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硝煙彌漫
悶騷的紅色歐陸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下,陳默看到這氣派十足,有錢人撒錢的地方,頓時覺得楊曉憐這大腿必須得抱。
帥氣的男服務生忙著彎腰開車門,楊曉憐沒有下車的動作,腦袋裏想著方吾北竟然還沒到,長指甲再次開始敲方向盤。這方吾北和陳默是一路子的,都習慣當人等嗎?楊曉憐不耐煩地打給方吾北。
“方吾北限你五分鍾之內到。”說完楊曉憐掛了電話,也沒給方吾北說話的機會。
陳默見狀就知道方吾北是在找死,敢挑戰楊曉憐的耐心,是不想留有全屍。
楊曉憐還在敲,陳默想這長指甲隻要不去敲黑板,發出那“吱吱”的讓人從心裏麻到腳底的聲音,敲什麽都行。
幾秒後,楊曉憐取下墨鏡下車,走進酒店大堂,氣場十足的非常有明星範,陳默跟在楊曉憐後麵,活脫脫的就像大姐身後的一小隨從。
兩人在大堂等了幾分鍾後,方吾北到了酒店,方晴也跟著來了,看到方晴,陳默也猜到了一向守時的方吾北遲到的原因了。
方晴挽著方吾北,笑得那叫一個歡快。她身上的黑色裙,陳默之前在雜誌上看到過,價錢不菲,看來為了這次的飯局,她也是有夠拚。
楊曉憐小聲問陳默,“方吾北旁邊那妖精是不是方晴?”
陳默機械地點點頭。
楊曉憐聽聞,兩眼發光,捏緊拳頭,像是戰鬥力蓄勢待發,隨時準備作戰,“瞧那沒骨頭的樣一看就是一精。”
她走過去,伸手勾上了方吾北的肩。楊曉憐身高170,再加上穿著5公分的高跟鞋,勾著方吾北毫無壓力。她斜了眼站在方吾北右手邊的方晴,“我幾年沒回國了,不知道國內變化這麽大,出門都流行帶小保姆了,我記得以前都不是流行帶小四小五的嗎?”
方晴聽完臉上掛不住,整張臉都是綠的,但迫於在方吾北麵前必須保持淑女,也隻能裝作不計較。陳默估計她在心裏已經把楊曉憐捏成碎片了。
方吾北笑笑,“你這小丫頭還是沒變,嘴還是那麽損。”
楊曉憐勒緊方吾北的脖子,把手表貼近方吾北的眼睛,“小樣我還沒和你算賬了,你敢給我遲了七分鍾,是怎樣?大明星都喜歡耍大牌是不是?”
陳默怕楊曉憐下手不知輕重,方吾北會當場沒命,於是拉住楊曉憐急忙救場,“好了,別把方吾北弄沒命了,你還得償命。”
楊曉憐曖昧的看了陳默一眼,“你們倆夫妻一唱一和的,專欺壓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老百姓了。”
陳默笑了,楊曉憐這是亂用詞了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怎麽用在她這個女漢子身上。
方吾北也笑了,“夫妻”二字他還是挺愛聽的,“這頓飯我請了,算是賠不是。”
方晴聽著就不樂意了,便開始刷存在感,對著方吾北撒嬌,語氣足以讓人酥軟到半身不遂,“小北,進去吧,人家腿都站疼了。”
“你這是人家,陳默可是家人,家人都沒發話,你這人家還是晾一邊去吧。”楊曉憐對做作的女人本來就很厭煩,眼前還是個厭煩的女人在她麵前做作,讓她惡心到像是懷孕三個月似的。
方晴臉上被氣的是紅一塊白一塊,按耐不住地諷刺道:“你這不是往自己臉上貼金嗎?”
說完挽著方吾北想走,楊曉憐一把甩開挽在方吾北手臂上的手,“誰往臉上貼金?你從來不照鏡子的嗎?長得這麽寒磣還敢纏人,也不嫌丟人,我要是你,早就去跳黃浦江了。”
“你這是怎麽說話的?”方晴也不是個好惹的主,被人說成這樣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眼看這兩人要杠上,陳默和方吾北連幫忙打圓場,一人拉一個,雖說陳默不喜歡方晴,但也不能在當眾丟臉。
四人走進電梯,誰也沒說話,氣氛相當不對勁。陳默扯扯方吾北的衣服,方吾北搖搖頭表示他也很無奈。這本來不是三個人歡快的聚聚餐,敘敘舊嗎,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女服務生拿著點菜本進來點餐,看見方吾北可是樂壞了,直接往方吾北跟前奔。方吾北有禮貌的對著服務生微笑,伸手接過點菜本遞給楊曉憐,楊曉憐直接甩開點菜本,拍著桌子說:“來十瓶茅台。”那豪氣和李逵比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陳默一聽當場傻眼,乖乖,這是要把白酒當白開水來喝。
“請問需要點什麽菜?\"服務員杵在那沒動,估計沒整明白怎麽回事。隻見過吃飯點菜不點酒的,沒見過點酒不點菜的。
楊曉憐這還有一肚子氣沒地發,“拿酒去,怎麽這麽多廢話?”
