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放下電話躺回床上,隻覺得四室空寂,夜色清幽,夜涼如水,空氣隨著呼吸微微顫抖。顧家臣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在整個房間裏回響。


  腕表的指針有夜光,時針和分針拚成一個平角。現在是淩晨十二點三十分……離任嘯徐結束工作的時間,還有一個鍾頭。


  等待的過程會不會很漫長?顧家臣忍不住想。家裏的床單和被套,是剛剛才換過的,和他家裏的真絲麵料不同,爸爸媽媽用的一直都是棉布的被套,裏麵是棉花,四斤,六斤……一床被子壓在身上很有分量,冬天比較冷的時候,蓋兩床被子,重重的壓在身上。任嘯徐第一次來的時候,根本不習慣,被壓得睡不著覺,顧家臣隻好拿掉了一層被子,但是又有些冷。沒辦法,隻能兩個人抱得緊緊的。


  顧家臣的手指在被子上撫過,他睡不著,開了一個小床頭燈,黯淡的燈光下,被子上的圖案寂然閃爍。


  聽說古時候的人結婚,會在枕頭和被套上都繡上鴛鴦的圖案……燈光下被子上折疊的圖案,從某個角度看上去到真像一隻什麽鳥。


  可心上的人兒還沒到。


  曾經共度的日日夜夜就那麽毫無預兆地從腦海裏跑出來,顧家臣又想起了任嘯徐第一次來這裏,他們在浴室裏纏綿。然後,後來,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他們在煙花聲的掩護之下忘情之至……一幕幕淫靡的場麵在腦海裏浮現,顧家臣隻覺得整個人都如同在燃燒。


  羞見枕衾鴛鳳。


  悠悠清夜,誰共?

  顧家臣隻覺得下腹一陣燥熱,他紅著臉把手往下探進去,發現自己已經半硬不軟了。


  腕表的指針還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顧家臣的呼吸微微急促,眼睜睜地盯著那隻表,看著指針從十二點半變成一點,又從一點變成一點一刻……任嘯徐說工作需要一個小時,他從任氏到這邊,就算飛車疾馳也得一個多小時……媽的,這得等到什麽時候去啊!

  顧家臣突然開始罵娘,說任嘯徐你這混蛋,你拽什麽拽?你有錢頂什麽用啊!你開瑪莎拉蒂保時捷有什麽用啊!又不能飛,又不能飛!!!你要是真有能耐,你倒是讓時間走快點,或者,你自己走快點啊!!


  正想著,手機屏幕突然閃起來,來電顯示就是顧家臣剛剛念叨著罵過無數遍的那個男人。這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把顧家臣嚇一大跳,接通之後,電話那邊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說:“開門。”


  嗯?這麽快?!顧家臣吃驚地長大了嘴巴,難道我剛剛罵他被他聽見了?

  這麽一想,顧家臣就有點心虛了。都說兩個足夠相愛的人之間會有心電感應,古人說心有靈犀一點通……不會真這麽邪乎吧!

  顧家臣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走到客廳,就著貓眼往外一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輕輕打開房門,下一秒,顧家臣就被拉近一個火熱的懷抱裏。


  任嘯徐推著他的身子向前走了兩步,反手輕輕帶上門,然後攬著大腿一把將顧家臣抱起來道:“小東西……”


  “嗯……”顧家臣兀然長高了一節,抱著任嘯徐的頭輕聲低吟。


  任嘯徐抱著他大步走向臥室,鎖上門,然後幾近粗魯地將他扔到床上。


  木質的床板上墊了兩層被子,加上蓋的兩層,一共是四層被子。顧家臣的身體撞上去還是發出了一聲悶響,他正想說你下手別那麽重,這裏比不得咱們的床……任嘯徐已經從後麵重重地壓了上來。雙手劃過他的腰,直接壓在那個部位上。


  那裏已經微微鼓起。


  “啊……”顧家臣忍不住呻吟。


  那一聲熱熱的呻吟還未完全出口,嘴裏就塞進了一樣東西。顧家臣感覺到口中絲綢的質感,才明白過來,任嘯徐把他的領帶取下來,綁在了自己嘴上。


  就著趴在床上的這個姿勢,任嘯徐已經迫不及待地拉下了顧家臣的睡褲,連同內褲一起拉到膝蓋的地方。他一隻手在前麵安撫著顧家臣的分身,另一隻手沾上了事先準備好帶過來的潤滑,在顧家臣的入口處揉弄。


  “唔……”顧家臣微微地掙紮,似乎有點受不了這樣的節奏,任嘯徐比昨天還要急,這次他連衣服也懶得脫了。


  顧家臣扭動著抽出一隻手來,拉下口中的領帶,側過頭去跟身後的人說:“你得……你得帶套子,我……我有點拉肚子。”


