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手段
“對付女人,可比男人簡單多了。等等,陸大少爺,該不會是有女人得罪你了吧?”
他不語,一副默認的表情。
“你陸大少爺親自上手,先得到她的身體,再得到她的心,讓她對你不離不棄,這招棋就算成功了一半。接下來,就是要不留任何原因地攆她滾蛋,讓她因為你而心死如焚。”
在這一招裏,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徹徹底底征服這個女人的身體,這比得到她的心更加重要。
因女性天生需要麵對十月懷胎的艱難、生育的風險以及照顧新生兒的環境負擔,女性更需要一個穩定的“人際關係”來對這些負擔和風險進行對衝,故有由“性交”到“建立情感紐帶”的映射本能。
曾經更是有個著名作家坦白了“愛情”的真諦:陰島是通往其心靈最好的通道。
程禹晗一本正經地說著,而陸文顯默不作聲。
“我國一向比較保守,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她們都是因為愛才選擇性,但因為過於保守,至今大多數女人仍然把性當作十分可恥羞辱的事情,明明把愛宣揚的如此高端合理,卻又讓性低到塵埃裏。”
程禹晗眯了眯眼睛,曖昧兮兮地道:“我不是自誇,以我情場老手的經驗來看,如果你看上一個女人,千萬不要猶豫,先得到她的身體……隻要你能做到,那麽她很快就會把心也主動送給你。隻不過,你這個萬年童子身的話,知道如何勾引女人麽?”
勾引……這個詞太有傷風化啊,陸文顯怔了怔、
“不是我懷疑你,主要是,全民開放的時代,你居然還是個童子……那個方麵,是不是不太行?”程禹晗一副很懂的模樣讓他哭笑不得。
將兩種男性女性分別報複的手段講出來,程禹晗突然有些擔心。
“文顯,你真的有敵人?”
“隨便問問。”他眯了眯眼睛,笑道。
“嘖,你陸大少爺可不像這麽閑的人,說吧,到底發生了啥,兄弟給你出主意。”對方悠然地探尋著他的八卦。
“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麽麻煩事,我也不是不幫你。咱們也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莫非,你陸大少真的被什麽小妖精迷上了?沒關係,有我程禹晗這麽多年漂泊情場的經驗,就是個老妖精,我都可以幫你降服……”
陸文顯無語,片刻後道:“那,對方若是個男子呢?”
“被男子迷上了?!”程禹晗裝作被嚇得不輕的模樣,後跳一步:“那我就沒辦法了,我不好這口,您老人家自己想辦法吧……”
陸文顯皺了皺眉頭,根本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一揮手,攆他滾蛋。
葉夢最近明顯地感覺到,陸文顯對她的態度似乎改變了。
上次她問他,可不可以跟父親通話,他沒回答。可很快就為她帶來一隻新手機,雖然她和父親交談的時候,這個家夥仍然守在她的旁邊,像監視一般。
連續好幾天了,每次他都是這樣,聽她和父親囉哩囉嗦一些家長裏短的事,不嫌她煩,卻不會打斷她。
葉夢跟父親通話時,根本不像普通的父女那般,反而像是很不錯的朋友。但她跟父親之間會有些分寸,尊重父親的同時,也會跟父親撒嬌,更多的時候,則是講自己最近發生了些什麽好玩的事情,雖然隻是編造的假話,但電話那頭,常常傳來葉國光的歡笑聲。
看得出來,他們聊的非常開心。
葉國光能有葉夢這個女兒,不得不說是他的福氣。
中年得女,他自然十分疼愛葉夢。
而葉夢現在長大了,對父親也是十分尊重的。
雖然在他的老年,被常人聞之色變的痛苦絕症纏身,可有了葉夢,他完全不用擔心治療的費用,隻要保持樂觀的心態,接受醫院的治療,遲早會康複。
能夠如今這般快樂地頤養天年,還有孝順女兒陪伴身邊,他怎能不時時刻刻暢快大笑。
老有所依,人生圓滿。
葉國光和葉夢的笑聲,時刻傳來。
陸文顯聽了幾次之後,嘴角竟浮現笑意,隻是其中,還略摻雜一種詭異。
葉夢這些日子,度日如年。她唯一的期望就是兩個月之後,能夠順利地離開這裏,並得到她期待已久的事實真相。
兩個月說來很長,其實也不過幾十天而已。
一開始的確是煎熬,現在反而好了許多。
尤其是想要的結果近在眼前,她的日子便過的更快了。
打完電話,她問他:“你不會騙我吧?”
陸文顯眉頭一掀:“騙你什麽?”
“都已經到現在了,陸文顯,你還不告訴我嗎?”
他突然笑了。
“如果我不,你會怎樣?”
