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超大章) 第八十四章 入夢引
隻是身外法外之地,世俗武功太過尋常。
刺過來的折扇卻被雲興玄一個指頭,戳了回去,反而自己一個趔趄。
莊俞見壯後,自背後取出的那把星辰寬劍太合,將背簍遞給了白依然,雙手持劍,一躍而起。
行走江湖,遇的不平事,當出手。
白衣小生回過身,戲謔看了眼持劍而來的男子,竟是不為所動,直直站於原地挨了一劍。
隻是在莊俞眼裏卻是震驚,好似刺中玄金鐵石,進不得分毫,隻見的那白衣身上金絲流淌,拳意熾盛,手指看似輕輕點在劍鋒,竟使得太合嘶鳴。
“就這點力氣?玩兒劍?沒吃飯?。”
雲興玄話罷,就是舉拳轟了過來,霸道無雙,莊俞趕忙橫劍招架,不料卻是一股巨力從劍身傳來,使得整個右手臂劇烈振動,手中太合脫落。
少年第一次下山,被人以拳腳功夫繳了長劍。
身處無法之地,提不起半點精氣神,全靠自身根骨體魄,又更何況麵前這氣貫白虹的武夫——雲興玄。
“喜歡玩劍?你還差的遠嘞。”
夏東流眼看形式不對,竟透透後退三步,很是心虛,此子定然不凡,年紀輕輕六境武夫。
莊俞聽過言語,並不覺得刺耳,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的劍術如何,唯有一顆鋒銳的劍心,一往直前。
甩了甩生疼的胳膊,又從地上拔起那長劍,大開大合,三計神劍劫指,連連刺向白衣。
憑借太合劍身長於優勢,看似笨拙的寬劍卻是殘影陣陣,一招風滿長空,劍影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凝為一劍,刺向白衣,卻不料難入分毫。
“還來?花裏胡哨,劍是這麽玩的?一計破萬法,一力降十會,不懂?力氣太小,身處此等天地,你煉氣士狗屁不如,我教教怎麽玩劍。”
雲興玄憑空多了一把細長的狹刀,刀背凝光血色通紅,鋒銳無比。
形似劍,卻是稍有彎斜,自長鞘中抽出,單手舉刀於前。
“接好了。”
話罷,一個騰跳舉刀就劈,毫無章法,技巧可言。
連連劈下十三刀,砸在太合劍身,火花亂濺,全然不在意,不心疼手中物件。
莊俞隻好勉強接下,自狹刀傳來的巨力半點不小,隻能連連後退,跳出了圈外。
重新舉劍相向,不在受製於人,隻是滿天的劍影讓雲興玄刮目相看,甚至多次被此人的劍術峰會路轉,抵住了脖頸,倘若此人真是中五境修士,七境修為,同自己境界相當,那麽就不是挨幾鞭劍身抽打了,而是遍體鱗傷,危險重重。
但如今事實如此,我雲興玄就是六境武夫體魄,壓你一頭,實實在在。
二人身影交錯。
莊俞手中太合劍長三尺九,突然偏移三分,雙手持劍橫移,猛然開合,那白衣早早看出了劍痕,右手握著狹刀陡然上提,作拔刀斬,卻不料,那少年俱是右手放了長劍。
夏東流看了此處,又來?心思一驚,還真是不要命。
隻見得順勢下沉的青鋒寬劍,偏移了軌跡,電石火光間莊俞又右手緊握劍柄,錯過狹刀,一計結結實實的劈在了白衣左肩頭,最後關頭,又是忍著腫疼的胳膊,手心上翻,變成劍身拍打在其肩頭,憑空卸掉了不少氣力。
“哦?有點意思,隻是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路數?值得用?”