“我來點菜吧。”方吾北招呼道。
點完菜,服務員被弄的一愣一愣的出去了,都忘了找方吾北要簽名,估計是被楊曉憐的氣勢嚇傻了。
楊曉憐拿起可以裝二兩裝的酒杯,挑釁地看著方晴,“你丫,敢不敢拚酒?”
方晴豁出去了,“誰怕誰?”
“陳默倒酒。”楊曉憐的大姐範又開始顯露。她掃了一眼方晴,不相信方晴有多大能耐,要知道她拚酒的時候,在場的三人還在穿著開襠褲撒丫子跑了。
陳默一愣,還有她的事,像夢遊般非常聽話地往兩個酒杯裏各自倒了半杯酒。
“倒滿。”楊曉憐發話。
陳默被楊曉憐的話嚇了一跳,苦悶地看了方吾北一眼,楊曉憐見陳默不動,搶過陳默手裏的茅台將酒杯倒滿。
方吾北拉住楊曉憐說:“差不多得了。”
楊曉憐的倔脾氣哪是隨便能拉住的,她拿起酒杯一口喝下,指著方晴說:“今天誰拉住我治這妖精,我跟誰沒完。”
方晴不甘示弱,也拿起酒杯一口而盡,然後將酒杯倒過來示威,“誰是妖精?”
陳默一看,完了,這是壯士斷臂的節奏。
在這硝煙彌漫的鬥酒戰場裏,有無數個戰士倒下,又有無數個戰士爬起來。這兩位俠女是勸也勸不停,拉也拉不住,陳默實在沒辦法,隻能加入戰爭,來個以毒攻毒,喝死一個算一個。
然後換方吾北傻眼,沒搞懂好端端的勸酒之人,怎麽也加入拚酒的行列中?
陳默被方晴豪邁的酒量灌的堅持不住,跑去廁所猛吐,方吾北見狀立馬起身想去照顧,方晴一把抓住方吾北,整個人倒在他的懷裏,即使是喝的差不多的狀態,也得拽住他。
吐過之後,陳默用冷水撲臉,模糊地看著鏡子裏紅的跟染了色一樣的臉,沒想明白,不好好的觀戰,是時候叫她們適可而止,自己是去湊什麽熱鬧?
從廁所出來,試圖努力走直線,但確實有些困難,於是左搖右晃地走著,卻撞上了一堵很硬的肉牆,疼的她直摸自己的腦袋。
鍾晟伸手抱住了陳默,生怕她跌掉。本來鍾晟是約幾個老總在這裏吃飯,散場時卻在過道上撞見了滿身酒味、搖搖晃晃的陳默。
“喝醉了?”陳默醉後的狀態,鍾晟算是領教過,這丫頭不是要你帶她去看星星,就是一個勁地說醉話,反正是不得消停。
陳默甩甩了頭,從模糊的視線裏看清了抱著她的人是鍾晟,連忙推開他否認,“沒有喝醉,我很清醒,我知道你就是冷像冰山,吝嗇笑容的鍾晟。”
鍾晟無奈地笑了下,這個狀態,再喝一杯酒估計就得趴下起不來。
陳默沒有多做停留,繞過鍾晟,扶著牆摸索了好幾間房,才找到包間。
方吾北見陳默進來,強製性的從方晴身邊起身,連跑幾步把陳默摟進了懷裏。看了看陳默沒事後,也便放了心,可轉頭瞧著房間裏的三人,立即無奈滋長開來。讓他照顧一個還可以,三個一起來,怎麽招架的住,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鍾晟怕陳默出事,便跟在她身後走進包間。
而後看到房裏的一切,開始同情地看著方吾北,“三個人都喝醉了?”
方吾北一看是鍾晟,追陳默的那人,便歎氣道:“恩,正在頭痛怎麽辦?”
楊曉憐抬起偏靠著酒瓶上的頭,模糊的視線裏看見鍾晟,於是樂嗬嗬地笑了笑,東倒西歪的走了過去,挽住鍾晟說:“喲,鍾大帥哥也來了,要不要一起喝酒啊?”
陳默像是來勁了,也熱情邀請,“來來來,一起喝,大家不醉不歸。”
方吾北搖了搖頭。
兩個清醒的人被三個醉酒的人有節奏的左搖搖右擺擺地搖到酒店門口門,方吾北說:“我送她們仨回去。”
鍾晟見一個人送三個人,實在太為難,他看了眼正黏在方吾北懷裏的陳默,再看了眼挽著他不鬆手的楊曉憐,“我送楊曉憐回去,你送她們倆吧。”
方吾北琢磨了下,鍾晟和楊曉憐都能互相叫出名字,估計也是認識,再加上鍾晟是陳默的上司,也不像壞人,應該不會有什麽壞心眼,於是便答應了。
方吾北先送方晴回家,把方晴交給她的父母。至於陳默,因為不想讓陳媽看到她這副醉樣,然後把她罵的狗血淋頭,於是給陳媽打完電話交代後,直接把陳默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