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超大章) 第八十二章 秉燭夜遊
莊俞隻是好奇的看著這夏東流,放著好日不過,放浪形骸,偏愛吃些苦頭?
“敢問東流兄,又做甚?”
夏東流打哈哈說道,“梨園過的太安逸了些,全然沒了滋味,這不我打算跟著一塊走走看看,結伴而行,一同去往江湖,遊曆一翻我……”
莊俞撇了嘴,最感覺這男子總有些口是心非之感,結伴而行?你堂堂神遊修士哪裏去不得?上天入地,如此方便,非同自己這小小金丹擠在一塊?莫不是真就覬覦我身上的寶貝?畢竟自己可是還有點身家的,除了那塊金身碎片,還有那把至今都搞不明白的那把長劍十四。
夏東流望著少年異樣的神情,趕忙說道,一本正經。
“你可莫要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我夏東流身正不怕影子斜,坦坦蕩蕩,可不是覬覦你的寶貝,我就是想要,也是光明正大的搶過來,段是不會下黑手的,放心,我可是陸地六境神仙,要麵子滴……”
莊俞笑了幾聲,搖了搖頭。
臘月天的夜,陰風陣陣,呼嘯而過,山裏這堆明火成了最為亮眼之地。
月華悉碎,鬥轉星移。
入了子時。
遠處極遠處一座山峰,突然形似銷骨,月華流水,形似倒立,光華如境,竟如同一座稀奇古怪的門戶大開。
“這……”
夏東流第一時間感知極遠處的山峰變化,突然起了身,目極所盡,俱是看不真切,好似越是用心看得,哪處繚繞的門戶愈是遙遠。
“快些走,必有大事,大機緣。”
青年話剛罷,其所在的上空一道道白光呼嘯而過,正是從附近山頭而來的禦風修士,山澤野修,定是瞧著了山水機緣,尋了過來。
“如今天地巨變,機緣氣運自然如此,我們也快些,莫要被人搶了先。”
莊俞聽完後,立馬收了東西,重新背起了小姑娘。夏東流從袖裏取出了一張青色符籙,走到白依然跟前,細聲說道。
“仙子拿好,如今這異像現世,定會是非太多,此符籙能遮去你周身大半陰氣,能不被修士察覺,但絕對不可隨意摘下……”
白依然很是意外,落了地從其手中接過那青色符籙,不料剛觸手,符籙化作流水一般,隱入自身,女鬼周身陰氣頓時全無,就連身著的那紅衣血跡也消失殆盡,憑空出現一位可人,隻是終究抵不過臉色蒼白些。
青色符籙名為鬼玄符,不多見。白依然呆呆望著自己如今的模樣,可能多久不曾結得自己有如此模樣,又不免列了列嘴角,很是戲謔同青年說道。
“謔……多謝夏公子慷慨……奴家美麽。”
眼神流轉,暗送秋潑。
夏東流一陣無言,很是心虛,暗自神傷,到底是美人心難得懂,心福難消。
“好了,我們快些趕腳,記住莫要在心底想著這方門戶,全當不知,全速往前便可,這門戶有鏡花水月之感,求不得,全靠氣運……”
“走……”
莊俞一等人飛速往極遠處一座形似虛無的滔天門戶靠近;隻是愈加靠近,總是形似如此,始終見而不得,好似隨著幾人一同移動。而雲端上,大多修士都停下駐足,不在刻意如此,白白浪費靈力修為。
“不可,這門戶有怪,似是有靈,在躲著我們,真是好手筆,連此處山脈竟使得顛倒過來,成了一就倒懸山,門戶大開,猶如一座人間登靈台,遙不可及。”
幾人停下步子,目視這座憑空而來的“門戶”。
“如何?”
