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統一戰線
他瞥了薄昭旭一眼,冷嗤道:“妻管嚴啊,四王爺。”
隻是秋溟妄圖以此惹惱薄昭旭的想法落了空,他不急也不惱,甚至是理直氣壯的承認了秋溟所言:“是嗎?至少本王有人管,人生在世,有人牽掛約束,不盡是壞事。”
向夜闌氣得啼笑皆非,這男人還挺好意思說的!
她順手抄起桌上卷起的畫軸,向薄昭旭的額頭輕輕敲去,順便在心裏自嘲起了想教育薄昭旭,卻又不舍得下重手這一茬。
薄昭旭忽得皺緊了眉頭,虛弱地攙扶著一旁的石牆,嚇得向夜闌趕忙放下了手中畫軸,親自去攙扶住薄昭旭:“沒事吧?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對於這樣的景象,秋溟和南諶都很是無措。再一看被擺一旁的畫軸,連一點兒皺褶都未出現,怎可能是敲得太重!
因關心而方寸大亂的向夜闌怎來得及考慮這些,隻顧著把薄昭旭扶到床榻上休息,關心地摸向薄昭旭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熱。是不是剛才交手的時候,你傷到了?”
秉著反正是秋溟的爛攤子的心態,向夜闌決定起身去給薄昭旭尋個大夫,剛剛站起身,便被薄昭旭拉住了手腕。
“無妨。”
薄昭旭麵色蒼白地搖了搖頭,“是本王太過大意,低估了秋侯爺的身手,負了些內傷,調養片刻就好,並不礙事。”
……
南諶對此,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畢竟他奉著向夜闌的命令去請薄昭旭回來的時候,薄昭旭正把秋溟按在地上打,簡直就跟拿秋溟擦地板似的。
“誰讓你們胡鬧的。”
向夜闌氣鼓鼓地嗔怪一聲,看似是在埋怨薄昭旭,其實心中心疼得緊,對秋溟道:“你們想切磋一下身手,我肯定不反對,但你看你們——下這麽重的手做什麽?要是有仇家中途偷襲,你們就要吃大虧了。”
輕重不一的“教訓”兩人,向夜闌又擔心的歎了口氣,為薄昭旭揉了揉剛被她敲過的額頭:“你好好休息,這幾天就別動手了,有南諶在,出不了事的。”
薄昭旭點了點頭,望向秋溟的餘光閃過一許驕傲。嘴型似是在說:“現在知曉,什麽叫有人管了吧?”
秋溟的嘴角一陣抽搐,他是萬萬沒想到,薄昭旭捧了自己的身手,竟是為得這個!看著大大方方地偎在向夜闌懷裏的薄昭旭,他不僅知道自己輸了,甚至還知道了薄昭旭這個男人有多陰險。
勉強緩和了自己的心境,秋溟望著地上氣得翻白眼的姑娘,硬找話題:“這就是你們抓到的采花賊?想不到讓那些老頭子日夜提防的采花賊,竟然隻是個瞧著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本候真是刮目相看啊。”
認錯人的虧,西夏侍衛已經吃過一次了。
“侯爺,采花賊在這兒。”
西夏侍衛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一隻和西夏侍衛頭差不多大的橘色胖貓正扯著他的頭發又抓又啃,西夏侍衛的發型本就有些“蓬鬆”,抓來抓去,更是像久經磨難的貓抓版一般。
西夏侍衛忍淚望天,向夜闌抄起畫軸時,將這隻胖貓塞到了他的懷裏。
這胖橘也不知是什麽性子,在向夜闌懷裏還挺老實,一到他懷裏,便上躥下跳的向隻抓不住的跳蚤,想他年幼溺水時,也沒胖橘一半的會撲騰。但凡他又這個“身手”,也不至於多喝了半個時辰的水。
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薄昭旭所吸引時,西夏侍衛被手裏的胖橘折騰的七葷八素,一個沒抓住,就被胖橘跳上了頭頂作威作福,而以這胖橘的身手要是逃了,真是連個影兒都摸不到。
西夏侍衛心裏咯噔一聲,他都想好被秋溟趕回鄉下種田時該種些什麽農作物了,結果胖橘跳上他的頭頂以後,同樣傻了眼。
它尖利的爪子勾在了西夏侍衛的發髻上,氣惱的一撲騰,更是將另兩隻爪子都纏了進去,隻能無能狂怒。
秋溟嘴角笑意本就有些尷尬,看了眼前景象與采花賊的真容,他簡直有一種智商被人踩在腳邊踐踏的感覺。
西夏侍衛不合時宜的解釋道:“侯爺,屬下們確實是親眼目睹,這胖貓吃了四王妃的鳶尾花,那可真是一口都沒剩下啊!”
“你們是把本候當作傻子了?”
