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任嘯徐這個女婿上門,一賴就賴了好多天。
從年二十八他們回顧家臣家到大年初七,基本上都是在顧家過的。顧媽媽當然不好意思往出趕人,因為人家畢竟破費了幾萬塊錢給他們買了這麽些東西。
說實話任嘯徐那一招暗渡陳倉,給顧家臣娘家慢慢送錢的計劃,硬傷還是很嚴重的,這樣雖然顧媽媽不至於起疑心,可是,賺的也少嘛是不是。賺的錢除了改善個夥食,基本上都被顧媽媽存下來去還貸了。
而自從那天被媽媽教訓了幾句,顧家臣每次都黏在任嘯徐耳邊說還貸還貸,把他搞的五內升煙,恨不得直接就幫他們把那幾十萬還了,可是……不行嘛!媽的,這世界上最煩的事情就是你願意給,人家不願意要。
顧家臣還跟他嘮叨,說你看,你那麽說了詩華,勸人家分手,晚上她出來看八點檔的電視劇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肯定哭了好半天了。任嘯徐不耐煩,又架不住心肝寶貝兒在他耳邊軟磨硬泡,於是隻能把滿心的擔憂放在肚子裏。到最後他甚至這樣開導自己:反正也不是我的親妹子,他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年三十那天晚上,任嘯徐硬拉著顧家臣去任氏家宴上露了個頭,把沈氏氣得夠嗆。
家宴是何等重要的場合?一個顧家臣怎麽能登堂入室!虧她兒子帶的出手。可是她不好明著跟兒子生氣了,因為那份協議,那份被改動的天殺的協議。姚秘書手下一個助理,現在確定就是他在協議上動了手腳。人已經跑路了,去了國外。沈氏估摸著,她要是再跟自己小兒子說個什麽,任嘯徐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認他這個媽媽了。
他在宴會上叫的那句“媽”,叫得多冷啊!沈氏以前一直覺得任嘯徐對她很冷淡,現在才知道,對於自家兒子來說,什麽樣的態度才是真正的冷淡。她覺得很奇怪,你對你那個小情人不是挺好的嗎?寵得他天上有地下無的,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你怎麽對你媽媽就不能這樣呢?
然後沈氏才發現,她居然是嫉妒了。嫉妒那個在她眼裏永遠上不得台麵的顧家臣,那個勾走她兒子魂魄的卑微的平民,那個……小賤人。
可她一直是極端高傲的,高傲到連她自己的情緒,她都不能容忍。你顧家臣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讓我沈玉妝嫉妒你?趕緊了以死謝罪,免得站髒了我的地,靠髒了我的門!
可是……任嘯徐對她說話的聲音,真冷啊。
他可是她的親骨肉,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嫡親的兒子……他怎麽能這樣呢?難道她還比不上一個外人?
任嘯懷帶著孩子回來了,陶與悅身體太差,留在了香港。任大少爺現在很忙,年三十回來參加任氏家宴,大年初一又要回香港陪嶽父嶽母和四大家族跟他們有交情的長輩。香港是任嘯徐的空白,是他任大少爺唯一的優勢。他出賣了自己的婚姻才得來的優勢,當然要無條件發揮到底。
於是家宴上也都是任嘯懷出風頭,孫少爺任連城被保姆抱著,一個伯父一個伯父挨著看,給伯父敬禮(其實就是伯父拉拉他的小手),接受伯父的贈禮。顧家臣和任嘯徐呆在角落裏,他偷偷看見了那一幕,那些禮物堆得,金山銀山的不算,股票地產就一大堆。顧家臣心底暗自盤算,說他們家嘯徐出生的時候有沒有這麽好的待遇啊?那他的名下應該也是房產地產一大把咯?那小小幾個門麵店,他為什麽還要收回來?顧家臣百思不得其解。
任嘯徐應酬了一下長輩,也沒呆多久,就拉著顧家臣回去了。回家的時候還正趕上顧家吃晚飯。因為顧爸爸在外麵也有應酬,所以家裏擺飯擺的晚。大年夜的菜色十分豐盛,雞鴨魚肉擺了一桌,顧爸爸本來就在外麵喝了酒,回家再喝了兩口,這個春風得意的男人毫無懸念地喝高了,在臥室裏睡得鼾聲震天。顧媽媽沒想到顧爸爸會喝這麽多,於是把臥室門關了,剩下四個人擠在客廳裏。
南方沒有暖氣,顧家臣家裏也沒有壁暖,平時睡覺用電熱毯,客廳冷得很。不過他們也有辦法。把沙發搬過來拚在一起,鋪上被子,大家坐在上麵蓋著,就暖和了。然後看春節聯歡晚會。顧詩華和媽媽坐一堆,顧家臣和任嘯徐坐一堆,位次分別是:左數第一顧媽媽,第二顧詩華,第三顧家臣,第四任嘯徐。
任二少爺沒有嚐試過這種平民式的過年。脫了鞋子,穿著睡衣和襪子,蓋在厚重的棉被裏,大家擠在一起。任嘯徐這次很自覺,他自己帶了睡衣過來的。但是天鵝絨的睡衣一穿上,顧家臣就趕緊喊打住,說這太有範兒了,跟他們家這平民風格的小房子簡直格格不入。脫了脫了,趕緊脫了。
任嘯徐挑逗似的說:“有那麽帥麽?你又不是沒見過,這就忍不住了?”
