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新貴降臨
淩晨五點,鍾晟打電話來問關於案子的事,陳默還在渾渾噩噩中,聽到電話響以為是在做夢,可是那鈴聲一直堅挺的響著,陳默像夢遊般接起電話,毫無思考邏輯的向鍾晟稟告案子的問題,鍾晟聽著陳默遊走在半夢半醒的話,也是極其費腦去消化。
掛了電話,陳默還在發蒙,之前不管再棘手的事情,鍾晟都不會這個點擾人清夢,陳默想也許是因為新貴的事讓他倍感壓力吧,可這壓力怎麽把她就是想睡個覺這麽點小要求也剝奪呢?此時陳默對新貴的印象從負值直接拉到負循環數。
陳默在床上翻來覆去,平時就差睡死在床上的她,也會被擾的沒了睡意,看來鍾晟的威力是相當強大的。
睡不著在床上躺著也難受,陳默索性起床,換上運動服,去廣場慢跑,她這整天的坐辦公室,晚上又晚睡,再不動動,亞健康隻會越來越嚴重。
好久沒起這麽早到廣場跑步了,還真有些不適應。廣場上的大媽們,放著神曲《小蘋果》,扭著腰板跳廣場舞,這旋律真是一個魔咒,害得陳默一早上腦袋都是“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麽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沒跑多久就不跑不動了,果然跑步是陳默的短板,從小學到高中的跑步比賽,她要說倒數第一,絕對沒人敢和她爭。實在累的夠嗆,陳默停下腳步,擦拭著頭上的汗,她看見一對老夫婦,老奶奶坐在輪椅上,老爺爺推著她慢慢地走。
陳默看著這樣溫馨的畫麵,感觸的站在原地定格了很久。
陳默想,方吾北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想和一個人慢慢變老,哪怕對方有了疾病,不再年輕,甚至是老的都不記得你,你也不會嫌棄她,也會陪著她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陳默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突然一個不明飛行物朝她的頭重重砸來,砸的她兩眼發黑,五秒鍾之內大腦完全沒了意識,等她清醒了之後,罵了句,“誰啊,這丫是有病吧。”
一個男的跑過來問:“還好吧?”
陳默摸著頭,狠狠地瞪了那男的一眼,這問題也能問的出口,換作你被砸試試,看你能不能好了?今天真是有夠倒黴,太陽都沒起床就被鍾晟吵醒,跑個步吧,也能被一大早就出來打籃球的神經病砸到,她是招誰惹誰了?
陳默看見那男的看她的眼神是從愧疚到意味深長,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反正也懶得理那神經病,於是摸著頭走了。
那男的對著陳默背後再次問:“小姐,你真的沒事吧?”
陳默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走了,估計那男的以為陳默是被砸成二百五了。
李旭然撿起籃球,看著陳默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陰笑,他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表哥,這一清早的你有什麽事?”方晴在電話裏埋怨。
李旭然玩味地說:“我剛看到你的情敵了,就是新聞上爆的劈腿方吾北,和別的男人開房的那個女的。”
方晴換了個姿勢接著睡,見到陳默也沒什麽好驚奇的吧,“你打電話來就為了跟我說這事?”
李旭然笑了笑,“我敬愛的小妹,還有個消息要告訴你,我以後可是那女人的上司。”
方晴一聽來了精神,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忙著誇獎李旭然,“表哥夠能幹啊,以後表妹的幸福可就在你身上了,你幫我把那賤女人往死裏整,看她還敢不敢跟方吾北拋媚眼了。”
方晴掛了電話,眼睛裏閃出一道邪惡的光,想著有人為她出氣,整個人都舒坦了很多。
陳默為了買現磨的咖啡,整整排了一個半小時的隊,到公司都比較遲,差一點就遲到,剛到辦公室就被告知開會,關於歡迎新貴空降的會,陳默拿上筆記本和筆奔了過去。
剛進會議室,看到新貴竟然是早上那神經病,當場傻眼了。這總部的高層不會都是有眼無珠吧,竟然讓精神有問題的人擔任總經理,果然領導都是被蒙蔽雙眼的人。
李旭然在台上高談闊論了一番後指著陳默說:“穿黑色襯衣的女生,你好像有話要說,那你說說看。”
陳默沒有反應,還糾結在神經病也能當領導的問題裏,旁邊的Life戳了戳陳默,小聲提醒,“李總叫你說了。”
陳默一頭霧水地站起來,“說什麽?”
李旭然挑了下眉,”你對公司新推出的理念沒有想說的?”
