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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被迫尋了短見

  秋溟麵色沉重,隻遞過來一條麵紗:“戴著它,不要摘下來。”


  這顏色……


  “我能不能,不戴這個啊?”


  向夜闌小心翼翼的試探,“實在不行,我臨時扯下來一塊布也行,這個顏色,有點……有點太張揚了。”


  她真是瞧見這個粉到極致的桃紅就忍不住頭疼,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直男一般審美不如意。


  偏偏秋溟渾然不覺向夜闌對他審美否認的有多委婉,隻是皺了眉頭,勸說向夜闌不要任性:“時間緊迫,來不及了,實在不行,本候還準備了別的顏色。”


  那名西夏侍衛呈上來了一摞顏色各異的麵紗,看得向夜闌麵色一僵。


  好家夥,這顏色各異,指得是顏色各自奇異?相比較手裏那條宛如中毒一樣的綠,消毒水一樣的藍,向夜闌甚至覺得手裏這條桃粉色的帕子眉清目秀,甚至還挺出彩的。


  “要不就,就這個挺好的。”


  向夜闌做了做樣子,在一摞麵紗裏翻來翻去,竟有了意外收獲——竟還真有一條其貌不揚的黑色麵紗被她找到了。


  她當即選中了這條黑色麵紗,對比之下,向夜闌感覺自己看到了天仙!


  係上麵紗以後,向夜闌發現不僅秋溟來的早了許多,連出發的時辰,都比原定的要早了許多。


  薄昭旭一向把秋溟當作沒什麽自知之明的毛頭小子,欣賞歸欣賞,但不影響他覺得秋溟是個毫無影響的小孩子,平日裏毛毛躁躁的,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偏生秋溟今日一改往常的頑劣,竟有幾分事態緊迫下的鄭重,心思縝密如他,如何能不在意。


  薄昭旭回過身瞥了一眼身後的秋溟:“侯爺究竟瞞了什麽事?”


  “沒什麽。”


  秋溟匆匆的將這話題蓋了過去,忍不住催促道:“先上馬車,本候待會再與你們解釋就是。”


  連向夜闌都覺得反常。


  她與薄昭旭先一步上了馬車,等候片刻,秋溟才看著腿腳有些不便利的登上馬車。


  “老東西不知道鬧的哪一出,要來旁看今年的品花大會。”秋溟很是不遜的冷哼一聲,“估計是心裏明白自己時日不多,想多瞧瞧熱鬧吧。”


  向夜闌好奇地歪了歪頭:“老東西?”


  “老國君。”


  秋溟解釋的十分不情願,仿佛他口中的這位西夏國君隻配得上老東西這麽一個稱謂,至於別的,都無用。


  向夜闌隱隱覺得出這位老國君就是讓秋溟如此急躁的罪魁禍首,但究竟有何關聯,不了解其中緣由,也很難看得清。


  “侯爺究竟瞞了什麽事兒,也該直言了。”


  薄昭旭問得直白。


  他與秋溟本就沒什麽需要虛以為蛇的關聯,不過是冰冷交易,彼此都清楚對方是什麽樣的人物。


  “不能讓那老東西看到她的長相,否則定是要出亂子。”


  秋溟目光如炬,直直的盯著向夜闌的麵容,盡管向夜闌能體會秋溟眼中怒火並非麵向自己,但仍有股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很是不適。


  薄昭旭未給他留下什麽緩和心中怒氣的功夫,直接便問:“二者之間,有何關聯,才值得秋侯爺如此介懷,甚至……有些懼怕?”


  秋溟眼中究竟是何情感,薄昭旭再是清楚不過。


  是害怕、擔憂、恐懼。怕得是什麽?失去。


  在向夜闌曾銷聲匿跡的那段時間裏,就算他將情緒掩藏的很好,但他對於失去向夜闌的這份恐懼,就這樣留在他的眼裏。在遇見向夜闌之前,他薄昭旭就不知何為淒惶二字,更不知明知會失去的東西,為何要搏命去爭,與天爭,與地爭,與命數去爭。


  秋溟捂著心肺處咳了兩聲,笑意淒清,他兀然從馬車的暗箱中取出一張畫像,鋪平在兩人的眼前,笑問:“四王爺覺得這畫上的女子,會是誰?”