顧家臣愣了一下,頓時回過味兒來,窘得滿臉通紅,說,誰誰誰忍不住了?我他媽才沒有忍不住……你這是惡意調戲!你……你……
任嘯徐於是反手鎖上臥室門,把顧家臣往床上一按,說:“調戲怎麽了?就是調戲你!”
後來還是顧家臣跑去小區外麵的一家內衣店,裏麵有那種超級厚實的棉衣款睡衣,他給任嘯徐拎了一套回來。於是任嘯徐就換上了。
淺淺的溟藍色的底子,有點近乎白色,上麵是些卡通字母圖案。衣服特別厚,穿上去很大一團。倒是不維和。顧家臣也有這麽一套,除了顏色不大一樣,其他的都差不多,因為都是在一家店裏買的。顧媽媽左看看右看看,說他們這樣穿著像兄弟。顧詩華出言調戲,說這哪兒是兄弟,這樣子像情侶!把顧家臣嚇得,差點把嘴裏花生噴了一地。
等他們把零食和鋪位都準備好,春晚剛剛開始。而窗外已經是焰火滿天了。放煙花的聲音太響,導致電視必須調到最大聲才能聽見。一家人從放一個節目開始吐槽,中途由於節目太過無聊,顧家臣和媽媽妹妹兩個人玩鬥地主,任嘯徐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顧家臣這人賭運不佳,一直在輸。一開始他們沒賭什麽,後來顧媽媽覺得節目太無聊,困慌了,說想回去看電視劇睡覺了,就進屋去了。詩華笑著在顧家臣耳邊說,哥哥我們炸金花,輸了的脫衣服。顧家臣嚷嚷著不好,他這個人逢賭必輸,大過年的他可不想感冒。
“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反正我要玩!這兒不還有被子麽?你脫了冷的話,鑽被子裏啊!”
顧家臣說:“你你你,你一個姑娘家,我們兩個大男人,你好意思脫衣服嘛你!”
顧詩華很得意地揚起臉說:“我不會輸的……對你我還輸,我還見不見人了?”
顧家臣頓時氣得一口老血噴心。他自知一向拗不過妹妹,於是說,那好吧。
俗話說情場得意賭場就失意,顧家臣不多時就輸的隻剩一件薄薄的褲子,他把胳膊腿兒都藏在被子裏,加之任嘯徐在他背後有意無意地貼住他,給了他不少溫暖,所以勉強支撐下來了。最後一件內褲一定不能脫,快25歲的大男人了,不能晚節不保,於是顧家臣很毒舌地說:
“詩華,你要搞清楚,賭場得意情場失意……”
顧詩華於是白了他一眼,愣了半晌,把手上的牌一扔,徑自回房間去了。
顧家臣鬆了一口氣,任嘯徐就在他身後,顧家臣於是往後一倒……驀然發現身後一根硬梆梆的東西頂著。任嘯徐的褲子也是那種棉褲,特別厚,而那東西硬是在那一層棉花後麵,傲然地挺立,硬生生地傳遞出了他的渴望,完全震懾住了顧家臣弱小的心靈。
顧家臣的臉簌的一紅,結結巴巴地問任嘯徐:“你……你……怎麽……”
怎麽……這就硬了?這……又不是沒看過他的裸體,這麽多年了,應該是看見就想吐了的節奏啊……怎麽就硬了!什麽時候的事兒啊?怪不得他這半天了,都不挪挪位置呢,就這麽屈膝跪在他身後擋著,顧家臣當自家男人心疼他,怕他冷呢!卻原來……是這麽回事。
任嘯徐沒說話,隻在後麵用力地頂了顧家臣一下。
顧家臣忍不住一聲輕哼,外麵太過喧鬧,他也不知道任嘯徐是不是聽見了,任嘯徐就那麽直接就從後麵摟住他。
“別……在客廳呢!”顧家臣提醒道。
“那……去你臥室?嗯?”任嘯徐挺動著腰身在顧家臣身後摩挲,他呼吸炙熱,聲音沙啞,仿佛等了很久,早就急不可耐。
顧家臣四下打量,發現妹妹和媽媽的房間都關了門,稍稍放下心。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任嘯徐已經將他打橫一把抱起。
顧家臣一聲驚呼,然後又被自己嚇一跳,害怕被人聽到。耳邊劈劈啪啪都是煙花爆炸的聲音,身上火熱火熱的都是任嘯徐急促的呼吸。
任嘯徐抱著他從沙發上跳下來,鞋子也沒穿,三兩步走到臥室,把隻穿了一條內褲的小家夥扔到床上。
第五卷 醉裏吳音相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