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從首都國際機場到西四環路大概要一個小時,車是好車,司機也是好司機,開得極穩,時間和位置都很充裕,季澤同輕輕鬆鬆的就把藍釉吃幹抹淨。


  到最後藍釉暈過去了,當然他自己知道他會暈過去不是因為後麵那個人太厲害,而是因為胃痙攣疼得太厲害。他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能忍住不嘔吐,不然要是季澤同以為自己是被他給幹吐的,恐怕能得瑟到天上去。


  可是小季爺對自己的能力非常有自信,理所當然的認為那人是被自己幹暈了,完事之後整個人非常興奮,幫藍釉穿好衣服就把人抱到懷裏,眼神驕傲而寵溺。看,老子把你幹暈了!

  等汽車到達季澤同的落腳之處,下車的時候藍釉醒了,暈乎乎的沒忍住,撲到綠化帶裏麵去吐得昏天黑地,把黃膽水都吐出來,胃裏還是不停的抽搐,疼的人簡直想拿把刀把那片抽筋的肌肉割下來扔掉。


  這麽多年沒犯過抽了,倒是十五歲那年跟著二叔在美國做事,逃命的時候藏在下水道裏,大冬天的受了寒,胃痙攣得他整個人神誌不清,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季澤同嫌棄藍釉吐過之後一身的味兒,叫了個保鏢把他扛到別墅裏。別墅二樓的客房,已經有私人醫生在等候。胃痙攣不是什麽病,隻是一種反映,所以掛點水休息休息就差不多了。


  藍釉躺在床上順氣,閉著眼睛休養。季澤同打發走了身邊的人,自己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床邊端詳藍釉。


  虛弱是一種美,古有西子捧心,近有林黛玉病比西子勝三分,而麵前這個男人生氣病來,雖不嬌柔,卻也是很勾人心魄的。


  本來季澤同回京的消息,在那些二代三代們的圈子裏已經放出去了。還在飛機場的時候就不斷有人聯係他,說是要好好打流水莊幫他接風洗塵。季澤同借口身體不舒服把時間推後了幾天,連家裏人也懶得去見了。午餐季澤同沒吃飛機上的東西,到別墅之後是傭人送了點吃的上來,唯一看見那一碗清粥還有點胃口,自己吃了半碗,剩下的半碗全喂了床上那個疼癱了的家夥。


  藍釉難得的穿了一身襯衫,手腕上一隻低調卻價值不菲的腕表,季澤同看得眉頭一皺……這小子打算招搖過市嗎?帶著這玩意兒上街,估計會被搶劫的吧!

  雖然他們這樣的大少爺是不用拋頭露麵的,身邊也隨時都跟著保鏢,遭遇搶劫的幾率幾乎為零。可是藍釉這小子……誰知道他整天都在搞什麽鬼?


  季澤同的手指撫上藍釉的手腕,忍不住問:“怎麽把這玩意兒拎出來戴了?你打算上京去會見國家領導人麽?”


  藍釉虛弱的笑著,說:“跟著你走嘛,總得戴個能鎮得住場麵的東西。”


  “你跟著我幹啥玩意兒?”季澤同移過目光,看著那支手表,不敢看藍釉的眼睛。


  “舍不得你嘛。”藍釉大大方方的說。


  “哼,”季澤同冷笑一聲,“你要跟我玩兒,你還嫩點。聽哥哥一句話,趕緊的收拾東西回家,這兒真不是你們西南,多少人一根指頭能捏死你……帶著這麽個玩意兒,以為你很能耐?剛剛在機場已經被人盯上了明不明白?!”


  季澤同把那隻表拔下來扔在一邊,表身砸在櫃子上砰一聲響。


  藍釉苦笑一聲:“這……可貴了。”


  “你差錢?”季澤同下巴一昂。


  “可不是嘛,上來就帶了這麽個玩意兒,你知道我們這樣的人有這種習慣,不會帶著錢到處走,都是帶著東西。我打算找個地方把這表賣了換點兒生活費呢……”


  “胡說八道,”季澤同被藍釉這一出給都笑了,“你肯賣,有人敢買?這種東西印著名兒的,追究起來吃不了兜著走。前腳買了後腳出門就挨一頓削,你信不信?”


