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俞幾人都有些意外,小姑娘探尋不到絲毫的靈力波動,卻能夠施展這“威力無比”的雷法,自然非同一般,就連石小可她自己也是有些發懵,學著剛才的模樣,又搗鼓起自己的小爪,實驗了多次,倒是比先前熟悉簡單了許多,連連好幾次,皆是成功施展了術法,可是讓池塘的魚兒受了苦…
青娉幾人點點頭,孰能生巧嘛,想來不久後,這小天師的名頭算是有了。
小姑娘就特別開心,沒想到自己如今也是神仙人物,往後算是不用擔心魚的問題了,有了這小小雷法,隻管往水裏丟個夠,還不是統統上岸?
還釣個錘兒魚,學釣魚。
小姑娘兩眼放光,看著岸上的翻了白肚皮的魚兒,一陣失神,愣愣的傻笑,全是在想自己的那些小心思。
莊俞看在眼裏,哪能不知道她的所想,趕忙故意咳嗽幾聲,小姑娘看向他,滿臉疑問。
“魚…還是得學會釣的,不然就少了好些樂趣,何況會了家,都是普通人啊…可是不能隨便雷球的…”
小姑娘若有深思,看了眼少娘,點點頭,“曉得了…曉得了,我會等到旁邊沒外人的時候在炸…等回了小院,沒了事做,我就去那榮水抓魚,做些希魚幹,拿去街上賣,好掙些錢花…”
青娉站在一旁,看這個時時刻刻的小財迷,摸摸她的小腦袋。
莊俞一陣錯愕,現在好像不是太缺錢了…就算如此,好像差的也是神仙錢才對…
便隨口答道,“這你隨意…到你還是得學的,不然到時候,誰給你炸溪魚幹?還不夠你自己嘴饞的呢…”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想到了這個問題,自然而然,扭頭看向了青娉陳白安二人,畢竟回了長佑,哥哥要送書雲上學,陳姐姐有不一定,多數會回家,如此隻能是肯定會在長佑住下的青娉了…
一身素衣淡雅的青娉突然就有些頭疼,這些都是明麵上的問題,回了長佑,不用多想這小家夥肯定是圍著自己轉了…莊俞有不在。
“這…溪魚幹我不會的…”
小姑娘趕忙說道,“很簡單的…就是用有炸,放些味料。到時候去了家那邊,有好多人會的,街上都有賣的…姐姐一看就會…”
青娉有些無奈,還得做飯?不對是賣溪魚幹…
“好吧,到時候再說…”她隨口說道,深怕去了長佑真變成每天待在廚房的婦人,帶個孩子…想想都怕。
“放心吧,青姐姐很好學到的…”小姑娘重複道。
青娉全然當作沒在意。
“如今你得了這小術法,切記不能隨便在陌生人前亂用…”
小姑娘重重點了頭,好似也知曉輕重。
莊俞笑道,“你知道就好…”
而其他福地之中的機緣爭奪,都未曾停下,遠在第三處的福地的一座遠古府邸,仍是讓多數進入福地的修士,深感意外,青翠綠瓦,錦繡宮殿,富麗堂皇,想來是遠古的一處上等府邸,保存至今,難得完好,倒是不曾破敗太多。
莊俞等人逍遙的在綠林處修養,一段心聲響起,正是那白老爺的言語小子…別顧著享受,遠古宮殿現世了,去張張世麵…
就連陳白安也是一驚,幾人都聽到此聲音。
與此同時,就連龍虎山也是意外,這突如其來的遠古宮殿,自秘境中現世,有些意想不到。
不用多想,肯定是一處大機緣之地。
九大福地,一聲偉岸浩瀚的聲音傳來福地驚現遠古府邸,所有修士皆可入內,爭奪機緣…
莊俞從椅子上跳起,望了眼收拾東西的女子,搖搖了頭,看來陳白安是忘了這是在自己體內的一處天地,根本無需如此,如今隻需自己一個念頭,出入便很簡單…
隻是這方法,自己如今還不知,想來得了空,去想青娉請教一翻,術法才行,不然還真是不方便。
青娉笑道,“你們去吧…我就不參合了,再說我也不便現身,我和這小不點,就呆在這裏…”身著素衣長裙,悠悠開口,倒是不免讓人疼惜。
石小可抬頭望了望她,不知不覺自己有多個小名…
莊俞點了點頭,倒是沒說什麽。
二人身影從綠林消失,出現在大羅天福地的邊緣,正好聽到龍虎山天師的先前言語,坐鎮天幕的聖人,便自主打開去往第三座福地的陣法,方便進入福地的其他修士,順利進入第三處福地,一較高下,去爭奪機緣。
一時間,整個天空,宛如一股洪流,自四方八處,匯入第三處福地,倒是讓人唏噓不已。
而早早去往龍虎山觀禮的各個宗門的代表人物,也統統望向第三處福地的鏡花水月,龍虎山聖人索性,大手一揮,九麵懸在空中的大鏡,一時間全部化作第三處福地所有,將整個福地的各個角落完全照了鏡中,在無死角。
莊俞、陳白安二人自然也落入了其中一麵掌觀山河的術法中。
觀禮台上,一個青衣女子,突然欣喜萬分,激動地拽著旁邊蘭衣婦人,搖著胳膊。
蘭花娘娘,很是無奈,這才兩年多點,這丫頭見了心上人,就如此?
