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超大章) 第一零九章 二十四花主
百花宮主如今親自出麵,正是邀請少年作為百花福地一位上等客卿,得百花宮第一枚百花令。
蘭花娘娘親自與宮中又選出八位資質出眾的花仙子,消息一出,自然轟動整個百花宮。
有更甚的小花仙裏私下偷偷去拜會莊俞,軟磨硬泡皆有的,都是為了少年一次金口玉言,為自己早早要上一席。
蓮青這幾天就很煩了,一方麵得看著少年,一方麵更得防範其他小花仙的熱情似火。
畢竟,蘭花娘娘親口說了,隻會再選出八席,同先前已有的新舊十六位花主,共計二十位花主,用來點亮百花譜四分之一的譜牒。
如此,不論是造就二十四花主,還是百花譜的蘇醒,都會是對天下精魅的一次地位的高升。
百花宮。
蘭花娘娘鑄就三尺“作詞台”,已有的十六位花主皆入坐席。
由百花釀挑選的八位精魅,早早於台下候著,畢竟這可是頭等大事,有幸被宮主選中,得以有望晉升花主,躋身百花譜牒。
莊俞忐忑不安,畢竟自己這肚中的學問,詩詞歌賦,可不是出於自己,自己又不是那飽讀詩書的文豪……
又不敢推辭幾分,莊俞便一股腦把自己知曉的詩詞倒了出來,又引得一眾仙子芳心暗許,那幽怨的眼神,巴不得將少年活刮了,分食個幹淨。
倘若不是蘭花娘娘,親自在一旁的話。
青童天君同小姑娘坐在雲端之上,遙遙望著百花宮福地,觀望所謂的花主封位,和那方被剛築起不久的“作詞台”。
在天君眼裏,縱使你莊俞經輪滿腹,才子佳人,但世間草木由來的精魅,終究不是人間女子,一句句上好的佳作詩詞,雖是為得百花做了大貢獻,但隨意的氣機牽引,百絲纏身,在道家天君眼裏,那就是一根根細微無形的絲線,過猶不及。
雖是得萬般仙子傾慕,看似脫口而出的詩篇,實則都會與莊俞的精氣神掛鉤,越是越過多與精魅花草有染,最是容易耗盡精氣神。
不同於世間的紅顏女子,過多的與花主有染,真真會應了那“紅顏禍水”的說法。
二十四最後一位花主順利晉升,少年就有些暮氣沉沉,好似過度揮霍,掏空了身體一般,雙眼凹陷,有氣無力,睡意濃重。
莊俞自始至終不曉,僅僅是自己這“滿輪學問”,過猶不及。
青童天君遙遙望向這邊,蘭花娘娘拿的最好,但凡在有一位花主晉升,少年就真真傷了本源。
如今福地二十四花主,十二位新晉花主,十二位於其有染,成了花仙子口中最為碎碎念念之人。
當然,曹即明的大名,更是會被每一位百花福地尚未入得百花譜的小仙所牢記,盼著這位“讀書人”早些緩了過來,境界修為高些,斬斷其他多餘“絲線”,在同她們來些文章,那就更好了。
而曹即明的大名,隻會快速傳遍整個現行天下的所有精魅耳中。而其出口成章的詩詞,更是會被山下山上讀書人,津津樂談。
成為所有仙家仙子,世俗女子,心念之人,望得早日得見曹公子風流。
百花譜如今真真記錄完善其一,對現行天下的草木隻能是吉祥如意,有了一翻護佑及大道認可。
百花宮宮主親自執禮。
二十四花主同時執禮。
百花福地百花宮所有化形的精魅緊跟著執禮。
全宮上下人心一致。
共同謝過這位少年郎的慷慨解囊,肚中墨水。
三日後。
莊俞才緩過神,整的人才精氣不少,依舊是有些臉色蒼白,體內血氣快速充盈。
原本以為會得到青童天君的一翻誇讚,卻沒由的來的得一句,“活該。”
少年也覺得有些過了,如此一來同百花宮十二位入了花譜的花主有染,還想清淨?