夏東流原地踱步,又打開手中那把形影不離的折扇,思慮良久。
“此門戶通天絕地,怪的很,心神反而不可向往,越是如此越模糊不清,越是高遠……”
青年停頓片刻又言語道,“咱們索性反其道而行,徹底遮蔽六識,隨緣而行,不聞不問,試上一試。”
莊俞點了點頭,此地天時地利,毫無變化,這憑空顯化的“門戶”,實在蹊蹺,匪夷所思,事到如今也隻能試上一試,畢竟如此怪異之事,百年難求,可不是真就是隨心所遇。
小姑娘早早縮進了背簍,尋些小布條遮了雙眼,雙手緊緊的捂住耳朵,不敢出聲,生怕壞事。
夏東流一笑,其實她不用如此,本就年幼,塵心未啟,所知甚少,先天六感不強。
“好了,等下咱們就以我手中這盞長明燈為路,全然閉了六識,心思隨意些,興許近的……”
青年取出一盞尤為通明的青燈,琉璃火燭點亮,靈力粒子翻飛,燈火通明。
“記住了,等會兒全看我手中這盞長明燈……”
夏東流說完,率先封閉了六識,舉著燭火邁步走出,正是朝著那倒懸門戶而去,不偏不倚。
莊俞、白依然趕忙跟上。
六感俱封,渾渾噩噩,天地在無半點聲響,重歸清明,意識海中一隻火燭高明懸掛,正是那青年手中的長明燈。
此刻,莊俞隻覺得天地混沌不堪,毫無大道秩序,渾身不舒坦,再是感知不到半點天地靈氣,方位全無。眼中除了那盞通明的“火燭”,遠在天邊的“門戶”越發真切。
看來,果真行之有效。
夜幕裏,一盞“火燭”尤為通明,成了去往“天外門戶”的一條明路。
隻是一行人好似進入了異處空間,身處之地,和如今天地迥然不同,靈氣渙散,可有可無,再是感受不到自身修為境界,好似身處法外之地,隻是幾人不知,那倒懸而立的“門戶”,本就鏡花水月,真切不得,如今竟是靠著一根“火燭”,秉燭夜遊,登了“天門”,徹底同此方天地隔絕。
而莊俞意識深處,除了夜幕中的那根“火燭”,和矗立在天上的“門戶”,在無其他,晦暗無比。
其他感知此處異象的修士,也紛紛如潮水般湧來,懸於空中,同那倒懸“門戶”,遙遙相望,尋求破解之法。
尋常難得一見的山上“神仙”,俱是密密麻麻,各自為營,懸浮於空,隻是境界修為越高,越是接觸不得,很是意外。
山頭“大人物”,使出各種山上法門,為攀的倒懸門戶下了大功夫。
有那白玉的掌天梯,竟是真就憑空而去,接連流光“門戶”,宛如一道流光長河貫空,在夜幕極其亮眼,其他修士紛紛駐足觀看,羨慕不已,隻是此等手筆,卻無關他人;也有不甘心的修士,竟真就較起真來,隻是這看似眼前的門戶,卻如同遠在天邊,越是焦躁幾分,竟是愈加模糊。
而極遠處,同莊俞相反方向的一位白麵小生,明眸皓齒,很是水靈,猶如假小子一般,肩抗一把細長紅間狹刀,身著白衣,超然物外,竟是一位純粹武夫,白虹貫日,空靈出神。
俱是也是看到此方門戶,放棄了南遊,轉身去往那天上門戶,揮然不知,憑空拔地而起,禦風而行,竟然真的就靠近了那方門戶,但叫其他修士思索不得,真就如此去了“天外”?
還真不是如此,隻是越是心思澄澈,簡單之人,更是尤為親切,看似簡單,實則最難,竟是搖搖登上哪處登靈台,抬頭觀望一翻,竟不著急入內,反而轉過身盤坐其上,看著空中掙紮的仙家修士大笑不已。
卻是看見眾人修士眼中,驚為天人,如此簡單?
而極遠處那方白玉梯上,搖搖走過幾人,兩男一女,落了登靈台,看到如此之人,趕忙上前打招呼。
“小兄弟?真是厲害,竟真的禦風至此,我等真是慚愧,不如我等結伴而行,也好有個照應……”
那知道白衣小生,很是不懈的瞧了瞧麵前幾位煉氣“花架子”,錦衣玉鏽,好一身衣裳,身子骨也太弱了些,就罷了罷手,斜眼道。
“不了,你們太弱了……”
那花容月貌的女子,同樣十七八模樣,剛要發些脾氣,就被為首男子攔了下來。
“小兄弟,武道修為如此高深,我等幾人自然比不得,全然無他意。”
為首男子莞爾一笑,眼前小子雖是無一丁點靈氣縈繞,但那武夫真意絲絲流淌,卻是被遮掩的極好,大有拌豬吃老虎的凶象。
白衣小生神色戲謔的望著男子,有些好奇這人眼光如此獨特,畢竟自己可是有師父祖傳的護身法寶,遮掩自身氣機,從未有過泄露,如今卻被這麽個漢子尋著了蛛絲馬跡?看來,此人身後定有些寶貝,值錢的物件。
白衣小生心思一轉,打趣道,“這位兄台,真是非同一般,眼神獨到,那我們便交個朋友,相互幫襯幾分。”
白衣小生雖是如此陽奉陰違起來,心裏卻是已經開始估摸此人身上的寶貝,看來又是一位老手,習慣了燈下黑。
“小兄弟繆讚了,閣下如此年紀武道境界如此之高,能同小兄弟同行,想來定會安全些。”為首男子趕忙說道,交好白衣小生。
“那是,那是,這是你們的福分。”
那金丹圓滿的女子修士,瞬間黑了臉,心底裏咒罵不已。
白衣小生似是看透了女子所想,“我看哪位姐姐,生的漂亮,不如就我們一起吧走吧。放心,我才十五年紀,誤不了仙子清白。”
白衣小生言罷,同那麵容可人女仙子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服侍自己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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