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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藥典神功

  秦飛自從知道定情丹無毒且無解,心雖懊惱卻也坦然了些。先前隻當是中毒失去內力,心內還有一絲絲希望,希冀一旦毒解了,也就恢複如初了。現下知道定情丹非但無毒,反而可以延年益壽,真不知是喜還是悲。


  閑來無事,在山上便日日翻看草烏藥典。陳藥兒實是異人,不單是各種救人活命的藥方、各種破解天下至毒的法子,就連書中的金針行脈之法,也與武林中脈絡經穴大大不同,卻又另辟蹊徑,別有一番風光。


  秦飛按照先前修煉內力的法子,半點提不起勁道,仿佛懸空虛浮之人,揮動手腳,無從借力,手腳自是軟綿無力。但藥典行脈卻如有形之物,無需借力,便似信炮一般,你在地上放起,它自是竄向空中。你在空中丟下,即便落在一半,隻要發作,它亦能意隨所指,飛將出去。而尋常之人從半空跌落,若要他跌至一半再向旁邊躍去,卻是絕無可能,隻會一直跌落在地。


  秦飛心下明白,無論何種武功內功都需借力,借腳下之力。腳下無根,便是蓋世神功也是無從施展。然藥典所載,卻是借自身之力,自身就好比腳下的泥土,但叫身在,自是永遠不會無力可借。


  宛如推開一扇寶藏大門,秦飛眼前現出另一片燦爛奪目的武學聖境。


  墜兒依舊日日送來珍饈美味,便似個勤勞的小蜜蜂總是忙碌不停。又似個快樂小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公子,這是小姐親手做的“扳指幹貝”,小姐三更天就起來,可是足足蒸了一個時辰呢。這是“油潑豆莛”,用熱油潑在豆莛上,要潑好幾次呢,否則豆莛可就老了。連做十幾碗小姐都不滿意,說是豆莛老了,今天山上大夥兒都吃上小姐做的“油潑豆莛”了。”


  “這是“加皮盛金燒酒”,說是前年大頭叔從西夏王宮好不容易弄出來的,隻有十壇全給人家搬走了。”


  “公子,這件長衫你試試,小姐未曾縫製過衣衫,擔心不合你穿呢。”墜兒手托著一領錦袍。


  秦飛兀自不去理會,隻顧手捧藥典,時而沉思,時而竊喜,時而迷惘,時而拍案叫絕。墜兒心中驚慌,心道秦公子莫不是患失心瘋了麽?


  這日秦飛在朝雲亭,按藥典上的脈絡經穴順序,緩緩運氣,遊走大小周天。稍傾,進入忘我之境。雖是仍無半分內力,卻是一股熱流沿脈絡穴位遊走全身,與之前內家功力運行大不相同。這股熱流似是有形之物,遍走全身。說不出的恣意舒泰。秦飛暗自催動,熱流越轉越快,也似越來越疾。秦飛禁不住站起身來,身形隨那熱流手足舞蹈,到後來竟似收不住勢,身形也越來越快,滴溜溜像旋風一般打轉,秦飛心內慌張,卻無法止住身形。雙手起處,若有形之物破指而出,“嘶嘶”作響,亭上亭下瓦片橫飛、山石濺起,山壁上也叮叮咚咚留下白印或是淺坑。


  旋風般的身形再也停不下來,像一團光影遍地遊竄。“哎喲”,秦飛心道不好,這般下去卻不是要力竭而亡,心下越是焦急身形越是止不下來,待到後來,嗖的一聲竄向空中,秦飛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也摔落在地人事不知。


  待到醒轉之時,卻已是躺在自己床上。映日眼簾的是一雙晶亮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眸中滿是關切之色,白的透明一般臉上惶急之情溢於言表。見到秦飛醒轉,抽身欲走,卻被秦飛一把攥住手腕。


  “你,你是朵兒?”秦飛問道。


  女子見被攥住手腕,隻得坐在床沿,背過身去,輕輕點了點頭。


  “你,為何要如此?”秦飛心中老大的疑問,總算問了出來。


  述律朵兒並未答話,卻是羞的連耳根都紅了。墜兒在一旁說道“公子,你方才吐血,我家小姐急的都哭了。”秦飛楞得一愣,述律朵兒借機抽出手來,嗔了墜兒一眼,一閃身來在門口,再一個起落,已是不見了人影。


  秦飛坐了起來,墜兒急忙上前扶住,“公子,莫要亂動,現下可好些了麽?”


