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拒見皇上
甘鬆找來紗巾，鄭綰才戴上，便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兩個人心下一驚，這個腳步聲再熟悉不過，是朱翊鈞。
甘鬆看著外麵道：“你真的不告訴他嗎？這樣容易誤會的。”
鄭綰搖搖頭，看著甘鬆道：“我不要見到他。”她也想告訴他，想環在他的背上，想看到他關心的眼神，但是她又怕看到他驚恐的眼神，目前還沒找到解藥，她不想連在他心裏的印象都是糟糕的。
甘鬆摸了摸腦袋：“又交給我，我怎麽就覺得我上輩子欠你的呢。”抱怨歸抱怨，人卻已經推門出去。
鄭綰笑了笑，甘鬆，謝謝你。
門外傳來兩個人的聲音，鄭綰的心微微有些發痛。
甘鬆迎著朱翊鈞，卻隻是站在他對麵，笑嗬嗬的道：“皇上，你的毒還沒解，怎麽不休息休息。”
朱翊鈞看著甘鬆的做作有些發麻，道：“我來找鄭綰，你怎麽在這？”說著就要越過他。
甘鬆卻又向朱翊鈞前邁了一步，正好擋住他的去路，道：“隱臨時有急事，我是來送早飯的。”
朱翊鈞皺皺眉頭，耐住性子點了點頭：“嗯，你回去吧，我有話和鄭綰說。”
屋子裏的鄭綰一愣，鄭綰？記得他一直叫自己綰綰的，怎麽忽然叫全名了呢？
甘鬆再次移了移腳步，訕訕道：“那個，皇上，我那解藥有些進展了，可否移駕去看看？”
朱翊鈞看著甘鬆，總覺得他是故意的，道：“你調出來，直接拿給我吃不就好了，先回去，我有話問鄭綰。”
甘鬆一著急一把將朱翊鈞拽住，急急地說：“皇上，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太後那裏商量商量關於王爺的事。”
朱翊鈞將甘鬆的手甩開，冷冷道：“甘鬆，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
這時，鄭綰隔著門道：“他隻是想表達我的意思，我不想見你，皇上還有事嗎？”
朱翊鈞看著門，好想透過門將鄭綰看穿，還是昨晚那個調皮有靈性的綰綰嗎？還是她忘不掉昨晚那個名字？眼神蒙上一層悲傷，問出了這個折磨了他一晚上的名字：“夙翼是誰？”
“夙翼？不認識。”鄭綰以為他會問自己為什麽不見他，誰知他竟然問了一個陌生的名字，所以有些失望，語氣自然沒有太好。
朱翊鈞握緊拳頭，道：“鄭綰，你到底有多少秘密瞞著我？這些年你到底變成了什麽樣？”
難道他不記得她失憶了嗎？沒有記憶的她哪裏還談得上秘密。鄭綰覺得心中委屈，“如果你不清楚我是什麽樣，那你還來做什麽？”
朱翊鈞看著始終沒有打開的門，終於還是轉了身，鄭綰，我一定會查出這些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麽。
甘鬆在進屋的時候，鄭綰默默的蹲在牆角哭泣，她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
鄭綰被送回了秀女住的院子，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原點。她不曾找他，他也未曾找過她，而她臉上的傷也未有好轉的跡象。
這天，鄭綰與大家一起在學習宮中禮儀，大家也已習慣了帶著麵紗的她，可是這並沒有讓她開心起來，因為已經有三日不見他了，也不知道他的毒有沒有在發作，正在她出神時，一個太監帶著蘇陌進來，並宣讀了懿旨，準許蘇陌回家。
在所有人羨慕的眼光中，鄭綰幫著蘇陌收拾些簡單的包裹，其實也沒什麽好拿的，來的時候一身輕，走的時候自然也不會讓你多帶。
隻是讓鄭綰和蘇陌感到奇怪的是朱翊鏐竟然前來送行。
“咦？”你帶個紗巾作什麽？”顯然朱翊鏐又被鄭綰帶走了目光。
瞥了他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鄭綰道：“王爺可是來送行的？”
朱翊鏐點點頭，看向蘇陌，卻已是一本正經：“事情本王已經知道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救這個笨女人，但本王還是要謝謝你。”
鄭綰和鄭綰有些驚訝，朱翊鏐的意思在明顯不過，是謝謝蘇陌挺身而出。鄭綰有些意外的問：“王爺，什麽時候你這麽客氣了？”而蘇陌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朱翊鏐有些尷尬，故意咳了咳，道：“本王隻是明辨是非”
兩個人正鬥嘴間，卻聽見一聲：“等等我。”
看著背著包裹的甘鬆，鄭綰有些奇怪的問：“你這是做什麽？”
朱翊鏐點點頭，這也正是他想問的。
“我要去找我師傅。這不聽說蘇姑娘出城，反正路途遙遠，搭個伴解解寂寞嘛。”說著，甘鬆‘啪’的一聲打開扇子，還有寒風吹過，隻覺得畫麵甚是詭異。
其實那個藥丸甘鬆已經研究了兩天，卻總有一味無論無何也辨認不出，為了救鄭綰和朱翊鈞他決定去找師傅，他堅信如果全天下的人都不認識這藥，他的師傅也一定認識。打也好，罵也好，隻要能得到解藥，他在所不惜，沒有人知道他的毅然決然。
鄭綰看他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隻覺得有些丟臉。
甘鬆將一個藥包塞到鄭綰手上，叮囑：“這個你拿好，按照上麵所寫的劑量，按時吃，我回來之前不可出任何差錯。”
鄭綰點了點頭，真的很感謝甘鬆，如果沒有她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一直沒有說話的朱翊鏐朱翊鏐看著藥又看看鄭綰，點了點頭。
馬車上，蘇陌弄了弄頭發，顯得有些不自然，問：“甘大人不會無緣無故的與小女子坐一輛車吧。”
甘鬆看著她，倒也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沒有直接回答，說：“在皇宮裏，我是個大夫，在民間我依然還是個大夫，如果有一天你病了，還有一個不相幹的人也病了，你覺得我會丟下那個人嗎？”
蘇陌笑而不語。她知道他是有話要和她說的。
果然，甘鬆摸了摸腦袋，道：“我確實有話要和你說，你利用鄭綰和我們熟悉，導演出這場鬧劇。你可以不拿她做朋友，也可以利用她的義氣，但是我不允許你利用她的善良傷害到她，”
蘇陌抬起頭，道：“我沒有害人。”
甘鬆拉開車簾，漫不經心的說：“當然，如果那都人是你所殺，你以為你還能出得了皇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