當然,若是自己有意,統統收了也不無不可,可到底是有心無力,何況自己又不是那紈絝子弟,自然不會如此。
蓮青這幾日就仔細的伺候著莊俞,看著近幾日安分了些的少年,也是覺得好笑,同她的話來講,純屬是自己作的……
看來,有時候所謂的詩論滿腹,也不好……
莊俞需要休息靜養,小姑娘每天就跟著半個師父跟前,在整個紅邵山地界,走走停停,上竄下跳,好不悠閑。
石小可尤為稀奇那頭青牛,總是覺得異常威風,這不,近幾日總是騎著青牛沿著整個祁雲山地界走了個遍,膽子老大,路上也遇到其他人,一眼看出了青牛出處,多少乖乖避開。更何況,青牛依舊能夠踏虛而行,按照她自己話來講,就叫走著走著就騎到天上去了,好不威風。
前幾日,她還有些害怕,萬一青牛不小心跌了下去,咋個辦?
如今,和青牛廝混熟了之後,再無之前的顧慮,畢竟能在雲端跑的跑的賊快的青牛,很不一般了。
看著毛色油亮,膘肥體壯的青牛,石小可就有些歎氣了。
“唉,大黃……也不曉得你那主人,咋給你起了個這般名字,忒難聽了……你也不會說話,可惜……”
青牛回過頭,看了眼近幾日的小主人,鼻子噴出兩股白氣,回應一聲。
哞哞……
響徹整個山穀。
小姑娘就有些高興了,每次同青牛搭話,都會得上回應一翻,就很好了。
“大黃,你說我也不曉得咋個修行,咋個辦?那半個師父為啥收我做半個徒弟?是我便宜嗎?還是那牧童便宜……”
青牛又是一聲回應。
青牛心中一陣肺腑,小姑娘終究太小,根本不知曉所謂的十二境十三境修為,究竟如何。
夏東流則是憑借咫尺物中的很多王朝特供酒水,和老翁掛上了鉤,對嗜酒如命的老者來說,自然饞的緊,如此好的特供酒水,自然舍不得。
用幾壇酒水就打通人脈,和道家聖人打了交道,自然極好。
老翁也是笑了笑,畢竟如此小門道道,在其眼裏都如同過家家一般,圖個樂嗬,消遣消遣。
夏東流多是為了自己和龍淺月,討要些仙家術法,或是同其交好一翻。
尤其是本就根骨差了些的龍淺月,自然尤為上心些。
一行人,進了百花宮福地自然是氣運極好的,倘若仙家機緣全被莊俞得了去,自然不行,這不隻能在兩位老者跟前求尋一翻,學些東西。
而龍淺月得自那處福地的青碑正被老翁掌眼一翻,是那如今合二為一的“月華重光”,同女子大有因果。
尤其是母碑“月華”,很是奇特,同子碑“重光”合二為一後,背紋除了那龍騰虎躍的刻圖,在其上也多了一則篆文。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老翁掌眼多半天,竟也是瞧不得個所以然。
女子靈力注入後,如同五彩霓裳,光芒大作,同子碑遙相呼應,內紫外紅,很是奇妙。
而“重光”青碑卻是截然相反,雖是二者合二為一,但又總是“背道而馳”,背後篆文。
累世盛得照千古,輝光相承現重光。
二則青碑,與眾不同,一陰一陽。
而龍淺月執子碑時,就顯得尤為燙手了,好似有些排斥,但兩碑融為一,就全然不同。
“翁老聖人,這做何解?”
夏東流問道,老翁鏗鏗鏘鏘半天,沒答出個所以然,又拉不下來老臉,畢竟可是得了不少青年的酒水。
“小娃娃,莫急,這兩個物件有些意思,一陰一陽,大有來頭,你可曾大煉過?”
