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老頑童
燕九氣鼓鼓的，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麽。
“你好像不是我的對手。”南宮飛天很小心的說。
“那又怎麽樣！”燕九很是霸氣。
“那麽你現在應該就是我的俘虜，居然還在這裏和我大呼小叫？”南宮飛天驚詫莫名。
說到這個，燕九忽然想起燕五正麵對著那個老頭，勝負還不知。可是過了這麽久，好像沒有聽到打鬥的聲音。
於是燕九回過頭去，正好看見燕五在冷冷的盯著她，雖然戴著麵紗，但燕九依舊認定麵紗下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
那老頭此刻正笑嘻嘻的站在燕五旁邊，兩個人的肩膀幾乎都要靠在一起，可是燕五似乎沒有什麽反應。
很快燕九就明白了，燕五不是不想反應，而是沒辦法做出反應。很明顯，燕五以飛快的速度被那老頭給製住，以至於連打鬥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燕九不相信，世上會有人能讓燕五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擒住。
事實上，這件事的確有些好玩的地方。
在燕九和南宮飛天對話的時候，這邊也沒閑著。
“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老頭的樣子很慈祥，不過燕五對男人普遍沒有好感，她總覺得這老頭瘦小的身體裏藏著一顆猥瑣的心。
於是她不回答，隻是握緊自己的刀，尋找老頭的任何一個破綻，隨時準備衝過去。不過讓她失望的是，這老頭就那樣隨便的站在那裏，而她卻找不出破綻。
見燕五不回答，老頭並不氣餒，“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給你好處的哦。”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老流氓在誘拐小女孩，而且手法粗糙惡劣沒有想象力。
燕五不是小女孩，也不想要什麽好處，她指向找機會在這老頭身上刺一個洞而已。
老頭嬉皮笑臉的湊過來，燕五則刀尖略微上揚。
“這個問題，和一個叫鐵蛋的小禿子有關哦，你還是決定不說麽？”老頭眨著眼睛，那樣子完全是一個老頑童。
燕五微微一愣，不知怎的，聽到這個名字，她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熱。也許這世上真有緣分這種東西，她和鐵蛋也不過數麵之緣，說起來還是敵人，但是不知怎的，燕五就是心裏念念不忘那個家夥。
看到燕五有了反應，老頭很滿意。
“我覺得你這個小姑娘不錯，這禿子也算是有福氣，諾，你躲在人家身後幹什麽，難道害羞不成。”
燕五在聽到老頭說出鐵蛋名字的時候，就變得了無戰意，自然就免不了容易分神，聽到老頭話中的意思，鐵蛋就在自己的身後，當下想都不想便猛然回頭。
若是平時，燕五絕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隻是今天這老頭看起來很像是人畜無害的樣子，加上被他弄得心神不寧，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就在燕五扭轉脖子的時候，心中忽然又警醒起來，情況好像不對。
身後的確有人，不過不是鐵蛋，是不遠處的燕九正和那個青年說著什麽，燕五看到這些的時候，就明白自己上當了。
不過她沒有更正自己錯誤的機會，隻覺得身上幾個穴位一麻，然後她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隻能保持著扭頭往後看的姿勢站在那裏不動。
“小丫頭果然心中有人，不讓老人家我怎會如此輕易得手。”老頭看起來開心的很，“兵不血刃，擒敵於頃刻，實在是厲害得很。”
他居然開始自己誇自己，不過燕五沒有任何反應。
她雖然不能動，但是可以說話，老頭又沒點她的啞穴。隻是她本來就話不多，現在這種情形，她認為自己更沒有說話的必要了。
技不如人，要殺要剮就隨便吧。
老頭看她沒有反應，一下跳到她的麵前，眼睛平視著她。燕五冷冷的回視，絲毫不躲避老頭的目光。
在這場目光的戰鬥中，老頭敗下陣來。
