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登頂
宿醉醒來，第一個感覺通常是頭痛欲裂，鐵蛋現在享受的就是這種感覺。
昨天的酒宴從下午喝到晚上，一直喝到他不省人事，整個人好像失憶了一樣，腦子和身體一樣變得很不靈便。
出了帳篷，刺眼的陽光讓他不禁皺眉，外麵有婦女在煮一種茶，孩子們照舊是玩耍，幾個漢子見了鐵蛋，熱情的上前打招呼，說著鐵蛋不懂的話，鐵蛋能做的隻有點頭微笑。
“禿子，這裏，這裏。”鐵蛋隨著聲音望去，隻見呼延德拿著半隻羊腿，正懶洋洋的靠在帳篷上曬太陽，鐵蛋不由得擔心那帳篷會不會被他壓塌。
呼延德春風滿麵，鐵蛋記得這大塊頭中途就和一個姑娘離席而去，看他現在的德性，想必昨夜很是逍遙快活了。
“大清早的吃這麽油膩，你居然有這樣的胃口。”鐵蛋走過去，想了想，還是控製住了和呼延德一樣靠在帳篷上的想法。
“這算什麽，昨夜吃的比這油膩得多。”呼延德眨著眼睛，一臉壞笑的說道。
“既然這麽好胃口，那就多吃一些，然後跟我上山。”關同端著一碗茶，小口的喝著，隨著聲音慢慢的走了過來。
盡管胃裏仍然很不舒服，但鐵蛋還是強迫自己吃了幾塊幹糧，喝了兩碗味道有些怪怪的奶茶，他相信關同的話，空著肚子上雪山的話，那滋味絕不會好受。
哈吉誇讚鐵蛋的好酒量，後者隻能對豎起的大拇指報以苦笑，雖然聽不懂，但是意思倒是猜的出來，關同也懶得去翻譯，弄得鐵蛋隻能靠猜。
呼延德就不需要費心思去猜，他身邊的姑娘正小心的幫他吹涼奶茶，看來行動比語言重要得多，不管懂不懂對方的意思，反正好事都已做成。
哈吉拿出幾件皮袍讓三人穿上，鐵蛋本來想說不必，但見關同沒有推辭，於是也就接過來穿上，雖然他認為以自己的內力，不需要如此保暖才對。
“山上是另一番光景，若是不想凍死，還是乖乖的不要逞強，當然，如果你覺得自己的內功已臻化境，那就另當別論。”關同揶揄道。
準備完畢，哈吉和幾個漢子送他們到山腳，嘰裏咕嚕的和關同說了幾句，聽起來似乎是祝福保重之類的話，然後就各自回去，這三人則開始上山。
山上沒有路，想騎馬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是一般人，走路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好在這三人都有功夫在身，攀登起來還算順利。
很快的，山腳下綠洲上的帳篷看起來已經像饅頭大小，鐵蛋覺得呼吸更加的不順暢，呼延德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隻有關同看起來還好些。
“這王八蛋，住這麽高，就是為了顯示自己與眾不同麽。”鐵蛋呼哧呼哧的邊走邊罵。
“這你就不懂了，高人，高人，不住的高，怎麽能叫高人。”和他一樣氣喘籲籲的呼延德倒是還有閑心打趣。
關同哼哼兩聲，那意思是說，有心思扯淡，還不如保存氣力更好。
山上的氣候果然和山下差的很多，越往上攀登，風就越大，掛起的雪吹在臉上都有些發疼，四周寂靜一片，隻有風聲的呼嘯在這潔白的世界。
鐵蛋覺得現在睜開眼睛都很困難，風雪實在太大，不過他也知道，若是敢閉上眼睛，很可能一下子就會摔下去，並且從此再不需要考慮睜眼閉眼的問題了。
走了大概有兩個多時辰，就在鐵蛋忍不住要發聲抗議的時候，關同說：到了。
這兩個字讓鐵蛋和呼延德如釋重負。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並不是山頂，隻是很接近而已。
山峰到了這裏出現了一個凹形，而在那凹形裏，有一個山洞，洞口很大，直徑兩丈開外，由於地勢特殊，剛進入洞口，就會發現風勢小了很多，再加上這洞七拐八繞，越往裏走，居然會感覺到暖意襲來。
“這倒也算是洞天福地。”脫了皮袍的呼延德感歎，外麵風雪交加，而這洞裏卻溫暖宜人，天地造化果然神奇。
鐵蛋一屁股坐在地上，發覺這地上的石頭居然有些溫熱，他索性躺了下來，隻覺得渾身舒暢，隻想一頭睡過去。
“那個什麽智者在哪裏？”呼延德倒是還有好奇的力氣，東張西望的四處看，隻可惜洞內昏暗，看了半天卻什麽也看不到。
“這隻是洞口，再走大約兩裏的路，才能看到智者，現在不妨先歇一下。”關同也坐下來，靠著石壁休息。
“兩裏路？”呼延德咋舌，這還真是個好大好深的洞。
呼延德也學著鐵蛋的樣子躺下，立刻也舒服得再不想起來，三人都累得不想說話，默默的閉目休息。
雖然還聽得到外麵的風聲呼嘯，不過洞裏的溫度卻暖和極了，很容易讓人昏昏欲睡，於是關同不得不用腳去提醒躺著的兩個家夥起來上路。
睡了一會，雖然覺得渾身發軟，但是精神卻好了很多，鐵蛋和呼延德懶懶的起身，把皮袍往肩上一搭，晃晃蕩蕩的跟著關同繼續前行。
本來以為會一片黑暗，正想提醒關同點上火折子，誰知一轉彎，鐵蛋和呼延德不由都愣住了：山洞的石壁居然在閃閃發光。
“莫非，這些都是水晶？”呼延德吃吃的問，伸手去摸，入手溫熱，映得他的手掌都仿佛發出綠色的光。
鐵蛋也好奇的上去摸，當然，和呼延德一樣，他也不知道這些事什麽石頭，為什麽會發光，隻不過既然呼延德已經問了，他就可以不用再費事開口了。
“這不是水晶。”關同果然回答了，“難道你以為這是一座水晶山麽。”
“那這石頭叫什麽名字？怎麽會自己發光？”呼延德繼續不恥下問。
略微沉默了一下，關同給出了準確而且讓其他二人不得不認同的答案：它們叫會發光的石頭。
呼延德不舍的一路摸著這些石頭前行，看起來他在猶豫要不要砸下幾塊回去賣錢，正所謂奇貨可居，就算不是什麽寶石，也能賣上個好價錢。
這裏不愧是洞天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