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逼供
白鳳鳴來的有點晚,但她來的時候已經累的不成樣子。畢竟她安排晚宴大大小小的事情,從粗到細,由節儉步入奢華,全是自己一手操辦。
但是她還是第一時間給了丁至味一個擁抱。
“漯積臣,你見到我不準備說些什麽?我可是念了你足足半年!怎麽樣?師姐給的花包好背嗎?”白鳳鳴說完放開還在懵逼的丁至味。
丁至味沒想到白鳳鳴見到自己的態度竟然是這樣,他還以為對方會先假意挖苦自己一番。
在白鳳鳴貌似期待的目光裏,丁至味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就脫口而出:“好用,好背。”
誰知白鳳鳴大失所望:“啊…我還以為你會嫌棄呐…”
???
丁至味黑人問號臉,這到底是想讓我說喜歡呢還是不喜歡?
“那個包是我偶然下山的時候經過縫紉店順手幫了一把那位縫紉店老板,他奶奶為表感謝送的。”
“其實我隻是想自己留作紀念,可是突然想到要是這樣一個樣式的包由冷傲的你來背,反差定然比我們所有人都大。”
“……”丁至味禮貌微笑,原來當初白鳳鳴是知道這個款式的適合人群。還說什麽時尚潮流,果然都是騙子吧騙子。
“話說到底,你給我發桐符的時候到底在哪裏?為什麽那個時候我找不到你。”白鳳鳴顯然極為好奇。
丁至味半開玩笑道:“我去仙界玩兒了一圈,有個仙人說要為我指點迷津。”
“真的嗎…?”白鳳鳴表示狐疑。
“否則,你還有什麽更好的解釋嗎?”
風不展在旁邊唇角挑成一個溫柔的弧度:“積臣一直都很喜歡開玩笑啊。”
“還是咱風師兄比較聰明。白師姐可學著點。”丁至味躲在風不展身後,白鳳鳴想去撓他也逮不到人。
“漯積臣你給我等著!”白鳳鳴不屑地轉身。
“也不知道誰在桐符裏說了那麽大一堆話,什麽希望積臣早點回來,什麽你不要離開我…”丁至味邊說邊逐漸在白鳳鳴麵前走來走去,提高音量。
“胡說八道!我可沒說不要離開我!”
後來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個漯積臣的師兄。
譬如吹拉彈唱樣樣都會的賀景,擅長變化術的洪航,甚至是平時比漯積臣還神龍不見首尾的汪記銘。
迎接宴快要開始的時候,風不展攜幾位師兄弟一同出去,整個房間隻剩下白鳳鳴和丁至味。
一鬥白煙嫋嫋升起,案桌前煙霧繚繞。丁至味常常拿出來顯擺的扇子被白鳳鳴順出來仔仔細細打量。而白鳳鳴美名其曰是檢查師弟私生活是否健康。
“漯積臣,你平時拿出來的這把扇子你是沒有仔細看過嗎?”
“此話怎講?”丁至味盯著扇子的背麵,沒有什麽東西,隻有一片山水。
“你自己好生點看看。這正麵都是什麽圖,你以前從未將正麵朝向過自己吧?”白鳳鳴眉毛上挑,一副看戲的表情:“沒想到師弟你竟有如此癖好。”
說罷,白鳳鳴將扇子緩緩轉了個方向,將以往丁至味一直沒認認真真看的地方給大大方方地展示在他的眼前。
“山山水水罷了……”丁至味一看,不得了,那次男主看自己的眼神為何不對勁,行,他終於明白。
這哪是山河美景。
這分明是春畫圖。
共分為兩幅畫,一幅畫為擁有精壯上身的青年婉轉在一墨袍男子膝前,胸膛兩處朱點,麵色潮.紅。第二幅是稚嫩的少年雙腿盤上戴著年獸麵具的男子的腰,斜肩圓潤,懶懶撒散掛著白色輕紗。
“這不是我的。”丁至味表情凝固,不自覺地退後兩步,仿佛前麵有什麽洪荒猛獸般:“我想起來了,我那把在南山教派後山就弄丟了。這個是我隨手撿的還沒來得及看清圖案,所以我懷疑是張子善的。”
“是麽?師弟,你說的話我怎麽不信呢?張子善為人雖算不上正義凜然,可他對世間情情愛愛無欲無求。更何況這種香豔至極的畫麵,平常人一眼即陷,他卻是半點興趣也沒有。”白鳳鳴雙腮鼓成球形,怕是憋笑得不行。
“雖然他對男女不感興趣,也許對男男很有興趣,說不定還對師弟你很有興趣。”
“…胡說八道。”終是丁至味無了語,張子善豬油蒙了心。
白鳳鳴盯著丁至味離開的方向,逐漸露出一個姨母的微笑。
晚宴被丁至味包場。
“迎師尊回岐山風坨!”
“積臣,先去看看台戲吧,這是我特地為你點的。”
“漯積臣,師姐不是跟你說了嗎?先喝酒後吃飯!”
丁至味喝酒喝的七葷八素,紅著個臉坐在位置上,雖然要走沒人敢攔著他,但敬酒的人一個接一個絡繹不絕,丁至味剛想抬屁股就有下一個人舉著酒杯笑吟吟地走過來。尤其是平時不敢在漯積臣麵前露麵的弟子們一個個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師尊有了些細微的改變,於是機靈的開始慫恿膽子大的去敬酒。
師尊變得平易近人了些未嚐不是好事。許多弟子因為以前懼怕漯積臣,在修煉上遇到瓶頸也不敢找師尊指導指正。可這便苦了丁至味,他又不是真的漯積臣,自然無法事無巨遺地糾正對錯,萬一被人找到紕漏發現自己是個冒牌貨那還得了。
丁至味咬牙指點迷津的背後是無數個日日夜夜翻書做筆記的勤勤懇懇=黑眼圈+疲憊+加速衰老。
挑燈夜讀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參加工作後坐上領導的位置加班都沒自己份,哪個不是送上門的笑臉主動加班。
得到自己幾句誇獎都會打雞血似地工作的下屬們,他忽然懷念和他們一起共同奮鬥的時光。
“師弟,你沒事吧?”一道明媚的少女聲從丁至味耳邊傳來。
丁至味眼前花花霧霧的,伸手揉了揉眼睛這才勉強看清楚自己麵前不知什麽時候站了一位妙齡女子。
聽到對方喊自己師弟,丁至味忍不住眯起眼睛笑了起來,雖然喝醉了頭也昏昏沉沉的,但他沒忘記漯積臣也就一個師姐白鳳鳴。
於是丁至味停止傻笑,迷迷糊糊地搖頭思考,這美女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