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要仗著腦子有問題就為所欲為
咚!
山都神意氣風發,把赤鬆子丟在了洞穴裏。
地猶氏的巫師大為驚訝,因為山都神最近出去就是吃癟,沒想到這次偷襲,居然真的給他得手了?
而麵對地猶氏巫師的不解,山都神表示,小老頭你見識的還是太少,你以為勞資是什麽人啊,勞資可是這個地方的神靈!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難道還抓不住嗎!
勞資可是神啊!是你的上司,你還想不想晉升大巫了?
地猶氏巫師頓時一通猴屁拍過去,大概意思就是您最棒,您最牛,您是光您是電您是唯一的神話。
這下子就很舒服。
山都神獰笑,裂開嘴,而赤鬆子則是很好奇的看著這裏的一切。
赤鬆子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腐朽且渾濁,沒有了紋路的圖騰。
“這是誰的圖騰?”
赤鬆子好奇的詢問地猶氏的巫師,而地猶氏的巫師皺眉:“你隻是一個俘虜,哪裏那麽多話!”
赤鬆子笑:“誒呀,我都這麽老了,你還怕什麽哪,反正我也要死了,我又沒來過你們部族,你多說點,我死了之後如果魂歸星空,遇到我以前那些先死的老朋友,也好和他們吹吹牛啊。”
地猶氏的巫師:“你今年多大了?”
赤鬆子:“八,八十。”
地猶氏的巫師一聽,得,快入土的老家夥,也差不多吧,反正接下來,山都神要麽是拿這個老頭當做人質,要麽就是直接把這個老頭剝皮拆骨以泄憤,然後把人皮掛出去給南方諸野的部族看,算是羞辱與挑釁。
當然,南方諸部不會輕易來到天壁山,畢竟這裏的天氣實在是無常,而且是瘴癘之地,森林中很多地方依舊漂浮著瘴氣,雖然散不出去,但是外人要經過也十分困難。
“那是以前從東山來到這裏的一個怪物。”
地猶氏的巫師隨口和赤鬆子解釋,赤鬆子道:“這個是牛圖騰,不過已經看不清楚了,不是我說你們啊,這個圖騰怎麽不弄的幹淨一點”
“幹淨?這個圖騰裏的東西,已經死了。”
地猶氏的巫師道:“這種怪物,也自號曰神,是東山係中,太山下的‘蜚’,它行經有草木的地方,草木就枯死,行經有水的地方,水流就幹涸,一出現天下就會發生大瘟疫,乃是往古災難之神的子孫神。”
山海中,這玩意一般和另外兩個家夥並稱為“三災”,也就是蜮、蜚,鴝鵒,當三者齊齊出現的時候,代表這個地方要發生特大災害,當然這個災害究竟是**還是天災,那就不知道了。
蜚,其狀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蜚之為名,體似無害,所經枯竭,甚於鴆厲,萬物斯懼,思爾遐逝。
說起來,這家夥可以算是尤侯的二大爺
赤鬆子聽完了這個圖騰的情況,表示很吃驚,這種怪物神靈,怎麽會被一隻猢猻給吃了?
尤侯的二大爺居然被山都神吃了?
當然,在更加仔細的了解之後,赤鬆子懂了,原來是這個圖騰庇護的部族也是戰敗係的部族,他們從東山係遷徙過來,然而卻因為遇上大水而被衝滅,那一年,正好是中原共工治水的最後一年。
而大水,也是從西南方向衝過來的,和上次的西南大水是一樣的。
那幾年南方大水特別厲害,中原的話,也因為堵塞過頭而導致決堤,最後自然是又有許多部族被衝死,不管是南方北方都是一樣,好在那一年共工也算是硬氣,直接使了個百丈真身的招式,自己攔在了河道前麵,好歹把損失降低了許多。
當然,根據事後許多當事人的回憶,共工突然暴走可能不是因為硬氣或者是擔憂百姓,純粹是因為治水治了這麽多年,大水依舊不給他麵子,於是自己腦子一熱,就上頭發火了
是的,那一年,北方被他保了不少土地,但是剩下的水全都向南方衝過去了,於是淮水水係變成了大河的形狀,被不可描述的
所以那一年,生活在中原地區的部族,大部分都漂在水裏。
我知道生存艱難,可這他媽也太艱難了。
因為失去了部族的力量,所以神開始衰弱,總之事情已經發生了,牛死了,猴活了,而且還成神了。
“西南方向有大問題啊,不僅僅是南大荒的水”
“是啊是啊”
“還有還有”
“是啊是誒?”
地猶氏巫師猛然反應過來。
我怎麽和這個老頭聊起天來了?
這老頭話怎麽這麽多!
“不對,現在不是該幹這些事情的時候。”
地猶氏的巫師嗬嗬的笑起來:“野老啊,你的族人,很快就會和你見麵了,現在,我們部族的戰士正在聚集,由我們的神靈帶領,很快,南丘就會被夷為平地。”
“而你,將作為神所吃掉的,南丘上的第一個血祭!”
地猶氏的巫師陰沉的笑,他向洞外走出去,赤鬆子則是跟了出來,勸解道:“誒,你們部族到南部諸野的路線,我都已經記下來了,冤家宜解不宜結啊,你想要晉升大巫可以和大家商量啊,何必打打殺殺呢,不是我說你們,現在正是通力合作建設新南方的時候,不是我說你,你也要提高自己的(思想覺悟)啊”
地猶氏的戰士們開始向外麵進發,赤鬆子看到了這一幕,很失望的搖了搖頭。
“野老啊,你在胡說什麽呢,部族之間不就是吞並與殺戮”
地猶氏的巫師轉過身去,他猛然愣住了。
赤鬆子不見了。
地猶氏的巫師鼻尖前落下了一滴雨水,他心裏突然有點慌。
進擊的大軍停下了,地猶氏的巫師常識用卜甲詢問天空,不從神靈處得到回應而是試圖了解天機,籌算這次戰鬥的勝利、失敗的幾率。
是吉還是凶?
卜甲丟在地上,火焰燃燒殆盡之後,上麵的一切紋路都消失了。
一片空白,天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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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鬆子把腳下的龜甲踩碎,雨水熄滅火焰,隻留下一地灰燼。
在幹擾了地猶氏巫師的占卜之後,赤鬆子施施然從地猶氏離開。
“這是一次不錯的考驗。”
赤鬆子笑了笑:“就拿你們當做載的磨刀石吧,要成為帝的候選者,若隻想著以器具之利,而不懂得如何作戰,那可不行啊。”
“徹河的工程進行了一半,讓你害怕幾天,等赤方氏所有人回來,再和你們掰掰手腕。”
“還有一件事,不是我說你們,千萬不要仗著自己腦子有問題,就想在這裏為所欲為。”
赤鬆子唱誦起一首中原的歌。
“得敵,或鼓或罷,或泣或歌!”
歌名曰《勝彼》!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