  畫像上的女人溫柔婉約,正在為自己佩戴一朵絹白小花作裝飾,向夜闌仔細一瞧,這姑娘與自己竟有幾分相似,但也僅有些許相似而已,況且她絕不可能有這般文靜的時候。


  縱然覺得隻有幾分相似,薄昭旭仍是答了聲:“像她。”


  “這畫像上的女子,也是個華國人。”秋溟神色凝重,指了指畫像中女子腳旁不起眼的幾個墨點,“這是血漬,如何濺上去的,本候也不大清楚,本候隻知道這畫像上的女子是老東西同母異父的姊妹,已經去世了好些年了。”


  向夜闌似是想到了些什麽,一拍手:“你說那位莫家小姐?聽說命數曲折,也是年紀輕輕就遇難了。”


  這是她從薄昭旭那聽來的,但關於西夏國君的這段過往,本就不是什麽難打聽的事,就算是華國百姓,也多多少少有聽聞過。


  “是她不錯,這老東西……”


  秋溟篾然嗤笑一聲,“旁人許的不記得,但王爺應當有印象,早在許多年前,華國先帝是允許異邦人來在朝中任命的。”


  “是有此事。”


  那時薄昭旭尚且年幼,對朝中之事無法知曉太多,但也知曉朝中曾有不少異國大臣,但自某件不成文的事後,便廢除了這項規章,徹底禁止了華國人之外的人士在朝中任命。顧言晁如何混入其中,又是後話。


  他似乎隱隱想通了其中關聯,神色冰冷:“當時坑害莫府全家的,是西夏人?”若真是如此,秋溟如此緊張,也說得通。


  “誰能想得到呢,僅憑他一個不起眼的九品縣官,就讓華國廢除了從古延續至今數百年的規章,這老東西,從來就不是什麽可憐人。你,我,所有人,都被這老東西騙了,要是世人都知曉他連自己的親姐姐都敢染指,還會覺得他可憐麽?”


  秋溟話裏話外無疑是對這位國君的憎惡,但不知為何,他對西夏國君的遷怒,好像更多是因為這畫像上女子的長相。


  “也不盡然,你我都沒有辦法左右旁人的看法,不對……”


  向夜闌困倦之中驚坐起,當真是鹹魚了太久,差點忘了自己的本職,忙問道:“秋侯爺,你這馬車上有沒有紙筆?你一會說了些什麽,我好記下來,不記下來的話,我很容易會忙忘記的。”


  ……


  秋溟臉色一黑:“如此見不得光的事,倒還不至於要千古流傳下去,你們知曉就好,不必記得一次不錯,本候還沒有如此碎嘴。”


  而薄昭旭一眼便看出來了自家王妃打的是什麽主意,將人攬回到了自己的身側,道:“本王記憶力好,替你記著。你隻管聽就是了。”


  向夜闌頓時心情大好,向薄昭旭豎起大拇指——果然,這就叫做專業!


  薄昭旭又道:“侯爺說所有人都被他所欺騙,是何意?難不成是這其中,還有著什麽隱情?”


  “城中百姓雖因老東西的暴戾行徑苦不堪言,但又時常念及他如傳奇一般坎坷的經曆,時常是忍不住同情他遭爹娘拋棄,被親人背叛,不得不平定叛亂,才釀成了今日的暴戾性子,叫什麽——有情可原?”


  秋溟疲倦地往馬車上靠了靠,盡是嘲弄之意:“可要是本候將他所作所為公之於眾,告訴那些百姓,其實當初那場叛亂,本就是他一手挑起來的呢?”


  聞言,向夜闌著實是打了個寒顫。


  其實這位西夏國君的所作所為與老皇帝被顧言朝操縱後所做的事比起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老皇帝在位的大半歲月,還能稱得上是對得起家國百姓,也從來不曾殘害過無辜女子。


  但就算如此,京城百姓談起老皇帝,還是歎他糊塗,罵他任人唯親,而這位西夏君主,時常被人同情是因年少經曆才會如此,話鋒一轉,指著也變成了同情。


  秋溟接著說下去:“當初西夏國內亂,本就是他一手挑起,為避風頭,才千辛萬苦的逃到了華國去,之後的事,倒與坊間所傳,沒什麽太大的區別。當時擄走那莫家小姐的,也的確是那位縣官,隻不過將人擄走之後,那莫家小姐便下落不明了。”


  說是下落不明,其實是被那縣官轉手送給了已經登王稱帝的西夏國君,而那西夏國君也承諾得極好。


  他道這縣官畢竟是替自己背負了不少罵名,所以將這縣官悄悄引渡回了西夏,另封了朝中官職給他。


  秋溟知曉這些,正是因為這縣官還活著。


  “就算再怎麽瞞著,那莫家小姐還是知曉了日日淩辱自己的西夏國君,便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兄弟,天不遂人意啊……”


  他甚至感慨的笑了笑,好像後麵還有什麽更重的籌碼壓著,向夜闌隻恨自己怎麽沒早點把《逸聞》的市場拓展到西夏國來,這,這得是多好的頭條!雖說這頭條很容易當日發表,隔日砍頭。


  秋溟所言也的確未讓向夜闌失望:“那莫家小姐發現自己懷了親弟弟的子嗣,徹底不堪重負,尋了短見,若無意外,這畫像上的血點,就是她的。”


  這西夏國君,還真是個老變態。


  向夜闌忍不住去猜測:“既然這西夏國君能把黑的事都攪成白的,那在這件事上做些手腳,應該不是什麽問題,莫小姐未必就是尋了短見,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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