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受辱
晚上這頓飯,楊曉憐吃得食不知味,主要是一心想著鍾晟被顏如怡糾纏的事,也就沒了食欲。
鍾晟見楊曉憐都沒怎麽動筷子,夾了好幾次菜到她碗裏,並叮囑多吃點。
一場飯局下來,楊曉憐捕捉到鍾晟連自己都沒發覺的時不時眉頭微皺,她覺得是該為他做點什麽。
楊曉憐向來是行動派,想做的事都希望是盡快完成。
調用關係,打聽到顏如怡會經常去一家叫唯美國際的酒吧獵豔,她決定去碰碰運氣。
化上濃妝,換上隱約透明的漏臍衫和絨麵熱褲,對著鏡子瞧了瞧,滿意地笑了下。
下車後不禁打了個寒戰,雖然外麵搭有一件長外套,但還是抵不過初冬的寒意。
唯美國際是A城最大的一間酒吧,必然人很多,要從裏麵撈個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到酒吧裏轉悠了很久,借著偏暗閃爍的燈光,楊曉憐睜大眼睛四處張望,生怕漏掉某個地方。
在大廳尋找未果,楊曉憐決定去包間轉轉。
左手第二間的包間半敞著門,朝裏麵瞄了眼,剛好瞄到顏如怡背對她騎坐在一個男生身上瘋狂地扭動身軀。本來顏如怡身上的清涼和上次見她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次因為激動使然,黑色內衣褪去了一半,黑色蕾絲透明內褲也脫在臀部三分之二處。
顏如怡喘著粗氣的叫聲在屋裏回蕩,男人手撫著她的臀部特別賣力。
真是滿屋的春色擋不住。
雖然包間內的燈光全部關了,隻開了一盞橘黃色的燈忽閃忽明,但憑著房外照射進去的光,這一屋的春色還是一瞰無遺,楊曉憐僵站在門口,忘了移步。
男人在歡愉的同時,瞟到門口有個不解風情的人偷窺他們,於是示意坐在她身上的女人停下來。
顏如怡不滿的低吼了聲,“停下來幹嘛?”
男人稍微偏下頭,眼神倒也沒有半點驚慌,顏如怡也跟著轉過頭去看個究竟。
兩人的目光同時聚焦到門口的人身上。
這畫麵是偷看了場活人版春色圖,被人現場抓包,可是誰讓這兩人門都不關明目張膽的做這事,敢做就不怕人敢看。
楊曉憐嫌棄地撇撇嘴,如果不是怕守株待兔的辦法下次會守不到兔子,她也懶得在這看無聊的表演,她還怕長針眼了。
顏如怡極度不悅的向門口掃射了一眼,雅興都被這不知趣的人消退,隻好不情願的從男人身上下來,不慌不忙地穿好也沒幾塊布的衣服。
楊曉憐定了定眼,之前沒看清楚那男人是誰,現在看清楚,更是嘴巴一撇,李旭然的口味真是重的離譜,喜歡這種她都不會正眼瞧的貨色。
顏如怡整了整吊帶,坐在沙發上怒視著楊曉憐,“看到這場麵也不避嫌,你這女人真的好笑,怎樣?滿足你饑渴的欲望了沒?”
李旭然拉上牛仔褲的拉鏈後,點上一支煙,翹著二郎腿腿玩味地看著楊曉憐。
好一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
雖然心裏不悅,但總歸是來求人,自然也得擺出求人的態度,“我為上次的事來道歉。”
顏如怡從鼻子裏冷哼了聲,這女人上次趾高氣揚地指著她罵,現在卻低人一等的來道歉,如果沒有猜錯,八成是為了鍾晟,就憑她能知道自己的行蹤,想必也是費了番功夫,看來鍾晟的魅力相當之大啊。
“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驕傲如她,這輩子都沒如此低聲下氣過。
顏如怡眼裏的藐視顯而易見,“接受怎麽樣,不接受又怎麽樣?”
“接受當然很好,不接受我也沒辦法。”
顏如怡站起來兩手一攤,“那很好啊,你可以走了。”
楊曉憐並非有離開之意,她走近顏如怡,揚正高出顏如怡兩公分的身子,“你這樣不死不活的吊著鍾晟也沒什麽意思,倒不如答應合作,大家都安心。”
顏如怡冷笑著,果然是為了鍾晟,“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和你沒關係。”
李旭然聽到鍾晟二字,臉色微垮了下,“楊小姐這是為我們鍾總抱不平了。”
楊曉憐犀利的眼神瞟了眼說話的人,又回到顏如怡身上,附上了笑容,“抱不平不敢說,隻希望顏小姐能答應合作,既然你身邊有人陪你,何必外加一個人呢?”