雲興玄很是意外,抖了抖左肩,全然無感,卻是將眼前人最後關頭俱是收了手,讓他倍感意外。
莊俞則是笑了笑,行之有效,值。
夏東流望著曹即明青腫的胳膊,還真是瘋子。
“罷了罷了,你我又不是我……”
雲興玄話尚未說完,自遠處卻傳來悠閑琴聲,陣陣女子嬉鬧歡笑聲,入耳,想入非非。
雲興玄頓了頓,收了狹刀,彎著眉毛,人畜無害的說道,“嘿嘿……得罪了。”
話罷,不知如何躍到了莊俞身後,毫無征兆的一計手刀,打的少年在了後頸,意識全無。
夏東流看後,心裏打了退堂鼓。
“該你了。”
青年趕忙撥動了手上的那枚金色扳指,竟是憑空出現一座金色大鍾,護住了夏東流全身。
“哦?有寶貝,歸我了,我看看你著烏龜殼有多硬。”
雲興玄右手做掌,一計手刀砸在了大鍾上,震的虛空作響,卻是完好無損;白衣小生更是興趣缺缺,周身拳意流淌,緩緩拉開一計熟悉的拳架,動若蛟龍,虛空生痕。
武之極,裂蒼穹,動乾坤。
小小年紀,拳頭極重。
那金色扳指化作的大鍾竟寸寸存欲裂,竟是沒挨過白衣正兒八經的一次遞拳。
夏東流早已經被鍾聲震的發聵,身處此地,六境修士上不得台麵,手無縛雞之力,也不過如此。
雲興玄陰森笑了笑,一計手刀毫不留情的砸在夏東流麵門,似是不放心,又狠狠補上幾刀,扣下了那枚金色扳指,帶於自己手指,很是好看,絕配。
這才發現旁邊還有一位氣息乖了些女子,死死的抱著背簍。
“你……”
雲興玄渾身至陽至剛的拳意,早已經將白依然嚇了半死,好似自己這鬼物陰神隨時會被這身白衣拳意點燃,先天懼怕不已。
雲興玄看著如此哆嗦的女子,心裏甚是不解,便靠近幾步,那知道白依然再是忍不住煎熬,被逼出了原形,化作一縷青煙回了瓶中。
白衣這才反應過來,麵麵相覷,看那很是要緊的背簍,以為有難得寶貝,便擄了去。
剛走幾步,回過神。
又將那女子淺月衣帶解開幾分,抱放於夏東流身邊,更是幫其脫了長靴玉帶,二人相擁而眠,尤為親呢。
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尋得那悠揚琴聲遁聲而去,身影快到極致,片刻間,了無蹤影。
背簍裏,那酣睡的小姑娘卻是什麽都知道,悠閑的作著美夢。
三個時辰後。
那同淺月一同的兩位男子先醒來,正看得自家師妹被他人擁在懷中,衣衫不整,瞬間滿臉充血,眼中恨意流露,殺意畢現。
“師兄,這……回去如何交代,淺月可是長老疼惜的……”
為首男子臉色陰沉道,“一不做二不休,先結果了這潑皮淫賊。”
男子正要刺向夏東流,卻不料纏在一起的女子龍淺月醒了過來。
“師兄?你怎麽了。”
二人趕忙轉過身,不去看那女子胸前大片雪白,龍淺月剛要抽手揉揉酸痛的肩膀,這才發現同一男子糾纏一起,眨了眨眼,似是不信,又低頭望了望寬鬆衣衫,一時間整個人靈氣全無,猶如失了魂魄的空殼。
淺月重新裹好了衣衫,幽幽起了身,淚流滿麵,看了眼同自己糾纏的男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淺月……”
女子突然大笑不已,竟是懷疑道,為什麽自己不安靜留在山頭,好好做那山上仙人,心裏痛恨萬分。自男子手中接過長劍,就要親自了結這誤了自己清白之人,卻是久久下不得手。
龍淺月上了前,狠狠踹了幾腳地麵男子,竟是突然心軟下來,甚是可笑。
“師兄,你們走吧,我不回山了,就當沒我這人,給宗門抹黑了,往後替我多孝敬些長老。”
龍淺月說完後,自方寸物中取出了一件紅衣,點了胭脂粉黛,重新攏了長發,很是耐看,小家碧玉不過如此。
又幫著仍是昏睡不醒的夏東流收拾了衣衫,穿好了長靴,撩過長發,才發現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不免心裏苦澀幾分,天意弄人。
兩人緊挨著躺下,尤為相配。
“師兄,往後就靠你了。”
為首男子痛心疾首,隻是從小到大這淺月從來勸不得。
龍淺月呆呆看著旁邊的男子,摸著男子棱角,淚流滿麵。
“你汙了清白,我……不怪……你,黃泉路,我們做那神仙眷侶。”
此刻,女子眼中在無之前的恨意,反而是憑空而來的極盡溫柔,讓人心疼。
情不知所起,天意難違。
“可惜,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龍淺月。”女子開口說道,笑容可掬。
“我們來世在相識,往後等我去找你。”
龍淺月取出手中那柄長劍,橫劍於兩人脖頸,竟是要同歸於盡。
世間情字,最是難解,短短時辰女子又恨卻是又入了心。
“永別了……”
鋒利的刀刃緩緩割開了二人皮膚,鮮血淋漓。
就當龍淺月打算徹底抹了兩人脖子,卻別被一隻手死死握住了鋒利的劍刃,鮮血噴湧。
“姑娘,人世長存,若是受了什麽委屈,不妨想開些,我同此人相識,還請姑娘莫要如此,等他醒來,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莊俞單手抓著臉劍,全然顧不得稀爛的手心,倘若再是晚上一點,就會是兩處屍體,很不應該。
龍淺月淚流滿麵,又又驚又喜,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就那麽呆躺著。
莊俞起身看過二人,心裏有了大概,不明所以,就很是衝著夏東流腦門,狠狠踢了三腳。
青年醒來時,正看到抬腳的曹即明,一個鯉魚打挺,大聲嚷道,“嘛呢,嘛呢?”
全然不知身邊還躺著一個紅衣女子,身著正是那嫁娶的衣裳。
莊俞別樣的看了眼夏東流,青年回過神,低頭望著龍淺月,一時間二人都陷入呆滯,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