  “嗯?”任嘯徐詢問的語氣在身後響起,顧家臣還等他說句什麽,結果等來了一聲塑料袋破開的嘩啦聲。


  塑膠製品和潤滑劑接觸發出淫靡的聲音。顧家臣回過頭去,看見任嘯徐正捏著一個套子往自己身上套,於是他默默地轉過去,深呼吸,放鬆自己。


  任嘯徐分開他的兩半臀丘,狠狠地頂了進去。


  這個姿勢動靜有點大,床吱呀吱呀地搖了兩聲,顧家臣慌亂地掙紮,任嘯徐提著他的腰把他抱起來,自己往床上一倒,位置瞬間轉換。


  體重的壓迫讓契合更加緊密,套子和潤滑劑加在一起有點過頭,顧家臣幾乎連肺都要被頂出來了。他死死咬著任嘯徐的領帶不放,好不容易才壓抑住自己的聲音。


  嵌合廝磨的部位發出一陣陣衝擊的水聲,幾近瘋狂的抽動之後是長久的喘息。顧家臣趴在任嘯徐身上,意猶未盡地不願意離開。任嘯徐倒是有點累了,抱著小家夥遲遲不見下一步的動靜。顧家臣忍不住,挪動著大腿,在他的腰間摩擦。


  “嗯?怎麽了……”任嘯徐懶洋洋地抱著他道。


  “嗯……你夠了?”顧家臣不依不饒,扭動了一下腰肢。他能感覺到任嘯徐的那玩意兒也挺了,隻是……他怎麽就是不動呢?這不像他啊!

  “我當然不夠……”


  “所以……”


  “來!”任嘯徐拉著顧家臣的手往下,按在自己的腰際,“你用手吧。”


  “為什麽……”顧家臣軟乎乎地問。


  “你不是說……你都拉肚子了?那就別做了。免得對你身體造成負擔。”


  “可是我想!”顧家臣委屈地抬起頭。


  “所以我說用手啊。我也用手幫你。”


  “一定要這樣嗎?”顧家臣楚楚可憐地問。


  任嘯徐突然變了個語氣,用一種有些調侃的聲音說:“我發現你……你最近越來越喜歡被我幹了嘛!”


  “啊?!”顧家臣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你也是個男人,怎麽就那麽愛被我幹呢?”


  “那……我……你他媽的,在我那麽小的時候就把我給辦了,老子,這是童年陰影!”顧家臣不滿地一口咬上任嘯徐的鎖骨。


  “嘶……”任嘯徐吃疼,把小東西往身下一壓,“你……別太得意忘形啊!”


  “就是要!”顧家臣索性就著在下的位置,把兩條腿纏到任嘯徐的腰上。滿意地感覺到任嘯徐抵在他腰腹上的那個部位變得硬起來,他又扭動了一下,讓大腿的嫩肉摩擦著那一個部位。


  “呃……”任嘯徐咬住下唇,眼神透出一絲光。他狠狠地吻上顧家臣的唇,擠壓,舔咬,弄得身下的小東西顫抖連連,卻不得不壓抑著。


  “你明天不用做事嗎?!”任嘯徐低吼道,“這個勾我,你明天不想起來了?!”


  “你為什麽不要嘛……”顧家臣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表情極度的委屈,好像一隻要被人拋棄的小狗,“我們都結婚了,你,你一結婚你就不要我了!”


  “我哪裏……”任嘯徐無奈地看著身下的小家夥,“我哪裏不要你了。”


  “你就是不要我了。你今天,你才兩次,你就……”


  “兩次……寶貝兒,這樣已經可以了。又不是明天不能在一起,我幹嘛要每次都把你往死裏整啊!你想要,我用手不好嗎?不然,用嘴,好不好?”


  顧家臣別扭地嘟著嘴,看著任嘯徐壓在他身上,那表情頗有無奈。顧家臣愣了半晌,突然一副鬧夠了的虛脫模樣,舒一口氣,然後喃喃道:“嘯徐,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很累?你一回來就好忙,今天也是,一直忙到半夜……公司,出什麽問題了嗎?”


  “也沒什麽大問題,”任嘯徐從小家夥身上下來,翻個身倒在床上,顧家臣躺在他的懷裏,體貼地幫他按摩腰部肌肉。


  任嘯徐享受地讓他按了幾把,就抓住他的手說:“好了,寶貝兒,你也累了,休息吧。”


  “嗯……你的……”顧家臣指了指他的下腹,那裏還挺立著一頭野獸。


  “你用手幫我。”


  顧家臣順從地點點頭,手指握上去,有技巧地套弄起來。任嘯徐躺在床上舒服地呻吟,也伸手握住了顧家臣的。彼此喘息著在對方的手裏噴出白色濁液,任嘯徐在被子上搽幹淨手,把自家的寶貝兒抱在懷裏輕輕地揉一揉,和老婆閑話家常。


  “婚事籌備得怎麽樣?”


  “嗯,歐陽家下聘禮……送了好多東西過來。”


  “很多麽?”


  “首飾就十多套呢,還有兩套公寓,一套商鋪,一輛車……”


  “咱們照原樣給詩華配一份回去。”任嘯徐當即敲定。


  “……你單獨給吧,我爸媽……”


  “我知道,我會讓人送過去的。”


  “你呀……你也別把詩華寵壞了。我才是她的親哥哥。”


  “這點怎麽叫寵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陪嫁太單薄,會被婆家人瞧不起的。歐陽他們家有不是隻有公公婆婆,裏裏外外,親戚也不少,家裏女兒嫁得好的多了去了。你希望詩華過去受委屈啊?”


  “那當然不是……”


  “行了,我做主。婚禮定在什麽時候?”


  “總得下下周吧。太倉促了,現在連請客的名單都沒弄好呢。但是再過個把月,怕詩華肚子出來了,不好看。”


  “我知道了,我找個機會叫人送過去。”


  叫誰好呢?任嘯徐心想,這畢竟是詩華的嫁妝,還是……叫澤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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