龍淺月搖了搖頭,這如何煉得?不曉得所以然,怎可貿然下手,又更何況就自己如同融煉術法,如何能煉得這奇妙物件?
“前輩……我沒有什麽好的大煉、中煉的術法,煉物有限……”
“哦……那你拿給我掌眼?不怕我瞬間抹去?偷梁換柱?”
女子一笑說道,“前輩說笑了,還請聖人不吝賜教……”
老翁搖了搖頭,這不……看樣子,還得搭上一則煉物的法門。
“真是機靈鬼……不過,這玩意兒我看不出個所以然,多半大有來頭,等會兒我拿去讓師叔瞧個仔細……”
“哎呦,老狗……你啥時候這麽謙虛……拿來,給我看個仔細……”
旬霞聖人突兀出現,一把自老翁手中奪過那曙有“月華”的青碑,打了麵,又看向那則篆文,眉頭皺的老高。
“咋滴?不行?不知道……你叫個甚?”老翁沒什麽好臉色。
二人自始至終不對頭。
“行了……這多半同那月宮有關……”
老翁一驚,“是那被碎掉了那月宮?”
“你以為,等會兒拿去給天君瞧瞧……”
夏東流一驚,幾個意思?碎掉的月宮?
“前輩,那月宮是個甚?”
身著黃紫貴衣的旬霞聖人望了眼問話的青年,眉頭一鎖,“這玩意兒你的?不能多讀些書?我輩先賢百萬年前,同遠古天庭開戰,打退了多少神靈餘孽,其中就有那遠古月宮一處,是一則懸掛諸天的小世界,玄妙無比,身處百界,都可瞧得到……”
龍淺月問道,指了指天上,“那夜幕中的月亮如何……”
“早在百萬年前,月宮被打的個稀碎,而那處成了精的桂樹底下的寒蟾,化作了寒月,不然你以為這青寒的月華從何而來……說起來,那成了精的那則桂樹同這福地的桂花仙子還有些祖宗緣分,隻是那到底是月宮種,蹊蹺了些,如今,更是遁入天外,想必多少在其他尚未尋得的密境中,躲躲藏藏。不然,這天下的桂花早就成了精,還需的什麽百花譜……”
“你們得自何處?”
夏東流神色一頓,打了退堂鼓,定是不能讓他人知曉那突然出世,便消失的福地之行。
“前輩,這是我祖上所遺,用來把玩把玩……”
“嗬……把玩?你祖上如此財大氣粗?鎮月宮的青碑,都弄的來?而且尚未煉物,是煉不了,還是拿它沒辦法?”
“這……前輩高見……”
“罷了,拿去給師叔掌眼,天君鎮守歸墟幾千年,域外天宮密境,什麽沒見過……”
四人,一同去茅屋小園,尋青童。
小姑娘悠哉的坐在青牛背上,如今正往回走,牧童坐在雲端,遙遙看著紅邵山地界的所有生靈,知根知底。
“大黃啊,我前不久可還遇到一頭很漂亮的狐狸哦,有八個尾巴呢,青白相間,對我還很好哩……還讓我在她尾巴上蕩秋千……”
“而且是一位漂亮的姐姐,可好看了,一一身粉紅衣裳,她都可以說話哩,你咋個不會嘛,好可憐……”
青牛很想長鳴一聲,隻是如今到了紅邵山地界,它不敢……不是不會化形言語,隻是不敢,不允許……
這頭毛色油亮的“牛魔王”,可是青童手底下被騎了三千年的老熟人了。
莊俞正坐在小園靜養。
一行人,緩緩歸來,而老翁正持著那塊青碑,裏裏外外琢磨個仔細。
“還請師叔現身,有事相教!”