她有想說的,但她能說嗎?她能說這新理念就是給人洗腦,再讓人往你身上砸錢嗎?她能說李總你就媽媽桑,帶領你的姑娘們出來開工幹活,這些都不能說啊,所以她隻能用烏龜的方式,把頭縮進殼裏,外麵的事她隻要昧著良心就好,“新理念很好啊,我覺得非常棒。”說完陳默差點沒吐出來。
李旭然笑了一下,“對於新理念,畢竟是新的,肯定會有些不成熟的地方,我希望在座的各位是帶著腦子上班,讓新理念在短時間被從不成熟到成熟,而不是隻會恭維,沒有實質意見。”
陳默聽到這話翻白眼到眼睛珠都要翻出來了,知道有不足的地方,你還這樣勞師動眾的大力推廣,知道不足,還需要她來說,這不明擺著是公報私仇嗎?她不就是罵了他一句,沒必要記仇記到現在吧,這男人也忒小氣了。
陳默一上午手邊的事都沒做,就圍著李旭然忙活了,一下讓她影印文件,一下讓她把公司整整五年的銷售記錄做成圖表給他,而且還要詳細,陳默哀怨,李旭然是把她當機器人使了。
手指還在不停的做圖表,李旭然又打來電話讓陳默去他辦公室。還有完沒完了,陳默開始懷疑她是鍾晟的助理還是他的助理。
陳默敲了李旭然辦公室的門,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進去,“李總,你又有什麽事?”
李旭然玩著手中的筆,“你好像對我有意見?”
陳默假惺惺的堆出笑容,“哪敢啊?李總叫我有什麽事嗎?”
李旭然翹起二郎腿,抖了抖腿,看著陳默說:“也沒什麽事,就是想你幫忙給我去衝杯咖啡,半塘,不要太燙,也不要太冷,味道不要太濃,也不要太淡。”
以前老媽總說陳默是事精,這和李旭然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陳默甘拜下風。
陳默腹誹心謗,攤上這麽一個事多的領導,還能讓她說什麽?“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麻煩你了。”李旭對著陳默擺出了微笑。
瞧著李旭然那張假笑的臉,陳默真想一拳揮過去,陳默暗自不爽,這李旭然是真的和她杠上了,不過這私仇報的也太明顯了點,真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照慣例的給鍾晟送咖啡,陳默苦著個臉,把咖啡放到桌子上,“鍾總你的咖啡。”
鍾晟看見陳默臉上的神色不對,以為是早上把她吵醒了,沒睡好,沒有精神,“怎麽了?臉色不好,是早上沒睡好嗎?”
陳默真想一股腦的把李旭然的惡行一一列舉出來,但是鍾晟實在不是很好的傾述對象,畢竟別人是老總並不是朋友,所以隻能活生生的把話吞了回去,“沒有,我出去了,咖啡趁熱喝。”
“陳默。”鍾晟從陳默身後叫住她。
陳默停下腳步,回過頭問:“什麽事?”
鍾晟走到陳默麵前,“你對並購S.A的案子有新的想法嗎?”
鍾晟試著好幾次打電話給楊曉憐洽談並購的事,但是楊曉憐都是敷衍幾句,找借口說忙,暫時沒時間談,這案子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拖得越久隻會對他就越不利,所以他得盡快想辦法把這事解決掉。
陳默想了下,“想拿到S.A,隻能和楊曉憐周旋,其他也沒什麽辦法。”
鍾晟搖搖頭,“楊曉憐似乎不太想把S.A讓出去。”
陳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S.A是楊曉憐一手創立起來的,不想拱手讓人,也是人之常情,但如果並購不到總部非常重視的品牌,對於鍾晟升職之事多少會有些影響,這一邊是朋友,一邊是上司,她夾在中間也不好做。
“這事有點難辦。”陳默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楊曉憐是不是不看重錢?”與楊曉憐見過那幾麵,鍾晟都能看得出她身上的行頭價格不菲。
陳默點點頭,那丫頭一雙平底靴都是五位數,錢在她麵前就跟紙一樣,就像電視裏說的,“就那麽點錢嘛,多大個事啊。”
“那楊曉憐看重什麽?”鍾晟困心衡慮,這事把他整的頭都疼了。
陳默思考了下,回答道:“看重是事情很多啊,親情,愛情,友情。”
鍾晟沒有想到,看似沒心沒肺的楊曉憐,其實還是重感情的人,“要不你跟她說說?”
陳默愣了半秒,然後猛地搖頭,捎著頭“嗬嗬嗬”地笑,“這事還是您親自出馬比較好,我還是不參與了。”說完,陳默便開溜了,楊曉憐那脾氣,陳默可是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