秋溟氣得牙癢,西夏侍衛不肯屈服於現實的倔強,在秋溟的身上再度上演。而這一次,根本不需旁人解釋,西夏侍衛頭頂的胖橘又打了一個飽嗝,帶著鳶尾花香氣的飽嗝。
那女子笑得肚子疼:“都說了是它吃的花,你們還不信,騙你們幹什麽?還想借此事出風頭,想法落空了吧?”
秋溟捏住了女子的脖頸,不留餘地:“誰告訴你,本候的想法定會落空的?”
他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人物,向夜闌甚至覺得是因為自己一直把他當作少年人來戲弄,才產生了秋溟單純的錯覺。
女子的脖頸甚至傳來了骨節斷裂的哢擦聲,秋溟的笑意卻還是一如平常:“這不是抓到你了?隻要這樁案子是在本候手上破獲的,名聲自然是本候的,哪怕是屈打成招,本候也不在乎。”
……
向夜闌忽然覺得這個場麵似曾相識。
“你放開她。”向夜闌喝止道,“你下這麽重的手做什麽?名聲當然是你的,但你要殺了人,可就是另一碼事了。”
秋溟不情不願地撒開手,望著女子冷嗤道:“留你一條命,來人,扭送官府。”
“別!”
女子倉惶的喊了一聲,來不及說上更多,便痛苦地咳了兩口血,足見秋溟這一首下的有多重。
秋溟究竟是不是想殺了自己,她看得出來。
“你不就是想揚名立萬,揚揚自己的名聲嗎?我有得是大案子的線索給你,但你得放了我。”
約是緩過了差點窒息而忘的痛苦,女子又恢複了方才的狂妄之勢:“不過您都這麽有名了,還需要做這些虛的?整個西夏都城,哪還有人不認識小侯爺您啊!就打我身邊知道的來說,都城裏好多花酒樓將您奉為座上賓,這不是就挺有名的了嗎?不過您隻敢遠觀,不敢讓姑娘們近身這個事,也挺有名的……所以她們猜測小侯爺您是斷袖,到底是真的假的?”
向夜闌扶額,這丫頭是真傻還是假傻,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當真是不知道這壺把有多燙手。
秋溟惱得臉色通紅,嗬斥道:“閉嘴!誰讓你提這些的?說正事!”
女子顯然是被秋溟的反應嚇了一跳,也不敢追問下去:“這案子著實不小,還牽扯進去了朝中不少命臣,您問一般人,他們可未必會告訴你!三年前鬧得都城沸沸揚揚的疑案,您總該知道吧?我有線索,隻要您願意查,絕對能讓這案子水落石出。”
“本候自然知道。”
秋溟皺了皺眉,直把向夜闌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究竟有什麽能在西夏國鬧得紛紛揚揚的懸案,竟然在華國一點動靜都沒有。
被人吊起了胃口,秋溟也有些焦急:“你還說不說?”
“這麽重要的線索,我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說出去,萬一侯爺轉手就把我給賣了,那我豈不是要死無全屍!”
女子說得有理有據,“得先談條件!”
向夜闌托西夏侍衛把點燃邊緣的秋溟攔到了一邊兒去,女子的激將法對她沒什麽作用,對秋溟可是十分受用。
為了避免秋溟氣惱後智商下線,向夜闌決定親自出麵。
她俯身蹲在女子的身前,鎮定自若:“姑娘先說說自己想要開出什麽條件,讓我們考慮考慮,有沒有交易的價值。”
女子一見與自己協商的是向夜闌,神色頓時好了許多,道:“先把這個手銬解下來,咱們再好好提條件。”
向夜闌同西夏侍衛勾了勾手,那人便把鎖銬的鑰匙擲了過來。
卸下了手銬,女子笑意更是明豔。
然而女子從手銬束縛中逃離後所做的第一件事,竟是附在向夜闌的耳邊一同抱怨:“小侯爺這種人,不好相處吧?脾氣可真差,一般人都受不來這個!”
向夜闌點點頭,但熊孩子的麵子還是要留一點的。
她佯作認真的咳了兩聲,與其談起了條件:“采花賊一案倒好交代,知道了真凶是隻狸奴,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最多就是加以防範罷了。你還有什麽條件?”
“幫我做三件事。”女子口氣倒是不小,“漂亮姐姐,我就喜歡你這種好說話的人,實話跟你說,我名棠筠,乃是都城花巷海悅樓的少東家,雖說生意做的不錯,但沒人護著,還真是萬萬不行,所以我有這麽三個仇家,隻要你們幫我擺平,我大可保證,我不僅能幫你們破了三年前那樁懸案,日後還能幫你們做些小事。”
想來是覺得鏟平三個仇家這般籌碼太過不均,女子又道:“我這三個仇家,也不是什麽等閑人物,侯爺出手鏟平了這三樁舊事,在都城中立立威,絕對不成問題,到時想要破獲三年前的疑案,也會順利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