李旭然起身摟上顏如怡的肩膀,溫柔似水的對他懷裏的人說:“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啊?你就走啊。”顏如怡瞬間化成了勾人的小貓咪。
“明天再來找你。”在顏如怡嘴上親了下,向楊曉憐意思地揮了兩下手便離開了。
看著李旭然離開的背影,楊曉憐突然一驚,這人和鍾晟競爭副總裁的位子,初步計劃的主要人物是顏如怡,顯然李旭然先行一步把顏如怡搞定,那鍾晟得到案子的希望不是少了一籌。
顏如怡目送李旭然離開後,看到楊曉憐一臉發愁地看著李旭然背影,心髒暗自跳動了幾下。
“要我合作也不是可能,誰讓鍾總比那人可口。”
楊曉憐立馬回神,狐疑地看著顏如怡,“你願意合作?”
“不願意我何必去找他,如果你那天不出現摻和,我可能都在合同上簽字了。”
“對於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顏如怡挺直了身板,她可不想被楊曉憐的身高優勢比下去,“要我合作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那天的氣我到現在都沒消。”
楊曉憐眉頭收緊,“怎樣你才能消氣?”
顏如怡嘴角往右一撇,邪笑了下。她將兩腿分開,指了指兩腿中間,“從這裏爬過去,搞不好我一高興,氣就消了。”
楊曉憐眸子裏像是燃起荊棘叢中的一堆火,來道歉已經到了極致,居然還要求從她胯下爬過去,這死女人是嚴重侮辱她的人格。
見眼前的人杵在原地一動不動,揮了兩下手,“看來你也沒誠意,算了,也不勉強,再見。”
顏如怡哼了聲,朝門外走去。
楊曉憐的內心火焰急速上升,她捏緊了拳頭,緊到身體都有些微抖。不行,這也許是一次機會,就此錯過,豈不是把機會給了李旭然。
“等等。”楊曉憐鬼使神差地叫住顏如怡。
顏如怡玩味地轉過身,“想通啦?”
“我鑽了你是不是就真的會答應合作?”
顏如怡雙手叉腰,“本來我也沒這個打算,但是看你如此有誠意,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但前提是你得鑽過去。”
在內心做了很強烈的鬥爭,楊曉憐臉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好,我鑽,你說話算數。”
艱難地鑽過她的胯下,直到起身楊曉憐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答應會做這種事?
看著顏如怡一臉的淫笑,楊曉憐真想一拳打過去。
從酒吧裏走出來,心裏空鬧鬧的,第一次被人受辱無還擊之力,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忍住沒出手?
打電話叫鍾晟出來喝酒,不爽的心情也隻能靠酒催化掉。
鍾晟倒也爽快,毫無推脫地答應了。
掛了電話,楊曉憐忍不住自嘲,為了一個人把自己的原則,做人的底線都打破了,你也是好樣的。
鍾晟到的時候,看見楊曉憐坐在街邊的長椅上,一個人注視著天空,出神似的凝想著什麽,腳邊也擺有五瓶喝空了的罐裝青島純生。
這女人大晚上的一個人喝悶酒,想必是有煩心的事。
慢慢地走過去,在楊曉憐旁邊坐下。
楊曉憐轉過頭看了眼旁邊的人,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冰山,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為一個可以放棄很多事。”
鍾晟明顯感覺今晚的楊曉憐身上沒了以往的禦姐範,變得很脆弱,像是隨時都會搖搖欲墜。
“有心事?”
楊曉憐眼裏略見一股濃煙般的苦悶,她搖搖頭,“沒有,隻是感歎一下而已。”
“有很多事說出來,總比悶在心裏好。”
說,讓她怎麽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喜歡上他,受屈辱也是她自找的。誰說過愛情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她真想把說這話的人拖出來狠狠湊一頓,不知道一個人承受愛情是苦不堪言嗎?
她彎下腰拿起放在地上的啤酒遞給旁邊的人,“我既沒有心事,也沒有悶在心裏,約你出來也隻是想讓你陪酒。”
打開酒,碰了下楊曉憐手中的酒,“相對於三陪來說我這一陪就輕鬆多了。”
“喲,冰山也有開玩笑的時候。”喝了口酒繼續說:“你可陪好了,陪的我高興,搞不好會賞你些銀兩。”
鍾晟微笑了下,沒吭聲。
複挽住鍾晟靠在他肩上,剛剛還為自己受辱難以承受,可這人在身邊之後,之前的難受便化作一縷青煙飄然遠去。隻要那死女人能合作,這一切都值了。
睨了眼肩上的楊曉憐,靜靜的陪她坐著,誰也沒再開口。
良久,楊曉憐坐正,抓起鍾晟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手臂上有了牙印才鬆開。
楊曉憐笑著起身,背對著鍾晟揮揮手,“不用謝,這是你陪我應得的。”
鍾晟看了眼手臂上深深的牙印,搖搖頭,這女人咬的也太狠了點。
走了幾步,她回過頭,“李旭然和顏如怡走的很近,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