“你這個姑娘真是氣人得很，我老人家又不會把你怎麽樣，幹嘛用這種死人的眼睛盯著我，簡直是討打。”老頭閃到一邊，有些生氣。
燕五還是不說話。
“你說句話好不好，哪怕是罵我老人家無恥耍手段也好啊，要不，我解開你的穴道，我們再來打過？”老頭探頭探腦的問。
燕五好像已經石化，或者變成了一個假人，任老頭說什麽，她都是那樣麵無表情，連眼睛都不眨的站在那裏。
老頭撓頭轉了幾圈，忽然像想到什麽似的哈哈一笑，又轉到燕五麵前，這次，他的鼻子幾乎可以碰到燕五的臉，然後，他慢慢的張開了嘴。
雖然感覺著老頭猥瑣，但是沒想到他現在居然要輕薄自己，燕五心中狂怒，不過外表並沒有變化。既然踏入這個江湖，就要接受自己可能會有的下場，燕五有這個覺悟。
隻不過，要是不憤怒卻是不可能的。
老頭張開嘴，並沒有做什麽輕薄的動作，隻是對著燕五的一隻眼睛吹了一口氣。
這下燕五保持不了冰山般淡定的樣子了，誰的眼睛被人吹了一口氣都免不了會條件反射的閉上，燕五也不例外。
老頭鼓掌笑起來，“看你這小丫頭還在老人家裝樣子，這下可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燕五對著老頑童的怒火一下子達到了頂點，若是能動，她一定會把這老東西大卸八塊。
老頭得意的圍著燕五繞圈，“等了你們好幾天，終於抓住了兩隻小燕子。小胖子的消息倒也靈通，隻是燕子塢中那麽多燕子，隻來兩隻會不會太看不起我們南宮家的人了。”
燕五平定了一下氣息，“你知道我們會來？是什麽人告訴你的？”
她終於肯說話了，老頭的樣子顯得很高興。
“知道知道，我還知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燕子塢裏的燕子們恐怕都飛去了奈何橋，以後再沒有那麽多凶女人嘍。”老頭搖頭晃腦。
燕五的瞳孔收縮，照老頭說話的意思，是有人去對付燕子堂了，居然誇下海口全滅了燕子堂的人，看來這敵人是相當厲害的角色。
難道是南宮世家？燕五心中暗想，也許是上次發生衝突之後，南宮家的人就料定燕子堂不會善罷甘休，於是索性來個先下手為強，演一出斬草除根的好戲。
不過南宮家雖然有幾個高手，但是作為一個大家族，男丁不過二十幾人，這是在不算是太興旺，比如像唐門，隻是當代弟子就不下於五十人。
所以說南宮世家若是對付燕子堂，恐怕還有些力有未逮。
可除了南宮世家，燕子堂最近好像沒有得罪什麽名門大派。
“小姑娘不要瞎猜了，我們南宮家可都是好好先生，做不得那些滅門絕派的勾當，隻不過姓唐的那幫家夥素來心狠手辣，所以，他們做出這種事也並不奇怪嘍。”看到燕五的樣子，老頭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不過，燕五想不出哪裏得罪了唐家堡，況且，唐門看起來好像也不具備可以正麵硬撼燕子堂，而又有十足把握的樣子。
“唐門為什麽要對付我們？”燕五問道。
老頭撓撓頭，“唐家的那個老東西現在也不管事，大小事務都是小胖子在處理，這小子可比他爺爺凶悍得多，不然他那些叔伯也不會服他。他對付你們的原因我大概也猜得出來，第一個原因，還不是因為燕子堂對你那心上人小禿子發出了必殺令。”
燕五的臉又一陣發燒，但是她又不想反駁，不然這伶牙俐齒的老頭一定會抓住自己的話來戲弄自己。
“至於第二麽，雖然他沒說，我倒是覺得，這一代的唐門不甘於寂寞下去，靠先輩創下的威名保全自己，這幫小子，可能是想要唐門壯大起來。”老頭若有所思。
蜀中唐門名震天下，這樣還不夠，還要壯大，難道他們要一統江湖麽？燕五心中冷笑。
“小姑娘不要心中不屑，要不要打個賭？我賭燕子塢現在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你相不相信？”老頭偏著腦袋，像個鬥氣的孩子。
“沒有結果的事情，就不要猜，也不需要賭。”燕五冷冷的回他。
老頭翻了翻白眼，“嘴硬有什麽用，明日江湖上如果還有燕子堂這個名號，我老人家就輸給你一個兒子，讓他娶你當老婆。”
燕五氣道：“誰要你的兒子！老不羞越說越離譜！”
老頭嘻嘻笑道，“我倒是忘了，你已經有了心上人了。隻是那小禿子未必識貨，又不懂情調，哪有我們南宮家的翩翩公子討人喜歡，你若是改了主意，不妨隨時告訴我。”
燕五惡狠狠的看著他，“不要讓我抓到機會，不然，南宮家的翩翩公子們都會變成死人。”
老頭滿不在乎：“若是能被你幹掉，他們也就不配做我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