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施亦歌打斷了林然的話, “我可以陪著你一起走下去，這樣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是我們, 我們兩個人的事。”
林然有些木訥的看著施亦歌，嘴裏重複著之前的話，“什……什麽？”
反應了下林然又問道：“這、這是同意的意思嗎？”
“嗯。”
“是要和我一起養呆呆的意思嗎？”
施亦歌輕輕的笑了笑, 雙手接過了林然手裏的垂耳兔, 探身上前, “對。我說，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了嗎？”
！！！
林然的眼眶紅紅的, 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 “可、可以, 可以可以可以。”
林然上前一步張開手, 緊緊的擁抱住了施亦歌, 她把頭靠在施亦歌的肩上, 眼淚像是尋找到了出口, 從眼眶裏直接掉了出來, 一滴兩滴的砸在地上。
擁抱住施亦歌, 觸摸到她時, 林然才突然有了一種真實感。
一種“啊，原來這不是夢。”的真實感。
林然哽咽著說：“施亦歌,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我最喜歡你了。”
施亦歌也回抱著林然，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柔聲的說：“嗯，我知道，我都知道。”
頓了頓，施亦歌的目光落在了手裏的垂耳兔上，眼神柔和又帶著些寵溺，“林然，我也喜歡你。”
在萬千世界中能遇見一個你喜歡，而且她還喜歡你的人，幾率真的太小了，更何況還是同性。
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兩個陌生人從互相認識，到互相了解，到互相心生好感，最後到心意互通，走在一起，期間的每一步都像隔了數萬米的距離，同性翻倍。
林然一開始是不能理解這種事情的，但是在遇見施亦歌後，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不容易。
林然吸了吸鼻子嘟囔著，“前輩我想擁抱你很久了。”
“嗯，我也等了你很久。”
抱了好一會兒林然才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手，感受著施亦歌的目光，林然的耳尖微微發著燙。
施亦歌笑了笑，這時才把垂耳兔拿近了仔細看著，“這個兔子，所以代表你是我的小貓咪變過來的嗎？”
你的貓咪太愛你會變成兔子。
“嗯……對。”
這話從施亦歌嘴裏親口說出來的時候，林然的耳尖明顯更紅了。
“汪汪汪！”
聽見呆呆的叫聲，林然才想起自己還有隻狗。
她還沒來得及側頭看呆呆，先聽見了施亦歌忍俊不禁的笑聲。
“噗。”
林然有些疑惑的側頭，看見了嘴裏咬著玫瑰花的花瓣，頭上還頂著兩朵花瓣的呆呆。
“……”
完了，精心準備的玫瑰花完了。
千算萬算，唯獨把呆呆這個bug給算漏了，林然痛心疾首的咬咬牙。
“呆呆，吐出來，不許吃！”
“汪！”
隨著呆呆的叫聲，它嘴裏的花瓣輕巧的飄了下去。
還沒等林然彎腰把呆呆頭上的花瓣拿下來，它已經搖著尾巴跑向了施亦歌。
施亦歌笑瑩瑩的蹲下來把呆呆頭上的花瓣拿下來，握在手心裏。
“前輩，我不知道用花表白是不是過時了，但是我覺得表白的儀式感還是需要的。我本來是準備了束玫瑰花給你的，但是……”
林然說著苦惱的看了眼呆呆。
“嗯，我知道，可是我已經收到了你的玫瑰花呀。”
施亦歌起身，緩緩的攤開了手掌心，裏麵是兩朵鮮豔的玫瑰花花瓣，花瓣後的施亦歌莞爾一笑，“我很喜歡。”
林然一怔，看了看施亦歌手裏的花瓣，伸手握住了施亦歌攤著花瓣的手，抬頭迎上她的眼睛，“前輩你怎麽……這麽溫柔啊。”
施亦歌緊了緊回握住林然的手，“因為是你。”
救命！
林然快要溺死在施亦歌溫柔的眼底。
怎麽有人這麽溫柔啊……
“汪汪！”
施亦歌低頭看著呆呆說：“你看呆呆也這麽覺得。你把花放哪兒的？我們進去看看。”
“放書房的。”
林然牽著施亦歌的手走向書房，書房的門微微打開，林然推門走了進去。
她一眼看見了，頁麵攤開孤零零的躺在滿地玫瑰花瓣中的日記本。
“啊！”林然尖叫一聲。
施亦歌順著林然的眼神，看見了躺在地上的日記本，趕在林然要拿起它之前，先一步的撿起了地上的日記本。
林然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前……前輩。”
施亦歌看了看封麵，是一個很普通的本子，“這不是給我的嗎？”
“嗯……是給你的。”
林然的手沒底氣的又垂下，說道：“隻是當麵看有點兒羞恥……”
施亦歌笑了笑，“那我拿回去看。”