  秦飛道“無妨。”盤膝跌坐在床上,依藥典金針行脈之法,屏息斂氣,緩緩氣行周天,隻一刻便已臉色如常,行滿一周天,便已恢複如初。方才隻是氣血逆行,其實也非大礙,隻因秦飛初習,未能做到行氣收放自如,一時閉過氣去而已。


  入夜時分,等墜兒離開之後,秦飛略略收拾,也離開屋子。渾身氣脈運行,再無半分阻礙。一個縱身來到門外,輕飄飄毫不著力,起步投足也無半點風聲,宛如一片鴻毛擲在水中,無有聲息。


  飄至朝雲亭前,宛如魑魅,藥典行氣之法,不似尋常武林內功,質形於外,尋常內功愈是深厚者,愈是氣場宏偉,如嶽臨淵,令人望而生畏。即便返璞歸真的武術大家,如“北七劍”餘清遠那般人物,便是收斂內息,也隻是能瞞住尋常武林人物,一旦遇到真正高手,還是會被覺察到異於常人之處。藥典則不然,平常束住真力,斂住內息就是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隻是一旦發作就如火龍騰淵,收則如魚影無蹤,又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心念一動,秦飛已落在亭子頂上。看星空明月高懸,碧空如洗。再看鷹嘴岩,亦比往日更加清晰。秦飛從亭頂冉冉落下,腳不沾地便能催動身形向前疾射,宛如禦風而行。來到鐵索麵前,微一長身,便如飛鳥一般無聲無息掠至鷹嘴岩前。


  略略辨別方位,秦飛向峰頂掠去,眨眼間來到峰頂。隻見鬱鬱蔥蔥的林木內掩映著一座宏大庭園,裏邊層樓疊榭,碧瓦朱甍,入夜不久,庭院內尚有不少人影在忙碌。秦飛見北角一座三層小樓燈火通明,卻是沒有人影走動,便屏聲靜息悄悄過去,小樓一二層都有人值守,秦飛冉冉升起掠在頂樓飛簷下,借著樓柱掩住身形,舉目向裏看去,見樓內一個女子坐在窗前,麵前一幅織錦畫像。那女子頭上隨意挽了個飛仙髻,身著淡黃衣衫,白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飄散在腰間,正是那述律朵兒。再看她麵前畫像之人卻是個白衣少年,豐神俊逸,眉墨如畫,星目含威,赫然正是自己。


  此一刻,便再是木訥,秦飛心下也已明白朵兒姑娘對自己的一片癡情,禁不住臉頰發燒,心裏既是惶恐又是慌亂,卻又有一股莫名的甜意。


  門外珠簾一響,進來一人,正是墜兒。墜兒說道“小姐,你又在看秦公子了,如此這般,秦公子卻也不知道,明天我去對他說。”


  那人轉過身來,果然是述律朵兒。見到墜兒慌忙掩上畫像,啐道“休要胡說。我隻不過、隻不過是好生欽佩秦大哥武功高強、俠義心腸罷了。”


  “那你卻為何將他困在孤山岩,又施定情丹令其失去武功,難道你也要學藥兒婆婆,留住他一輩子麽?”墜兒調皮地問道。


  “卻也不是。不露鋒芒,超脫塵俗,寄情山水豈不更好。隻是看秦大哥悶悶不樂,我現下也後悔了。”述律朵兒愁眉不展道“那日在林中,秦大哥救了我和婁叔叔,我怕他就此去了,隻想留住他。現下想來卻是後悔了。秦大哥不知要有多怨恨我了。”


  門簾一響,又進來一位女子,和墜兒一般打扮,薄煙翠綠紗束身,水仙散花綠葉裙。明眸皓齒,雙瞳剪水,眉宇間透出股機靈勁兒。


  “回稟小姐,婁大叔方才回來了,說是有事稟告”,這女子也是述律朵兒侍女,名叫墨兒。


  “哦,婁叔叔回來了?墨兒,快請婁叔叔進來。”述律朵兒對墨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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