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學道 第十七章 鍾元白
鍾家因其祖宗曾司職大夏護國供奉,成為頂級修仙王族,名氣聲望巨大,家族氣盛。
近代年輕一輩又有那必然元嬰修為的鍾元白和曾孫鍾天靈。隻是如今,鍾家的掌上明珠卻如同曾經的劍道天才李景勝一樣,黯淡無光。
少年李景勝曾和鍾家明珠有那一宗秘密姻親,隻是很少為人所知。
百餘年前,鍾元白帶著鍾天靈登山修道,原本老是喜歡開李景勝玩笑的元白根本想不到,就是自己的一句句玩笑,卻成了真。
初次登山修行的鍾天靈一見誤終身,才子有意,佳人卓越,佳偶天成。
鍾天靈,人如其名,靈秀聰穎,清麗脫俗,絕世佳人。
李景勝,劍術高超,風流倜儻,豐神若玉,氣吞山河。
如此二人,自然成為了山上的神仙眷侶,鍾家老祖,宗門更是看得眼裏,甚是喜歡。
便秘密定下姻親,共結連理。如此神仙眷侶,可謂羨煞旁人。
可是造化弄人。破鏡元嬰,入世修行的少年李景勝,鋒芒畢露,一下山,得知大夏王朝招賢納士討誅大妖,年輕氣盛,接昭而起,終究是小覷了元嬰後期大妖的術法神通,生生靠著剛入元嬰修為劍術高超強斬大妖。從此,暗淡無光,在無山上李景勝傳說。
少年終究太過鋒芒,修心不足。
這百十年裏其師兄鍾元白行走各處,就是為得解救之發,可兜兜轉轉,目前唯一最可行的方法,便是封為一方神靈。將長佑郡“活死人”殘魂神性剝離,返還原本屬於李景勝的神魂修為,以一宗山上秘法聯合大夏封正,破入地仙之流。
進階神位後,在以神靈術法,聯合山水氣運,使“活死人”的殘魂化為一方草木精魅,分割開來。但所謂的生死輪回,終究不得,畢竟人力有限,生死難逆。
鍾元白來之前,已經同大夏商榷完整,由當朝天子親書檄文,上表天理,在有一位中五境客卿親自誓言,鐫刻神靈祝詞,百位名望元嬰前輩共築山水禁製,重新布置山水結界,殘魂得以化形草木。以保證在百年內,整個長佑山水氣運流轉濃鬱,轄境內人傑地靈,靈氣昂然。
封長佑山為南境第一山,長佑郡為南境第一郡,以南所有轄境的山水神靈,草木精怪,都有李景勝裁治。大夏出錢出力為其築得金身,於長佑建廟祠,受人間香火,司職南嶽正神,掌管南境山水氣運,同大夏共建南境版圖。
所封權位,不可不大。背後修真大家族鍾家更是嘔心瀝血,才湊成此事,付出代價不用多說。
李景勝隻需舍掉自身肉胎凡靈,剝離殘魂神性,神魂融入三尺金身,熬的住前期的神魂割裂,形銷立骨,證位山水神靈,司職神位,造福生靈。
要是對於其他人來說肯定十分願意,但李景勝不同,他有登頂修行的毅然決心。
其姻親一方鍾天靈,鍾家以在世功德換去榮水神位,司職掌控榮水至赤水大瀆水位正神,與南嶽長佑共同封為正位神靈,鍾家自己出的錢財鑄就金身,築水府,也算是對百年前人人看好的神仙眷侶的認可。
榮水發於長佑,匯入西南赤水,是南方第一大瀆。
鍾家明珠鍾天靈對李景勝很上心,百年來沒少糾纏老祖,才終得湊成此事。
鍾天靈更是對李景勝的情表於心,聽不進其他半點勸告,更願舍棄凡胎肉身,葬身大瀆,受窒息而亡,求得肉身皆碎,形銷立骨後,在由大夏鍾家出麵用大功德助其獲得神格,司職大瀆水神正位。
其過程,殘忍難耐,尤為艱辛,既要徹底死亡,又要防止水中陰靈殘害神魂,與金身相合,煎熬無比。往往在世生靈,司職神位,過程要比死去的英靈煎熬太多。
鍾家密謀此事,長達多年。如今麵前的李景勝就間間單單一句,不想知道,就推脫幹幹淨淨,好似同他沒有半點關係。
鍾元白氣的鼻間白氣噴湧,周身法力蕩漾,蓬鬆亂發無風自動,有那大大出手的跡象。
李景勝雙手攏袖,視而不見。
任憑你多大威風,休得入我眼分毫,那怕是大舅子也絲毫不懼。
二人久久未語,鍾元白沒得半點方法,無奈卸掉周身全部法力,一屁股坐在了竹椅上。
李景勝神魂與長佑山合道,隻要他不願意走,你半點無法,如果擄走,那估計帶走的隻是他的空殼肉身,身死道銷。
鍾元白看著麵前本就虛弱的中年人,說道。
“你到底要怎樣?算師兄求你了,給我個交代,我也好回去同那瘋小姐說道一二……”
李景勝落座對麵竹椅,回道。
“師兄,不必如此,該怎樣怎樣,別光說我,你的那位仙家紅顏怎樣,都百十年了,還沒拿下,莫不是被其他人趁了手,於你無緣?”
