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是你先裝逼的
四個煉氣士乘著小船,詭異的從大江的下遊逆著劃了過來,這一套操作讓正準備渡江的祝融一行人看傻了眼睛。
奇相呢,奇相在哪裏?
這都不管一管的嗎?不要以為牛頓沒有出生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而四個人中,說實話,北門成其實是可以飛的,不是赤鬆子那種化龍飛行或者隨風雨上下,他真的就是那種肉身橫渡天空的那種人,是因為修行到了黃帝所說的“天籟之境”,這也是一種特殊的變化,算是北門成獨門的飛行之術了。
不過之所以沒有飛,是和孫猴子想要背唐僧去靈山一樣,隻是為了照顧其他幾個人。
包括被赤鬆子評價可以扶搖直上九萬裏的妸荷甘老先生。
而且這一路上觀光過來,北門成也在迅速吸收他所看到的一切,通過風聲獸,他已經知道了這裏發生過一場大戰。
胥敖南下劫掠,被弩箭巨石擊沉戰舟,又架戰舟為天梁,結果戰舟群都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後來妘載火燒對岸,雖然妘載沒有帶風聲獸過去,具體情況不甚了解,但是風聲獸在大江南岸也看到了衝天的火光,所以大致情形已經被北門成了解了。
南方擊破了在中原素有惡名的胥敖,至少滅了他們七八萬人,這讓北門成對於南方人的興趣大大的增加了,同時對於妘載的興趣,也提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情況。
當兩撥人在路上相遇的時候,大眼瞪小眼,似乎也隻能出現“你也去南方啊”,“是啊真是好巧哦”這樣的對話。
祝融和崇伯都不認識這四個煉氣士,這也是正常,畢竟這四個煉氣士中,年紀最小的都是黃帝時人了,在黃帝死後,北門成就離開,而那時候少昊剛剛在東夷當上天下共主沒多久,正是人在壯年,而共工氏的首領康回還是個精神小夥,更不用提及還是少昊侄子的顓頊帝了,那就真是個吃奶的年紀。
至於跟隨顓頊擊敗共工的祝融氏,他那時候年紀也小的很。
“不知四位前去南方,所為何事?”
閑著也是閑著,於是雙方就一邊劃船一邊插科打諢,畢竟吹個牛逼過一會就過江了。
中原的隊伍人比較多,船隻也比較多,嘈雜的聲音,讓水裏的某位神女睜開了大大的眼睛。
她感覺到了黃帝嫡血的氣息,這讓她有些害怕。
奇相在水裏當監控攝像頭的情況,小船上的人們是不知道的,隻有煉氣士中的無莊向著水底看了幾眼。
而妸荷甘老先生則是一直在嘀嘀咕咕,說什麽“南方卑熱,丈夫早夭”,又是什麽“應龍殺誇父於凶犁土丘而去居南方故而南方多雨”,再就是“這裏濕氣太大,讓人難受”之類的抱怨話。
一路抱怨,不想來南方,卻又想拉攏北門成,然而最大的一個問題,恐怕還是他不想看到赤鬆子那個草裙老頭。
大家不和也不是什麽秘密,本來就不對付,赤鬆子是和自己師弟神農一個戰線的,更是自己這一派煉氣士的“政治敵人”。
“哼,要不是風聲獸看到這裏還可以,我才不來這鬼地方。”
妸荷甘看著天空,陰鬱的天空,看起來要下雨一樣,南方就是這樣,一到夏天,動不動就下雨,畢竟這裏水汽太盛了。
甚至比起南禺山,都要來的難受多了,大江流域的氣候,讓已經許久不履足這裏的他,感到有些不適應。
另外一邊,北門成對祝融行禮,那禮節讓祝融和崇伯看了,頓時眼前一亮:
“中原人?”
北門成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都是中原人,那在這個時代天生就有了親切感,北門成給出的解釋是:
“諸位可知,這幾年天下間的變革,皆出於何處?”
“當然是南方,我們,就是來南方,看看變革之地的,煉氣士遊走山川,有神異之處,當然要來看一看。”
“不知幾位怎麽稱呼?”
說是幾位,事實上重要的就隻有崇伯和祝融,祝融請崇伯先開口,崇伯則是很慚愧:“我乃戴罪之身,豈敢放肆。”
於是祝融也不在意,便道:“家祖容光,大明照於幽微之山,使日月有明,清暉在天,明無不察!曾任黃帝麾下大司馬,使夏官一職,源流同出炎帝,與中原四帝之一縉雲氏同。”
太子長琴的父親,祝融氏跟隨顓頊帝擊破共工氏於不周之山,後來祝融去南方,那是黃帝曾經封給他們先祖的地方,靈澤與衡山之地,顓頊同意之後,使本部孫重、黎為火正,是顓頊族祝融氏,亦稱北祝融。
而炎帝一係的祝融氏,則是南祝融。
同樣,縉雲氏與南祝融的先祖,都是同一支。
北門成大呼內行哦不是,大呼厲害:“久仰久仰!原來是火神一脈!”
幾個煉氣士都是“久仰久仰”,隻有妸荷甘還在嘀嘀咕咕,等到崇伯準備說話的時候,老先生才反應過來,還沒等崇伯說話,開口就是“久仰久仰!”
崇伯鯀人都愣住了。
我他麽還沒說話呢,你就久仰了?你久仰誰啊?
“久仰嗯?”
妸荷甘還在行禮,卻發現崇伯的麵色有些尷尬。
“咳咳,算了,我一個罪人,也沒什麽好說的”
崇伯因為尷尬而放棄了自我介紹,北門成則是道出了他們的真實姓名,祝融一開始還沒在意,但是想了一會,眼睛忽然瞪的老大!
“你,你說你是?”
祝融大驚失色!
北門成笑道:“是,便是你想的那樣,我曾與貴祖容光,同事於黃帝軒轅氏。”
黃帝時期的煉氣士出現在他們的麵前,祝融和崇伯都是大驚不已,而這個時候,妸荷甘則是咳嗽了兩聲,不屑一笑,言道:“嗬,他是黃帝時期的煉氣士,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妸荷甘這副逼態十足,畢竟北門成低調的裝逼,那咱們這年紀,可不能低調了!
是你先裝逼的!
“嗬,我這來曆,你們可聽!”
“師曦采獵我降世,太昊製表我清眠;”
“老龍傳法我坐前,神農為弟我為先;”
“赤鬆出山驚懼我,廣成證道我來見;”
“八百年始風雨過,唯我妸荷法清天!”
天低江靜,妸荷甘一通**裝下來,將祝融和崇伯兩個人唬的一愣一愣。
而在吹牛逼中,船隻也已經抵達了南方的岸邊。
新的世間,新的牛皮,還要繼續被吹出來,隻要還有希望,牛皮就不會停止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