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〇章 太過魯莽
和李氏的矛盾總算告一段落，正當鄭綰要在府中呆的長草時，鄭國泰終於答應了她外出的央求。
站在冬青林裏的鄭綰，很驚喜，沒想到她以前住在這麽美麗的地方，迫不及待的走向最深處，慢慢的，可以看到到一條小河，河上架著一座橋，在橋的另一邊，隱隱約約看到一座小院孤單而立。心突然就痛了，她用手扶上心口，雖是忘記了，但感覺還是在的。
貌似這裏很久不住人了，依稀還能看到萬宗所說的那座被燒毀的院落的痕跡，她仿佛看到了那時一起經曆生死的兩個孩子的身影。
“奇怪，我為什麽老想著他呢？”鄭綰自言自語，或許是情景所致吧。
“我們又見麵了。”鄭綰順著聲音回頭，隻見一個老者從小院中走出來，正是那日在京城偶遇到的卜卦老者。
三個人因為之前見過麵，也已算是熟人，交談起來相當愉快，可當老者再次說起天命時，鄭國泰再次發飆：“你以為你是誰，我家的事何須你評頭論足。”
老者仿佛才看到他一般，摸摸頭道：“你是？”
跟在鄭國泰身後的一個人，磕磕巴巴，道：“這，這位是鄭府的大，大大爺，當然也是小姐的大，大哥。”
“我可沒有這麽個妹妹！”鄭國泰伸手指著鄭綰，不知是氣話還是另有所指。
在鄭府有一段時間，鄭綰自認為和這個大少爺相處的不錯，可今天這莫名其妙的話讓她很不舒服。本來已經很生氣了，再加上他一臉欠扁的表情，鄭綰冷不防上前狠狠甩了鄭國泰一巴掌，不知是氣的還是冷了，在外人看來她的身子在發抖。
鄭國泰這個氣，他可是鄭府的大少爺，平日裏人人見了都是畢恭畢敬，今天竟然被這個小姑娘欺負，身體此起彼伏，緊握拳頭。
鄭綰看這架勢果斷將手放到身後，迎上鄭國泰噴火的眼睛，理直氣壯的說：“好男不和女鬥。”
大家都看向鄭綰，這話倒是新鮮，就連鄭綰自己也是微微一愣，這話她是打哪聽來的？
鄭國泰終於忍無可忍，堵住了鄭綰的嘴，磕巴之人拿來繩子將她綁起來，帶上車。
馬車大概行了一個時辰，終於停了下來，在看到鄭府兩個字時鄭綰停住了抵抗。
管家棠伯迎出來：“大少爺，您回來了。”
鄭綰一陣鬱悶。
鄭國泰隨便答應了一聲，便將鄭綰留給了棠伯，自顧自的走開。棠伯有些弄不明白這少爺、小姐在玩什麽把戲，不過還是幫鄭綰解開了，急急道：“綰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快去看看吧，翎兒丫頭已經被素娘責打有一會了。”
鄭綰微微皺眉，看來自己出府連累了翎兒。也不再廢話，忙向素娘的房間走去。
“啪，你每日和小姐形影不離，她去哪你不知道？”
“啪，小姐什麽都不記得，你想過後果嗎？”
“啪，娘叮囑你保護小姐，你就是這樣做的嗎？”
才靠近素娘的屋子，便聽到了鞭打和責罵聲。眉頭鎖得更深了，憤怒的推開門“住手。”
屋內兩個人心中都是一喜。
看著地上莫翎渾身的傷痕，她上前一把奪過素娘手中的鞭子，一雙美目死死盯著素娘：“她是你的女兒，怎麽能下如此重的手。”
“她是我的女兒，更是小姐的貼身丫鬟，不知道小姐的行蹤，便是她的失職。”素娘的語氣很強硬，但是眼睛騙不了人，那裏麵裝滿了自責、心疼。如果可以，她也想讓翎兒無憂無慮的長大，但是翎兒注定要替她做小姐一輩子的下人。
“什麽主仆之分，我不過是記住一段時間而已，再說翎兒比我還小，本就是我的妹妹，況且我還不是這鄭府的大小姐。”
聽鄭綰這樣說，素娘突然很激動：“小姐就是小姐，這是不能改變的。”別人怎麽叫小姐、怎麽說小姐她管不來，但是她是一定要叫小姐的，或許隻有這兩個字才能提醒她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隨便吧，我要將翎兒帶走。”說著，她小心翼翼的將翎兒扶起來，那些鞭痕讓她觸目驚心，可是翎兒卻不哭不鬧，從始至終都是安安靜靜的。
兩個人走到一半，翎兒輕輕覆上鄭綰的耳邊：“小姐，翎兒知道你去冬青林了。”
“你知道？那你為什麽不告訴素娘?”
“因為在這裏小姐不開心。”
鄭綰和翎兒接觸了半月之餘，以為她隻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原來竟是粗中有細。
感動的將翎兒抱住，好一會才想起她身上的傷，再看翎兒，早已經哭成了大花臉。
那天夜裏，鄭綰好說歹說讓莫翎收留了自己，和她講了好多往事。關於仇人木，關於卜卦老爺爺，關於冬青林裏的兩個小孩。
就在鄭綰講的聲情並茂時，莫翎不時趣的說：“小姐，那個萬宗你已經重複三遍啦。”就這樣，鄭綰才意識到，她或許並不記恨萬宗，恰恰相反，從什麽時候他已經進入了她的心。
轉眼之間，正月已經接近了尾聲，府中的人對她倒也沒有半點不敬之意，隻是真真假假就難說了。
這天一早，一道懿旨在全國掀起軒然大波，皇帝選後，全國適齡女子禁止婚配，以待挑選。
有人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有人想著該怎樣改變這日後的命運。
莫翎一邊捂著屁股一邊推門，急急忙忙道：“小……小姐，不好了，二夫人正在和老爺商量將你嫁人呢！”
“什麽！”鄭綰將口中的茶水全數噴了出來，惹得正對著她的莫翎又是一陣上躥下跳。
待鄭綰終於平靜下來，莫翎驚恐未定的說：“小姐，你還記得鄰家那個少爺嗎？”
鄭綰再次不淡定了：“什麽！就是那天在大街上與人搶奪青樓女子之人，而且還讓人狠狠修理一頓的那個鄰家之子？”
莫翎鄭重的點點頭，修理？雖然不清楚什麽意思，但猜個大概，貌似小姐形容得很貼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