜血妖蓮已近數月,可妖蓮才盛開到一半。之前聽說隻要妖蓮全數盛開,中心的蓮子可是這天下起死回生的聖物。明顯的,他的期待漸漸轉化成了心急。
他隨意地抬了下手,一邊站著的赤鬼立馬上前問道:“門主有何吩咐?”
寒姬看了看血池,臉上一副邪魅的陰冷,緩緩道:“看這妖蓮一定是食飲的鮮血太少,才遲遲不肯綻放!”
“門主的意思是?”赤鬼望著他試探性地問道。
寒姬不語,臉上頓時綻放出邪惡的笑容,看著血池內的妖蓮眼神越發冰冷。
“屬下明白!門主盡管放心!不過,屬下還有一事稟告。”
“說!”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微寒。
“自昨天開始,風王府突然大力派出人手,追查夜訣宮的所在。”
“朝廷這麽做也是為了以絕後患,夜訣宮現世本來就威脅到了朝廷!”他不以為然的說道,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這件事,他又何必在意。
“隻是屬下聽說,夜訣宮似乎已將持有銀戒的人暗自帶了回去,這樣恐怕……”赤鬼沒有再繼續說下,想必寒姬早已明白他的意思。
赤鬼的話瞬間讓他眉頭一皺,腦海中頓時想到了銀戒,他募然坐起身表情立刻嚴肅起來。他絕不能讓夜訣宮得到銀戒,赤鬼說他們抓了持有銀戒的人那麽淩漠顏現在豈不是就在夜訣宮。
“夜訣宮想先一步得到銀戒,怕是沒那麽容易!”寒姬狠狠道。
經過一天的休息,漠顏感到自己的功力已恢複的差不多了,全身也沒有之前那般的無力。隻是頸上唯一還留有青紫的印痕,並且清晰可見。她試著將衣領拉緊,來遮住那令她痛恨的痕跡。
抬頭看了看屋內四周,並不見他的身影。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她一定要出去,因為冥閣就在這夜訣宮裏。爹,娘漠顏很快就來帶你們回去。
收回思緒,向著門口走去,她留意了四下卻並無人看守。轉念一想,這裏是夜訣宮宮主的寢宮,沒有人看守似乎顯得有些奇怪。也罷,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冥閣。
整個夜訣宮儼然像是地下宮殿,白天和夜晚並無分別。一切在視線中都是漆黑一片隱隱看的見周邊的房屋,她隻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向前走著。心底的信念依舊如此堅定。
走了半響,她發現自己像是迷失了方向。夜訣宮竟是如此之大,超乎她的想象。但是,她又怎會輕易退縮。定了定神繼續向前走去,一邊仔細觀察著這些房屋的分布,她在找冥閣。
又走了一會,她再次停下腳步,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根本不是辦法。這裏的地形她根本就不熟悉,她的麵色開始犯難,且迷惑起來。
“沒想到,你果然在找冥閣!”
身後一絲清冷地聲音響起,她站在原地並無轉身,而是清冷的說道:“我說過的事就一定會做!”
月 無殤對她的話一點也不意外,他是何其的了解她,隻是她這般的衝動隻會適得其反。
“你認為你殺得了他?”
“嗬嗬……殺不了又怎樣,我一樣要殺。”她冷笑道。
月無殤看著她略發單薄而冷漠的身影,竟然有些不忍心在看下去,每看一眼他就感到他的心在抽痛著。
隻見她緩緩轉過身來,沒有任何表情得看向他,他臉上的銀色麵具在這黑暗的環境裏,顯得明亮卻散發著冰冷的寒氣。
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然後又回過身去,繼續向前走去。
他心中一震,她前行的方向正是通往冥閣的地方。現在師父正在修煉魘魔心法,要是發現了她定會殺了她。
月無殤隨身一閃擋在了她麵前,阻止她前行的腳步。
“你難道真的不怕死?”他有些似怒地問道,隻是眼神裏卻是全然的擔心。這一點,她並沒有看到。
“死?別忘了銀戒還在我手上,你是不會殺我的!”她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屑。
殺她?他愛她還來不及又怎會殺她,此刻他多麽想告訴她他的身份。而不是這樣一直麵對著冷漠的她,讓他時刻為此揪心。
“除非你認為你能過得去,那本宮就不說什麽。”他對她說道。他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再冒第二次險。
她驟然出手,而他隻是一昧地回擋著,且顯得小心翼翼甚是害怕傷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