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挫敗
“老子可不想給他當跑腿兒，這大舅哥被我們拒絕了一次之後，雖然不再提起這事，但是對唐家倒是多方照顧，弄得天下皆知我娶了有實無名的公主，如此一來，日後他要是有什麽差遣，唐家也不好拒絕。所以說當皇帝的都很陰險，早知道這樣，當初……”
“當初怎樣？不娶那個倒黴公主？”胖子的抱怨還沒有說完，溫柔已經笑眯眯的站在了他的身旁，從她擰唐獨秀耳朵的力度來看，顯然已經行動自如。
“這他媽是怎麽回事，那妖女居然有如此手段！”剛剛恢複了行動的能力，呼延德就大叫起來，剛才他雖然不能動，但是鐵蛋和唐獨秀說的話他可是都聽得見，不過，他始終很難相信會有這種武功，或者說，是妖術。
唐門的高手們此刻如夢方醒般的茫然四顧，他們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隻是頭上的冷汗告訴他們，剛才的一切不是在做夢。
如果對方有這種手段，那想殺人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麽？
剿滅燕子塢後唐門弟子各個意得誌滿意氣風發意猶未盡，鬥誌都是昂揚得很。
但這血染的鬥誌已經所剩無幾，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輕易粉碎了這些年輕人都鬥誌。
那種沒法與其對抗的無力感深深的縈繞在他們的心頭。
他們還年輕，有朝氣，他們被稱作是唐門的希望。是韜光養晦多年積攢的力量，是唐門的殺手鐧。
可是，他們在執行第一次任務的時候就遇到這種事情，這不能不讓他們對自己表示懷疑，如果這種懷疑加深，那麽這些年輕人很可能就此廢掉，而唐門長輩多年的心血也會付諸流水。
唐獨秀當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這些人是培養來做他的根基，若這些年輕人完蛋了，難道有事發生的時候讓老家夥們去打打殺殺麽？
“算球咧。”唐獨秀站起身來大聲喊道，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他。雖然不知道唐獨秀用了什麽辦法，但鐵蛋看得出，這些年輕弟子看唐獨秀的眼神就像是虔誠的教徒看著自己信奉的神。
“一個娘們就把你們嚇成這樣。”唐獨秀口沫橫飛，“知道為啥會這樣不？因為你們的內力不夠，又被人家下了藥，所以才這副德性。又不是真刀真槍的打不過對手，哭喪著臉給他媽誰看。”
弟子們有人羞愧的低頭。
“都把你們的臉抬起來！”唐獨秀振臂大呼，“老子當年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不還是照樣敢對上富貴侯那江湖第一人，結果怎麽啦，本少爺現在不還是好好的站在這裏，每天有酒有肉，——什麽都有！”
其實胖子本來還想說有姑娘，可是現在還在發燙的耳根提醒他溫柔就在旁邊，說話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就算是打不過又如何？隻要有一條命在，今天打不過，練個五年還打不過麽？五年不夠，那就十年，二十年！就算是二十年不行，我們比那娘們年輕多了，等到她自己老死，也算是我們贏了！”
唐獨秀的話引起了一片笑聲。
“別他媽天天想著天下無敵橫掃江湖。隻要兄弟們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我們也能把他打出尿來！”唐獨秀揮舞著手臂，看上去很是亢奮。
唐門弟子振臂高呼，看來是從低迷頹廢中恢複過來了，對唐獨秀的信任和崇拜導致他們信服胖子的話，既然唐獨秀不在乎、不怕，那他們也不在乎，不怕。
“這胖子怎麽好像多了一股邪教首領的氣質？”鐵蛋趴在溫柔耳邊小聲的說到。
溫柔撲哧一笑，“這幾年他變化的地方還多著呢，你慢慢看吧。”
鐵蛋搖頭，“現在若是讓他回去過從前那種飄落江湖的逍遙日子，恐怕他也是不願意的了吧。”
“你覺得，他現在這樣是因為貪戀某些東西麽？對男人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權力，財富，名聲？”溫柔笑容不改。
鐵蛋也笑，“本來我還有些捉摸不透的，但是看你這笑臉，我就知道胖子還是胖子，隻不過，他多了一些必須要做的事情而已。”
“那麽，如果他需要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你會怎麽做？”溫柔把目光轉向唐獨秀，胖子正和手下們說著什麽，很快，他身邊的唐門弟子都散去，隻留下他一個人站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鐵蛋沒有立刻回答溫柔。
如果唐獨秀為了某些原因，殺人防火，他會幫忙還是阻止？鐵蛋知道胖子不是善男信女，如果他想做什麽事，就不會考慮什麽底線。唐獨秀可以是個好脾氣的胖子，但是，變成一個冷酷的惡魔也隻需要一瞬間。
長籲了一口氣，“我好像不算是道學先生，也不是正人君子。比如這次，燕子堂雖然作惡多端，但是畢竟不是全部人都該死，我不是一樣跟著你們來了。”
溫柔似乎鬆了口氣，她拍了拍鐵蛋的肩膀，沒有再說話。
因為不需要再往下說了，鐵蛋會堅定的支持唐獨秀。
今日誰與我浴血，誰就是我的兄弟。
這種事情他們一起經曆過，所以他們早就是兄弟。
至於滿手血腥殺人不眨眼之類，既然在江湖，就要有殺人的準備，被殺的覺悟，這沒什麽可說的。什麽白道黑道，鐵蛋才不在乎，所以他才會和關同那號稱魔頭的黑道高手成為朋友。
不過，鐵蛋也不認為唐獨秀會有大開殺戒獨霸江湖的野心，不然的話，胖子應該和自己的大舅哥多親近才是。
呼延德讚賞的看著唐獨秀，“看不出你還挺有領袖的氣質。”
胖子看著他，高深莫測的微笑：“你要不要跟著我混，一定有你的好處。”
呼延德迅速的拒絕了他的好意，“通常當領袖的人，都不把手下人的命當回事，所以，你還是去找別人好了。”
胖子搖頭表示遺憾。
這時一個黑衣人飛快的奔了過來，在唐獨秀麵前站定，施了一禮道：“少爺，逍遙穀附近百裏之內都沒有那個人的下落，兄弟們還在搜尋。”
唐獨秀點頭表示知道了，那人隨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