其實當施亦歌從地上把日記本撿起來的時候，已經無意間看見了攤開那頁上麵寫著的“前輩不在的第146天，想她。”
“嗯！”
施亦歌拿手擦了擦日記本的封麵，寶貝似的拿在手裏。
施亦歌看著眼前的殘局，一個抬眼看見了林然放在書桌邊的吉他，想了想側頭看著林然，“之前我們的約定還記得嗎？”
“誒？電影的嗎？”
“對，我們說好了你猜出來我配音的角色，我就給你唱歌。”
林然點點頭，“嗯嗯。”
“當時我問你想聽什麽歌，你說什麽歌都好，隨便唱。”
施亦歌邊說著邊走向了吉他，把日記本放在書桌上，左手提起吉他，順勢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右腿疊在左腿上，把吉他的琴箱以右腿為支撐點倚靠著。
林然有些意外的說：“對，誒？前輩你現在就唱嗎？”
“嗯，所以我就給你寫了首歌。”
林然的臉上除了震驚還有一絲驚喜，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施亦歌舉起食指放在嘴前，輕輕的“噓”了一聲，又說：“你不用說話，靜靜的聽就好，你是它的第一個聽眾。”
說罷，施亦歌撥動琴弦，清脆的音樂緩緩響起，音符仿佛跳躍而出。
施亦歌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左腳一上一下的踩著節拍，彈奏吉他的手指纖細修長，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依稀能看見手背處隱藏在白皙皮膚下的青色血管。
她椅子下方鋪滿了玫瑰花的花瓣，從頭頂上照下來的米黃燈光，打在她的身上，仿佛像是舞台上的那一束追光。
施亦歌整個人都在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閃閃發光。
“第一次見麵，你的聲音/第二次見麵，你的心跳/你手舞足蹈說話的樣子好可愛/每天和你聊天，不會覺得無聊/仿佛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我認真的思考過我們之間的可能性/理性已不能讓我停下來/幹脆順從自己的心/喜歡你……
施亦歌溫柔婉轉的聲音配合著清脆的吉他聲，仿佛在低聲和林然輕輕的訴說。
林然微微眯了眯眼，一滴眼淚猝不及防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一曲唱完，施亦歌把吉他放回了原位，看著林然眨了眨眼睛，唇角帶著淺淺的笑，“好聽嗎？”
林然哽咽的說不出話，隻能一個勁的點頭，鼻音回應著施亦歌，“嗯！”
施亦歌起身朝著林然走近了才看見她眼睫毛上沾著的淚水，“怎麽又哭了，我家小朋友今天成小哭包了嗎？”
“我……我不是小哭包，我我我就是太感動了，我的眼淚不聽我使喚。”
“它怎麽不聽我使喚，怎麽一直掉下來。”
林然急切的說著，眼淚卻止不住的掉下來。
施亦歌帶著體溫的手撫上林然的臉，幫她一點點的把眼淚擦掉，“不哭不哭呀，今天不是應該開心的嘛。”
林然緩了緩氣，艱難的說：“我……我我今天非常、特別、超級的開心。”
林然雙手握住施亦歌的手，認真看著施亦歌的眼睛說：“施亦歌，感謝你的出現，讓我感受到生命的光，讓我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會這麽的不可思議。”
“那我也要感謝你，讓我知道，原來我可以為一個人做這麽多的事。”
施亦歌拉著林然出了書房，坐在沙發上，倒了杯熱水給她讓她平複情緒。
施亦歌無奈的說：“看來我以後都不能讓你驚喜的事了。”
林然的嘴唇剛靠在水杯邊，又快速的離開，抗議說：“為什麽！要要要做的！”
施亦歌柔和的看著林然，“因為看著你這樣的掉眼淚，我心疼。”
“那我以後不這樣了！前輩你別心疼……”
施亦歌伸手摸了摸林然的頭，“乖。”
這麽一折騰後，呆呆已經回了狗窩睡著了。
“前輩太晚了，今晚在我這兒睡嗎？”
說完林然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勁，臉頰的紅暈又浮現了出來，她連忙解釋道：“啊……我的意思是，我還有間多的客房……”
施亦歌看著林然笑了笑，“嗯，我知道。”
兩人分別洗了澡出來，互相幫忙吹幹了頭發，施亦歌哄著林然先躺在了床上。
施亦歌坐在林然的床邊說：“快睡吧。”
林然仰視著施亦歌，忽的施亦歌的頭慢慢的低了下來。
林然看著施亦歌的眼睛，目光又挪到了施亦歌的嘴唇上，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大腦裏一片空白。
要……要親了嗎？
施亦歌的唇角彎出了好看的弧度，俯身而下，輕輕的親在了林然的額頭。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