  “嗬嗬……要真想找買主,還是找得到的。”藍釉道。


  “行了,我幫你收著。”季澤同拿起那隻表,放到自己的櫃子裏。


  小季爺在西南的時候是出了名的會糟蹋東西,甭管多貴的玩意兒,一聲不高興了,說砸就砸。有一次不知道怎麽了,他把他抱過的一個姑娘的所有衣服、首飾、鞋子,通通淋上酒點火燒了,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錢買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燒,姑娘所以的家當就那麽點兒了,全燒沒了,姑娘愣是活活哭暈了過去。


  他回來之後房間裏的衣服鞋子也準備得齊全了,手表排了整整一個平麵櫃。季澤同拿出一個表托兒來,把藍釉那隻貴的過分的表放進去收著,拎了一支普通點兒的出來給他帶上。


  藍釉雖然人很虛弱,但是眼睛是很尖的,從那腕表的真皮表帶上看到了季澤同的名字,麵帶微笑的說:“喲,這可是你小季爺的表,小弟何德何能……”


  “閉嘴,再說老子抽你!”季澤同不耐煩的威脅。


  藍釉可憐兮兮的說:“你已經抽過我了,好疼啊……”


  他說著揉了揉屁股。


  “哦……”季澤同恍然大悟,一臉壞笑,“我都忘了你他媽還是個處兒……怎麽樣,老子技術不錯吧?”


  “是不錯,我感覺就像有人拿了個燒火棍兒在我屁股裏麵捅……”


  “不想疼就給我安分點。你要跟著我走,就要裝得像點兒……你打算以什麽身份在我身邊?”


  “男寵怎麽樣?”


  “……你打算這麽來?”


  “那是啊,人人都知道你那段曠世絕戀啊……要是讓人家說你小季爺被人拋棄落荒而逃回到北京,傳出去多不好聽啊?倒不如讓人說你始亂終棄喜新厭舊,帶著新情人回北京享受,你說是不是?”


  “我考慮考慮。”


  “還考慮什麽啊,我替你想的多周到啊!”


  “藍釉……”季澤同湊上去,壓在藍釉頭上,道,“我要找男人,犯不著一定要找你。”


  藍釉頓時無語。


  季澤同的電話突然響了,一段胡琴的旋律高亢淒切。小季爺掏出手機接電話,電話那邊一派京城頑主兒的腔調問:“六少回來啦?啥時候出來聚聚?”


  “今兒不行啊,飛機上吃壞東西了,明兒吧。”季澤同敷衍道。


  “啊?哪家航空的那麽膽兒大啊,六少的東西也敢胡整!說出來,爺幫你收拾他們去!”


  “行了航少,誰不知道你能啊,名兒裏都帶著‘航’字兒呢。消停點兒,別幫你爹臉上抹黑了。最近那個誰……幹啥混賬事兒了來著,不是給拘留了嗎?你看全國人民都在罵他爹呢!”


  “哈哈,哪兒能啊!那小子我知道,他要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跟你哥對著幹,人家也不可能那麽整他是不是?你小子啊……你們季家最近上位也忒快了點兒!人家在咱們皇城年輕人裏,也算是號響當當的公子哥兒了,你那老哥倒好,一句話不愛聽,反手就把人給整了……”


  “關我哥屁事啊!沒事兒別亂吠,逮著誰咬誰的習氣跟那小子一樣樣兒的!他要不是那麽囂張,能把自個兒折進去?”


  “是……是,六少教訓得是。咋樣兒啊,出來聚聚唄!十來年沒見你了,想的緊啊!”


  “我真沒空。”


  “啥事兒啊,你和你那哥哥不是分了嗎?哪個小娘們不識抬舉纏著你啊?帶著一起來唄!”


  “……那我可真帶來了。”


  “來,帶著來,讓哥兒幾個也見識見識,是個什麽國色天香的主兒,把你季六少的魂兒都迷沒了。”


  “在哪兒?”


  “高地。趕緊的。”


  季澤同掛斷了電話,看著藍釉道:“能走嗎?”


  “能!”藍釉從床上坐起來,把手上的針頭一拔。季澤同拎了一套衣服出來扔在床上,叫藍釉先換上。


  藍釉動手解自己的衣衫,一顆一顆的脫出扣子,整個胸膛路在外麵,瘦而結實。季澤同忍不住從後麵環上去,雙手扣在藍釉的腰間,說:“跟爺出去要有個跟爺的樣子,今兒晚上全程,你得好好伺候我,知道嗎?”


  “明白。”藍釉收到命令似的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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