“你……”她猛然一顫。
她確實不能拿他怎樣。
但她可以……
眼中滿是凶光,葉夢像炸毛的刺蝟。
陸文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可臉上全是冰冷:“我陸文顯向來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葉夢反而不太相信似的瞪著他。
陸文顯收斂笑意,握住了她的手:“過來,幫我個忙。”
走到地方,他站住身子,將她的手放開。
一個非常奢華的盒子擺在桌麵上,光是盒子上就鑲嵌了些許水鑽,她忍不住猜測,裏頭裝著的東西,應該更加珍貴。
陸文顯緩緩彎腰,將盒子打開。
一條晶瑩剔透的水晶項鏈,出現在其中。
“低頭。”他命令道。
葉夢心中一震:“呃,陸文顯,你這是給我的?”
“嗬,”他輕笑道:“隻是想讓你幫我試一試罷了。”
她怔了一下,心裏想,果然沒那麽多好事,卻還是順從地任由他將項鏈在自己脖子上戴好。
陸文顯點了點頭,看起來還是比較中意的,沒給葉夢欣賞的機會,他便輕輕摘了下來。
這日,恰好是周六。
陸文顯沒有去忙他的事,而是在院子裏,擺了一盤棋。
天氣十分給麵子,陽光出奇得好,微微的秋風襲來,吹落一地梧桐葉。
在巨大的棕櫚樹下,陸文顯端坐在棋盤的一側。
看見葉夢走來,他輕輕揮手:“來,陪我一局。”
葉夢懵了一下:“五子棋?我……”臉色一紅,她小聲道:“聽說過,沒玩過。”
“知道規則吧?”陸文顯笑道。
“知道。”
五子棋算的規則說起來十分簡單,尤其是無禁手棋,玩棋的雙方各執一子,一人為黑,一人為白,隻要其中一人能夠率先形成“五子連珠”的陣勢,就算贏了先手。難的地方不在於規則,而是千變萬化、各有千秋的棋盤變化上,而有禁手則會相對難一些。
有禁手隻針對黑棋,禁手是指一手黑棋形成:雙活三,雙四,長連(五子以上)為輸!這種方法限製了黑棋先行的優勢!禁手對白棋無效!
鑒於葉夢從來沒有玩過,因此他們選擇了無禁手棋盤。
黑白兩字,在棋盤上錯落擺放著,一開始陸文顯還遙遙領先,布置下不知多少的陷阱,可殺了幾個回合,葉夢便逐漸熟悉了如何運兵擺陣,不光將他好不容易擺下的連環陣一一破開,甚至在最後關頭,反敗為勝,把他的棋子殺了個片甲不留。
陸文顯又是驚訝,又是憋氣,不由沉聲道:“再來!”
一盤複一盤,兩人殺了許久,回過神來時,天色已漸晚。
口渴得不行,葉夢便回去泡了一壺茶,端了過來。她悠悠然地品著茶,將棋子一枚一枚落在棋盤之上,優雅而大方。
“你又輸了。”葉夢捂著唇,輕聲笑道。
“……再來。”陸文顯不鬧不怒,隻用壓迫的嗓音要求道。
“天色太晚了。”葉夢放下茶杯:“喝茶嗎?”
陸文顯放下最後一枚無處可放的棋:“罷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再來。”
葉夢怔了怔,隻能同意。
結果,好好的休息日,她竟然一直在陪他棋盤廝殺。
他似乎有很強的好勝心,輸了就一定要再來,再輸了就再來,永遠不知道什麽叫累。
可當夕陽再次落下的時候,這個男人終於疲憊地丟下了最後一刻棋子,道:“不玩了。”
說著,他拉著她,走到了一邊的草地毯子上,悠然躺了下去。
葉夢在她的臂膀中,陪他一起看著逐漸下落的太陽,和染紅大地的滾滾彩雲,心中有些柔和。
他也是真的是疲倦了,竟緩緩昏沉睡了過去。
她睡不著,便抬起頭,認認真真地打探他。
他似乎一旦睡著,就會自動卸下那偽裝的一麵。
那如同狐狸一般陰險狡詐的他,在現在這時,隻剩下了溫和,看起來像個無憂無慮的熟睡中的孩子。
經過兩個月的相處,葉夢突然發現自己,幾乎快要忘記了這個人,是個惡魔。
可這個惡魔,也曾經經曆過無比慘厲的童年,被她所不知道的惡毒欺辱過,以至於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拜他所賜,她這一輩子,應該算是沒有未來了。
她想換個姿勢,剛往一邊歪了歪,旁邊的男人便睜開了雙眼。
“文顯……”
“別說話。”他眨巴眨巴狐狸一般的眼睛,用寬大的手指樓主她柔軟的腰肢,輕柔地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冰涼的肌膚如同白雪般嬌嫩,他總覺得吹彈可破,不敢用力。
他頭一側,枕在了她的腿上。
躺在一片柔軟中,他感到溫暖而舒適,所有世間的黑暗和雜亂都再也無法侵蝕他的腦海。他幾乎想要徹底沉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