李景勝難得不正經打趣起來,年輕時兩人北境遠遊,路經流雲州,遇一仙家女子,氣質卓越,傲氣高冷。當時剛結金丹,初出茅廬的鍾元白,不知天高地厚,仗著家大業大就直直的走向仙家女子,點名道姓問道能不能做他媳婦兒,就是如此直接,驚的當時的李景勝一身雞皮疙瘩,實在臉厚,不怕打。
哪知道那仙家女子根本沒看他半分,遠遠的就是一巴掌,遮天蔽日,被扇飛在山腳,懸掛枝頭。
後鍾元白死皮爛臉,多方打聽,才知曉女子跟腳,多次自己上門提親,多次搬出老祖壓人。
隻是那流雲州女子說了一句話,打消了鍾元白的糾纏。
“我看不起沒用的男人,連我都不如,真是廢物……”
女子簡單的一句話,讓曾經遊手好閑的鍾元白收斂了太多,更是默默用功,修行起來……
“她,不瞞你說,那遲早都是我的人,這麽多年也是孤身一人,等我前去相見呢。”鍾元白覥著臉回答道。
如今女子,確實是孤身一人,未曾有過道侶,但修為還是壓著鍾元白一截,如今已是流雲州某宗門的邢律長老。
悠悠百年歲月,對於修道者而言,轉瞬即逝,很多事情來不及去做,來不及解釋,不知不覺已成過眼雲煙。
鍾元白很恨自己,恨自己修為進近太過緩慢,不知道可還有這機會,他隻希望時間慢點,在慢點,多給自己一些時間。
修道一事,怨不得他人,怪不得天地,全在己身。
“罷了,不講這些了。”鍾元白難得不嬉皮笑臉,甩了甩手。
李景勝看在眼裏,年輕兩人一同修行相伴,他很清楚,很多事,鍾元白不開玩笑。流雲州碰壁後,山上修行仿佛變了一人,雖然依舊談笑風生,但在也沒有一往的少年純粹心性,心神牢牢的栓在了流雲州的那位仙家女子身上。
世間最難癡情種。
“算了,我不多講了,你多考慮考慮,那兩個孩子,你要是看不上我就帶走,此子不凡,你應該知曉。”鍾元白認真說道。
“沒門兒,此子我已觀察數月有餘,深的我心,我也該有點衣缽傳人了,所以你想都別想……”李景勝毫不客氣的打斷鍾元白,直接拒絕道。
“哦?怎麽?不固封劍心了,還是想開了?”
“這幾個月,我時刻都看在眼裏,孩子心性簡單,道心澄澈,我也同他言語過,想開了很多,我覺得天地大道並不遙遠。”李景勝說道。
“嗯,周身靈氣淡淡凝結,寒意森然,尤為親水,想必是不得山上修行法門,才如今模樣,六脈閉塞,是有大機緣之人。還有那個小姑娘命輪太過古怪,算不得清楚……”鍾元白說道。
“嗯,兩個孩子都都絕非池中之物。”
“這樣,給我一個,小姑娘也行。”鍾元白問道。
“給你?我說了能算?不要打這些主意,沒門兒。”李景勝回道。
“我在這兩個孩子身上看到了太多,人間山上沒有的東西,感觸頗深,我隱隱感覺此子必是哪助我脫困之人,桂竹山老城隍同樣如此,我打算賭一把,孤注一擲……”
“至多百年,必見其效,這也是我不應你的主要原因,我李景勝不服……”白衣中年人說到。
鍾元白看著跟前這氣場突變的了師弟,好似曾經的那個年輕氣盛吞山河的李景勝回來了。
“你就如此肯定?”鍾元白問道。
“我李景勝還是哪李景勝,跌過低穀,就更應該踏足山巔,悠悠天地,誰主沉浮?必有我李景勝一席之地。”白發中年人豪邁而言,周身法力鼓蕩,氣象非凡。
“你會去告訴靈兒至多百年,無論成功與否,我自會親自見她一回,如若得解,我李景勝定然八抬大轎,明媒正娶,迎她進門。如若不行,我也會強行去往中州於她徹底斷了姻緣,自願化為長佑山神,不必她為我殉道,同大夏周旋……”李景勝言辭決然的說道。
“你能如此想,就已經踏出了一大步。很好,”鍾元白說道。
“還有,回去同她言語,好好修行,莫要耽誤了大道修行,以免百年後李景勝瞧不上她……”李景勝補充道。
鍾元白眉毛直跳,也隻有麵前人能同胞妹由此言語,放著自己,不得挨多少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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