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神兵再現
山寨內都是延平老人,諸事都由蕭思遠等人打理得有條不紊,現下又是錢糧充足,凡事自不必朵兒去操心。朵兒樂得在後院與秦飛耳鬢廝磨,閑暇時與墜兒墨兒習練鬼穀十三劍。
現在主仆幾人對於第一式碧空劍都是十分熟稔,第二式玄陰圈卻還是未得要領,即便秦飛用劍在三人麵前緩慢演示,三人還是未能做到收發由心,運轉自如。
秦飛安慰三人道:“這鬼穀十三劍神鬼莫測,隻這一式碧空劍,武林中能從容接下的劍客已是不多,鬼穀子真乃是千古奇人。”
墜兒問道:“公子,若是從前你未見過鬼穀十三劍,你能接下這一招碧空劍麽?”秦飛想了想答道:“若是乍見此招,肯定用輕身功法閃避,再看後麵劍招。如果是偷襲的話,除非是氣機能達到五丈之外的人,方能閃避。”
“那蕭大叔能避得開麽?”墨兒調皮地問道。
秦飛哈哈一笑:“避是避得開,隻是定會手忙腳亂,因他要防你碧空劍後麵的連招,但若你隻是來回這一招,就不大靈光啦。”
說得三人都是掩嘴而笑。
轉眼回到山上已過一個多月,山上開始多了些綠色,青草樹木都開始抽出新鮮嫩芽,冰雪雖未融化,但已明顯感受到春天的氣息。
這日,寨兵傳來穀月琴的書信,除了問候之外,還有一條驚人的消息,太阿工布劍現身東京汴梁城。持劍之人夜闖皇宮大內,連傷殿前司十餘位高手,從容遁去。因太阿劍劍身赤紅,猶如火蛇,所以被宮內侍衛認出,現在整個東京汴梁城兩司三衙已全部出動,搜尋入宮行刺之人。
太阿工布劍在上古名劍中排行第三,為春秋第一鑄劍大師歐冶子和幹將聯手所鑄,曾為始皇帝嬴政的佩劍,後來傳到秦二世胡亥手中,再其後就不知所蹤。
直至大劍魔徒弟、遼國前國師火德真君出世,持太阿工布劍橫掃大江南北、漠北塞外,太阿劍才又現身,但後來遼聖宗與火德真君雙雙暴斃而亡,此劍又不知所蹤。如今竟出現在東京汴梁,真可謂是石破天驚。
武林中神兵利刃、武學秘籍比那金銀財寶更惹人眼紅心熱。
秦飛看罷書信,也是大為吃驚,“這太阿工布劍比穀姐姐手中的魚腸劍排名尚自高出一位,想來武林中覬覦神兵利刃的不在少數,都會紛紛趕赴開封府。那火德真君離奇暴斃,死後太阿劍不翼而飛,現在神兵現身,想必大小劍魔也不會坐視不理,看來開封府將要掀起滔天巨浪。”
“那我們要不要去開封府瞧瞧,正好也去看看穀姐姐。”朵兒問道。
墜兒墨兒也都眼巴巴看著秦飛,秦飛心知幾人在山寨呆得乏味,都想出去走走,不忍拂了她們心意,便道:“去看看穀姐姐也好,武宗之事畢竟令人放心不下,再說到時候汴梁城匯聚天下高手,也好開開眼界。”
墜兒墨兒見秦飛允了去汴梁城,高興得跳了起來,拍手歡呼,朵兒也自笑吟吟得償心願。
秦飛說道:“既是準備去看穀姐姐,那就早些去打點行裝吧。”墜兒墨兒隨即興衝衝去做準備。秦飛對朵兒道:“妹子,你說我們帶些什麽禮物給穀姐姐才好?她是什麽也不缺,這倒是讓人為難了。”
朵兒一聽也自發愁,半晌說道:“穀姐姐卻是什麽沒見過?便是你給她金山銀山,她也不會稀罕,見我們去看她,她就會很高興了。”秦飛一想也是,隻得作罷。
轉天和山寨頭領說要去京城看望穀月琴,蕭思遠等人都覺得理該早去拜會,要不是穀月琴幾番送來大批錢糧,山寨也不會有如今這般興旺。
