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潛逃
種種跡象都對自己不利。
燕三的額頭滲出汗水，燕七的死大姐還不知道，或者說是知道了，但是還沒來得及回燕子堂處理這件事，如果再搭上燕五和燕九的命，那自己的處境可就相當危險了。
不管怎麽樣，奪取天書和攻擊南宮世家的命令都是自己下的，等於是間接害死了燕七，也把燕五和燕九送入了險境。如今燕子堂辛苦經營的老巢也要毀於一旦，燕三不敢想象會麵對大姐怎樣的怒火。
再次打開的暗門妨礙了燕三痛苦的想象，燕八踉蹌著跌了進來，燕六雖然是啞巴，但卻也機靈，在燕八進來的同時，她已經重新關上了暗門，並且動了幾個機關，這樣，任何人在外麵都無法打開了。
燕三急忙接住燕八，燈光下，燕八麵色發青，冰冷的身體似乎還有些抽搐。
“快扶她坐下，燕六護住她的心脈！”燕四也變了臉色。
別看燕四一副水性楊花的樣子，但是她的醫術可算是燕子堂排名第一的了，就像燕六的內功在堂內無人能及，這都是每個人都承認的事情。
燕六聽話的抵住燕八的後背，用自己的內力護住燕八的心脈，阻止毒性入侵。
很容易看得出，燕八的樣子正是中了劇毒的現象，唐門用毒的功夫也算是獨步天下，燕八能活著撐到這裏，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唐門一定要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燕三下定決心。
這邊經過燕四的緊急救治，燕八的臉上的青氣漸漸退去，隻是麵色依然蒼白，看來不死一時半刻可以恢複得了的。
“你還能走麽。”燕三的話像是詢問，但聽起來更像是要求。
燕八點點頭，在燕六的攙扶下站起來，深吸一口氣。血已經止住，殘毒雖然有些影響，但是行動倒也無礙。
四人沿著暗道向出口走去，畢竟在這裏始終是有危險的，倘若被人發現入口，雖然機關無法打開，但若是花些功夫，用蠻力也是進得來的，到那個時候可就甕中捉鱉了。
除暗道入口有油燈外，深處則是漆黑一片。燕六沒有聲響的拿出火折子點燃，在前麵帶路，燕四緊跟著狀態不好的燕八，斷後的是燕三。
“三姐覺得唐門為什麽會突然發難？”燕八問了個好問題。
燕三知道鐵蛋和唐門有些淵源，但是畢竟燕子堂還沒有把鐵蛋怎麽樣，唐門就如此大張旗鼓的來做滅門的勾當，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況且多年裏唐家堡的行事作風並不高調，像今天一反常態的大動作也不符合他們以往的風格，除非，滅掉燕子堂隻不過是第一步而已，他們還有別的目的。
“外麵的姐妹們如何？”燕三沒辦法回答燕八的問題，她索性反問。
燕八搖搖頭，“我衝出來的時候，身邊的姐妹接連倒下，若不是她們拚死掩護，我恐怕也難逃毒手。看唐門的勢頭，其他各自逃散的人大概也凶多吉少。”
燕四歎了口氣，“辛苦經營這麽多年，想不到卻毀於一旦。三姐，你是時候反省一下了。”
燕三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今天的結果都是我的錯？”
“倒也不敢說是三姐的錯。”燕四淡淡的回答，“隻是大家都是苦命之人，聚在一起無非是想多個依靠，過些自由自在的日子。若不是大姐不加管束，三姐你又到處惹是生非，樹敵過多，燕子堂又怎麽會有今天。”
燕四說的是實話，大姐雖然不管這些人做些什麽，但是也沒有要求這些人要怎麽做。倒是燕三，學得一身武功之後便不甘寂寞，也許是小時候受過太多欺淩白眼，燕三變得敏感而且狠毒，容不得別人怠慢了自己。
而且她也是一個頗有野心的人，既然掌握了這麽強大的力量，不揚名立萬實在是可惜得很。但是囂張跋扈的燕三也許想不到，她手下的那些姐妹的手段會比她有過之無不及。
報複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也就罷了，這些女人卻變得喜歡恃強淩弱，並且，對錢財和享受的追求變得貪婪無比。
燕子堂做各種讓人唾棄的生意，比如充當殺手，比如劫鏢，或者一夜之間洗劫某個大戶人家。
更有甚者，見過強盜土匪強搶壓寨夫人，這些女兒也會去劫男色。對方順從也就罷了，做回露水夫妻，又或者長期保持良好關係，這也就罷了。
問題是總有些人不肯順從，畢竟行其好事雖然是沾甜頭的勾當，但被人威逼著就不那麽有趣了，而且，被女人騎在頭上總歸不是什麽有麵子的事。
那麽這些仁兄就要倒黴了，而且是全家都要倒黴，有老婆？殺掉。還不願意？那就強來。若是一條道走到黑，那麽先奸後殺這種事情也會發生在男人身上的。
這種天怒人怨的行徑自然會激起人們的強烈憤慨，不知一次有人要跳出來和燕子堂作對。可是不知不覺的就被平息下去，而擺平這些事的，不是燕子堂的人。
燕三隱約覺得，大姐在暗中保護著燕子堂，於是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如果說在江湖上有哪個門派是橫著走路的，那恐怕就是燕子堂了。
現在倒好，報應來了。
燕子堂的弟子死的時候，會不會想到，自己的血也是紅的了，慘叫聲也是刺耳的，生命流逝的時候也是會留戀的，這一切，正如被她們殺掉的人一樣。
所不同的是，唐門的人沒有心情和時間去折磨她們而已。
怒火在燕三心中燃燒起來，就算她的做法不對，也不容有人如此的指責。
“那你是什麽意思？是我把燕子堂推上了絕路，那你又做了什麽？除了勾引男人，沒見你還做過什麽有用的事情！”燕三的語氣越來越冷。
燕四並不生氣。“我做的是我喜歡的事，而且，至少我沒有給燕子塢帶來滅頂之災，也沒有和什麽人結下仇怨，人生一世，短短幾十年光景罷了，及時行樂總好過四處樹敵，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眼見兩人越說越僵，燕八趕緊岔開話題，“事到如今，我們還是想想出去後要怎麽做。報仇當然是一定要的，隻是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找到大姐。”
隻要找到大姐，所有問題都會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