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光的護封劍
??赤鬆子沒有動,他知道此事必有蹊蹺,而禺強也沒有動靜了,主要還是因為打不過。
??廣成子在兩人麵前裝了個大逼,把自己之前失掉的逼格全都一波搞了回來,看著兩人沉默不語,心情頓時大好,隻不過被廣成子救出來的女仞,卻是在這個時候動了。
??她是不分敵我的,也沒有陣營的概念,雖然廣成子在天上發布宣言,表示要力保她,但是此時沒有陣營意識的女仞,依舊化為火德神主,那鋪天蓋地的煙火與高溫氣流,向著廣成子攀附了過來。
??凶威浩瀚,炙光沸騰!
??她身上浮動的詭異太陽,名為“晝之炙陽”,指的正是“太陽暴曬”。
??晝則暴炙,夕則下寒露而潤之。
??“哼!老夫保你一命,你卻要來背刺老夫!一點都不知道感恩!”
??雖然這個背刺的行為十分令人深惡痛絕。
??但是背後的原因卻十分令人暖心
??暖的都要著火了!
??廣成子手中日月之光落下,劍氣洶湧,那日月參光之劍忽然化為一個更大的“太陽”,並不是圓形,而是利劍的樣子!
??劍光將女仞直接罩入其中!
??鋪天蓋地的劍壓把她從變化無常直接打回原型,女仞墜入大地,跪坐下來,不能移動,廣成子哈哈大笑三聲!
??“不就是太陽之光麽,我沒有太陽圖騰,但依舊可以用!”
??這種劍仙術,就叫做“利眼”,所謂“利眼臨雲,不能垂照”。
??天有日月,如人有雙眼,所以以太陽來指代人的一隻眼睛,古時候用“利眼”來指代太陽,同時也指代“君王”!
??銳利的劍,銳利的眼!所以說這都是有曆史淵源的啊!
??廣成子在三百年前就參悟了日月之光,施展出這種劍芒光華,將人罩入其中,猶如萬劍齊落,鎮封其精氣神靈
??光的護封劍!
??三回合不可進行攻擊宣言!
??女仞被日月劍光控製住,無法解除異常狀態,而遠方,開明獸和獓因終於是趕到了。
??老虎和老牛跑的差點斷氣,這一路上風馳電掣就沒有停下來過,畢竟是屍命關天的大事
??“徒兒!”
??赤鬆子看到妘載,很是詫異的喚了一聲,而廣成子剛鎮壓完女仞,轉頭就看向赤鬆子,罵道:
??“什麽你徒弟,你的徒弟很不錯,但是現在是我徒弟了!”
??赤鬆子:“???”
??老虎老牛停下來,兩屁股坐在一起,大口喘氣,妘載拍了拍他們,立刻和鴻超跑向女仞的方向,而就是這個時候,本來已經被廣成子用光劍定住的女仞,突然強行扭動了脖子。
??那個感覺十分的恐怖與機械,是因為女仞感知到了太陽的氣息!
??純正的太陽,就像是過去十日淩空時的一樣,比起那兩隻黃雞來說,更為強大與純粹!
??不是金烏!
??是太陽神!
??女仞看向妘載的方向,屍體劇烈行動,似乎要掙脫牢籠,做些什麽!
??廣成子聽到動靜,又是一個轉身,看到女仞籠罩在自己的日月劍光之中,居然還能強行移動,不免真是大吃一驚。
??被赤鬆子和北海神雙人毆打到現在,又吃了自己一招光劍,居然還能動!
??赤鬆子此時想到了,立刻對廣成子表示,這個家夥啊,她不怎麽吃異常狀態
??“我懷疑她的先天一氣,在死後沒有泄出,反而因為屍象的形成,與祭祀崇拜的祈禱,而產生了異常的變化!”
??之前自己和北海神給她掛了各種異常,什麽抽藍、減速、凍傷、燒傷、百分比損血、重傷、混亂她都不吃的!
??她不是那種邪門,她就是那種,那種十分邪門懂得吧?
??女仞似乎在赤鬆子和廣成子吹比的時候,更加來勁了,她硬生生頂著劍光站了起來!
??廣成子的額頭冒了一點汗珠。
??剛剛還在吹噓,自己的日月之劍,全世界能擋下來的不超過五個,結果現在就立刻打臉?
??好在女仞最後還是沒有頂住劍光,她不能走出來,依舊被壓製,她站起來,卻走了兩步又跪下去,然後再踉蹌著站起來,如此反複數次,而移動的步伐從兩步,到一步,再到半步
??廣成子麵色十分嚴肅了,他甚至要再施展劍氣壓製對方,但是妘載卻製止了廣成子。
??“不要壓製她!讓她動!”
??“她可是屍體,沒有智慧!”
??廣成子表示這事情不靠譜,但是妘載表示,自己是神,現在女仞已經成為屍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神的一種了。
??神可以感知到神的變化,女仞此時活動雖然劇烈駭人,但並沒有之前的怨恨與凶暴了。
??“不要再站起來了!停下,停下吧!”
??妘載來到了她身前不遠處,隔著那片劍光注視著這位過去的姑娘。
??女仞的眼中,那一片既是茫然,也沒有任何神采,更沒有絲毫智慧的眼中,居然出現了一抹希冀。
??她居然真的聽從了妘載的話,但似乎依舊是出於本能,也不知道是否是執念接收到了另外這位“神靈”的祝願,她第四次跪了下來,卻不是因為廣成子的劍光壓製,而似乎是出於她自己本人的“意誌”了。
??這是屍體與那一絲執念所殘存的本能,在複製生前的動作與行為,更像是一種古老的記憶複蘇,而並沒有帶上思考與靈智。
??她開始祈禱,向著妘載所在的方向,僵硬的口齒中,響起含混不清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都吐的極為艱難,但妘載正因如此,才能辨認出,那依舊是帝神農氏之歌。
??帶著希冀去祈禱,她在死去之前,是帶著希望與絕望而死的,她現在隻是在重複自己生前的行為而已,由那一道不散的執念所引導。
??妘載看向她,半蹲下來,這裏所有的人都矗立在周圍,看著這個三十餘年前便早已經死去的姑娘,對著一個三十年後的年輕人,做著古來的祭祀與祈禱。
??她不會知道過去發生的一切,也不可能知道當世發生的一切,她的一切歲月都早已經定格,沒有智慧沒有思考,但是妘載卻知道,她想要去哪裏,想要回到哪裏,想要知道什麽。
??無論她是否能夠聽得到。
??無論她是否能夠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