隻是不曉得這位百花福地的客卿身邊的這位女子,又是怎麽個說法,這丫頭還沒反應過來…
窩在一處角落的青牛,撇了眼莊俞,還是有些怪異,這才分別不久,這氣質迥然不同,倒是讓人難以捉摸…
“就是這小子?”坐在極為靠後高出的一位龍虎山天師問道,正是掌律一脈的長老,十三境的神王。
青童望了這邊一眼,倒叫這個神王收斂些。
對於這剛剛破鏡,入了十三境的青童,拍肯定是不怕的,畢竟大家都是神王修為,又能差了多少,何況他王質修的是長生大道,攻伐方麵,自己這掌律祖師又不是白當的,屬實是因為自己這一脈沒理,難免多少心虛些罷了…
更何況,關於自己這一脈的龍虎山的叛徒,有一說一,是掌律之過,但又有誰能想到會是如此,在之言,關於先前之言,那女鬼山神的種種因果,都有變化,虧得掌教真人,專門帶著這小子重新走了一趟光陰長河,問了心湖,奈何此子過於笨拙,還沒看出個所以然…
想來,不久的周天大礁,自然會水落石出,關於那白依然的身世和因果,都會讓其徹徹底底的明白。
本就生長在一處秘境記憶中的冤魂,得了機緣,被人造血接骨,得了性命,勉勉強強算得上人間生靈,但手上的冤魂又何時少了?不然何以如此輕易的修了陰神?難不成真以為憑借那小小地仙的小伎倆,一個所謂的神靈眼珠,就能化了自身戾氣,邁入所為鬼道一途?
究其根本,還是在於其原本的神魂,本就是多個靈魂種子,被清洗的一幹二淨,合而為一,重新將其美好的記憶“種”了進去,從而,有了白依然這麽一個女子。
其山神背後的所為,本就是天理不容,大道鄙棄之人。
單單拿整個壤平村來講,反而是山神的死。讓迷霧徹底消散,不然長久活在其美好的夢中,衣食無憂,快樂生死,自然極好。但一切本就虛無,被其掠奪了整個生機氣運的村子,也唯有在兩百多年的光陰中,苟延殘喘,勉強活了下來。反而還念著所為山神的好,卻不知究其根本,就是在所謂的山神所為。
進而這個不大的村子,才凋零下來,本以為與世隔絕,養食靈魂,用於滋補白依然的天真無邪,卻不料,仍是被外出的龍虎山遊得此處,打碎的幹幹淨淨。
這也是,莊俞在壤平聽聞的神廟,為何建不起來,本就逆天,雖是不為己,卻是為了所愛之人,害了萬千神靈的性命。
“情”字誤人,就連貴為一隅的山神,也是如此。
凡人愚昧,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卻不知山高水深,最是可怕。
往往眼見為實,卻是最為假,又何談耳聽為虛,以訛傳訛。
縱使白依然無辜,身之此中,自己卻是不知,想來是那山神將其保護的太好,抹掉了太多不好的記憶。
“天真無邪”尚未完全,就遭遇如此變故,自然心底難安,更何況靈魂本就有缺。
掌律盯著莊俞,很是沒好氣,論眼緣,麵向,自然算的上個好少年了,能被青童待見之人,資質自然不用多講,隻是腦子太笨,隻會流於表麵,也活該命中大劫將至,想想也算的好,給其張張記性。
所有掌律看向青童眼神就正色幾分,縱使龍虎山殺了人,但絕對沒有錯殺,所以如今他倒是沒什麽懼怕青童的了。
至於那叛出之人,如今也落入龍虎山之手,都有計較和處罰。
如此說來,他掌律一脈,即便有人出逃,在那處隱蔽山脈所行之事,絕對算不上什麽惡事,反而是打算那段結界,讓一幫夢中之人蘇醒過來,即便後有外麵弟子,不受言歸,私自夥同外門長老,搶了那一隻眼珠,但根本上最多算的上,外門教法不嚴,多有不該,更何況那弟子,早在多年已經是心魔滋生,倒在了長生大道上,其後外門長老,更是麵壁思過,竟有百年左右,都是在贖罪,等著這樁因果到來,至於那可眼珠,也早被其收了起來,靜等一天,還於原來的主人。
去贖自己的一份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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