旬霞聖人麵朝天幕說道,話語剛罷,自天幕掠過弘光,青童現身。
“行了,先前瑣事,我在雲端上都看了仔細,你揣測的沒錯,這這麽天碑確實和遠古天庭的月宮有些關聯……隻是這出處就有待斟酌,畢竟這有些歲月的物件,我可不信你個小丫頭能有的……”
龍淺月臉色一紅,不好言明,“還請天君贖罪,隻是這出處,小女子實在不便言明……”
青童揮了揮手。
“罷了,罷了……這玩意兒用處還是有限的……你又缺少大煉之法,算不上多稀奇,畢竟一塊鎮石碑,隻不過被長久月宮靈氣浸染,得了月宮種的少許篆文,算不上是多貴重的攻伐寶貝,但重在改造一方小天地之效,用來鎮守一處結界,還是極好的,能孕育在短時間內,同那月宮有異曲同工之妙,算得上一座類似於遠古月宮的天然修道場了……”
青童頓了頓片刻,“這想必是一對,另一塊可能截然相反,定是那陽碑無疑,一陰一陽,可生萬物,是個值得稀奇珍藏的玩意……”
龍淺月趕忙將那曙有“重光”的子碑拿了出來,遞給青童天君。
青童接過後,將兩塊青碑拋出,滔天術法鋪蓋,一時間整個紅邵山地界風雲莫測,天地一分而為,居左的那塊“月華”漆黑無比,自身確實五彩光暈籠繞,層層清輝灑下,清寒無比。
居右的那塊陽碑“重光”,如同耀眼烈陽,一輪燧日橫空,大煮天下。
“……比想象的要怪了些,大煉後,方能顯神威。”
青童天君法力洪流一一拂過鎮天碑,如同石子投湖,虛空漣漪陣陣,兩塊青碑遙相呼應,一時間大出天際,而那青碑所刻的篆文好似活了過來,異常顯目。
十三境修為,高處天際,他人自是比不了的。
“好一對青碑,往後可用他替換一處山頭結界,或是福地的日月之屬,真真做到絕天通地,自生日月二靈。這遠古時代的日月精純能量,絕非如今天地可比,是對好物件,小心收好了……”
龍淺月趕忙接過回了原型兩塊其貌不揚的青碑,小心翼翼捧到手裏,沒想到一次福地之行,所得的仙家機緣,有這麽大的來頭,隻是如今還真欠缺一則上等的大煉術法。
青童天君望著女子疑惑的樣貌,笑道,“你莫要著急……這玩意還是有些意思的,如今你修為境界偏低了,自然琢磨不透,留待來日,即便今日我傳你大煉術法,你也是吃不透的……”
龍淺月也是一陣歎息,天君所言她如何不知,可是就自己這半斤八兩的修為境界,根骨一般,何時能登的好處?原以為憑借此機緣有望破入中五境,得以換來些歲月,如今看來,唯有先登的高處,才有望煉化青碑,從而靠著青碑,反哺己身,如今看來,有些癡人書夢了……
青童一眼看出女子所想,似笑非笑,“修行本就吃苦,你又是修心不足,如何有望登的高處?不必妄自菲薄。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道理,你不曉?”
龍淺月微微欠身,施了禮。
“天君訓道的是,隻是我一個女兒家,根骨一般……大道坎坷了些,修行終歸無望……”
青童歎息一聲,女子所說自然無錯,修行大道本就如此,根骨如何,自然而然。
“罷了罷了,既然入了這處禁製,你我也算是有些緣分,也不會讓你白白走了趟百花福地……這幾日你就跟著翁老、旬霞聖人,好好修行一翻,破除體內“關隘”,重新洗煉身軀,將來還是有望躋身中五境的。”
龍淺月趕忙執禮,“謝過天君,兩位聖賢……”
青童罷了罷手,“應該的,他們皆得了好處,你也一樣,這枚破厄丹拿好,將來修至元嬰巔峰,服下剛剛好。”
“謝天君恩賜。”
夏東流也抱拳致禮,隻是眼神有些不對勁,這天君把自己忘了?
“天君?”
青童眯著眼,打趣道,“咋個?有事?”
夏東流一驚,這擺明了是打算架空自己?還真是所謂的和天下姓夏的不對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