又說到太阿工布劍現身東京汴梁城,眾人都覺得此事不那麽簡單,遼聖宗和火德真君暴斃而亡,本身就透著蹊蹺,太阿劍此後也下落不明。現今對方竟敢手持太阿劍夜闖皇宮,還連殺數名殿前司護衛,顯然是不懼暴露形跡,此事絕非江湖仇殺,很可能牽涉多國爭鬥,隻是現在還看不清楚內裏詳情。
蕭思遠要選派山寨得力頭領跟隨一起去東京汴梁城,被秦飛止住,“蕭大叔,我們此番主要是去看望穀姐姐,至於太阿劍一事,如若撞上自是要詳查,就隻怕那行凶賊人早就逃之夭夭了,去的人多穀姐姐難免操心接待,反倒不美。”
見秦飛如此說,蕭思遠隻能作罷,依舊是秦飛、朵兒主仆四人下山。蕭思遠命人備了山寨最好馬匹,又親自操持給眾人備了許多路上應用之物。
次日一早,秦飛四人四騎下山趕奔東京汴梁城。下得山來,朵兒主仆都是心花怒放,笑逐顏開,便似飛出籠的鳥兒一般心滿意足。
幾人一路往南,路上走走停停。春天使得小草和林木都變得滋潤,腳下泥土也散發出澀澀芬芳。遇到山林秀美、野果如星的景致,幾人就下馬緩緩牽行,遇到溪澗清澈、泉水淙淙的山間,幾人就紮下帳篷,流連數日才走。
墜兒道:“便這般永遠走不到東京汴梁城才好,日日能看美景。”墨兒道:“就是到了東京,也有許多景致,這天下那麽大,一輩子也看不完。”
秦飛與朵兒相視而笑,也自覺得這般愜意時光是越長越好。
這日幾人到了邢州地麵,看看天色將晚,便在離城二十餘裏的一個小鎮歇腳。小鎮不大,因是離城不遠,所以倒也十分熱鬧,幾人順著鎮上街道,來到一處名叫“祥興”的客棧。
店主一看四人,俊男美女,衣飾華貴,便知不是普通人家子弟,急忙上前招呼。四人將坐騎交與門口小廝,邁步進了店堂,要了兩間上房,店主親自領著幾人向後院走去。
還未走到天井當院,就聽身後鎮子上一陣急促馬蹄聲,由遠而近馳來,不一會,有十數騎自客棧門口閃過,馬上皆是健碩漢子,麵上頗有風塵之色。
四人回身看眾騎馳過,未以為意,隻聽店主說道:“今兒個已經是第三撥了,這許多人都趕去城裏,看來郭二爺有得受了。”
墜兒好奇問道:“看這些人都身帶利器,莫不是江湖中人?”店主說道:“誰說不是呢!都是去城中參加明日天羅門郭二爺的壽筵的。”
墨兒讚道:“這郭二爺定是交遊甚廣,才有這麽多江湖中人去給他祝壽。”
“交遊甚廣那是肯定的,不過這些人雖去郭府,是不是祝壽倒是難說得很。”店主搖頭道。
“這是為何?在別人壽筵的時候上門,不是祝壽難道是尋仇?”
“別人壽筵,客人上門自是祝壽。但這郭二爺可不是一般人。都說他是遼人暗樁,現在遼國正和女真開戰自顧不暇,是以往日對他諸多隱忍的江湖俠士當是不會放過他。”店主悄聲地說道。
幾人這才明白原來其中還有這般隱情。
“照你這麽說,本地大宋的官兒怎地不去拿他?明知道他是遼人暗樁,竟然不聞不問,不怕百姓去東京兩司三衙告發嗎?”
“怎地不想拿他?隻是他天羅門門下眾多,再有就是雖傳言他是遼人暗樁,卻未拿著實據,官家也不好動手。”
說著,店主領幾人到了裏院二樓,躬身道:“幾位到了,您幾位先歇著,若有所需,知會一聲就可。”
秦飛點點頭,店主轉身下樓離去。
朵兒說道:“秦哥哥,明日我們也去這壽筵瞧瞧,果真是遼人走狗,也好暗地幫手整治他的人。”墜兒和墨兒正愁尋不到事,聞言都是連聲道好。
秦飛看三人躍躍欲試的模樣,笑道:“反正也不著急趕路,明日便去壽筵走一遭也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