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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口是心非的男人

  她用上了與平日全然不同的音量來為自己壯膽,可效果甚微,她仍有些膽怯。


  “你們的眼中容不下我,無妨,可你們為了將我趕出府,竟然如此捉弄婆婆,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今日是看在闌兒的麵子,方才,方才留你們一條性命,你們現在便收拾東西,趕緊走人吧!”


  說是收拾東西,可綠茱她們哪有什麽可收拾的?這不就是讓她們直接走人的意思,聽見這些,綠茱臉氣得跟她那名字似的,又青又綠:“奴婢們乃是王爺帶進京的丫鬟,沒有王爺的命令,您又憑什麽?”


  憑什麽?憑她向夜闌這人就是如此不講道理。


  “原來這樣處置就妥當了,受教,受教了。”向夜闌讚許地為孫氏鼓了鼓掌,又望了南諶一眼,“南諶,我這位舅母力氣小,有些事,就勞你代勞一下了。”


  這“有些事”,指得自然就是等府上丫頭打包好綠茱三人的貼身衣物,然後紮成一個打著布丁的小布包,依次塞到三人懷裏以後,再由南諶把三人一並丟出府。


  單是把三人丟出府,自然還是不夠的,事情安然解決,南諶還要回向府本家送消息,讓向夜闌這位在外避風頭的舅父早點回來。


  哪怕孫氏早前那些有關一家人的說辭都是客套,經過了這麽一樁事,也是切切實實的把向夜闌當做了一家人,感動地直抹眼淚:“幸好,幸好……”


  向夜闌稍一不注意,孫氏就已經雙手合十,開始叩拜角落中的佛案了。


  可見她是有多開心。


  這小宅子的隔音稍差,幾乎可以說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以至於府外有人敲門,在池邊的向夜闌都聽得清清楚楚。


  孫氏方才還拉著向夜闌談天,聽了這叩門的動靜兒,不免有些緊張:“都這會兒了,莫不是你舅舅回來了?可天都這麽晚了……”


  合理的推斷,其實也就這麽一個。


  但就算是向夜闌的舅父連夜趕了回來,也不該搶在南諶之前一步。


  可要說是有賊盯上了府裏沒幾個壯丁來行竊,也不該選在這個要黑不黑的時候,而且還是在這個有點下了小雨的日子。


  更沒必要走正門。


  “您先別害怕,我去看看就好了。”


  向夜闌起身抄起庭下靠著的紙傘,她倒不是很害怕,一來府門有鎖,扒著門縫一瞄,也就能看清正在叩門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二來薄昭旭如今這人小心的厲害,哪會放自己獨自一人到陌生的環境裏去,早就提前安排好了暗衛,在向夜闌身後處暗中庇護,就算真是什麽極其危險的人物,也沒辦法繞過他們來叩門。


  不過看到門外的景象以後,向夜闌的確有些慌神。


  怎麽是薄昭旭?


  向夜闌記著這男人口口聲聲的說著放心自己獨自出遠門,何況這連京城都還未出呢,就自己找上來了?


  她推開大門,為薄昭旭打傘的侍衛退後一步,以防雨點滴落在向夜闌的身上。


  “王府在清掃,本王出來避避灰塵。”


  薄昭旭說得何其坦然,自己便邁過了門檻,還不忘補充上一句:“你若是不信,去問南諶。”


  問南諶?

  向夜闌這才發現南諶為何晚歸如此之久,原是和薄昭旭一道回來的,那這就絲毫不奇怪了。


  可讓她問南諶?笑話,南諶從來都是和他薄昭旭一夥的!哪怕是自己去“審問”南諶,這人也隻會含含糊糊的答上一個不清不楚的回複:“是。”


  向夜闌邁過去一步,擋在了向夜闌的身前,不懷好意的竊笑一聲:“王爺和我,有什麽話不能說的?”


  “嗯?”薄昭旭未反應過來。


  “您直說是想我,舍不得我,不就完了?王府打掃,哪能驚動得了王爺您啊,對不對?”


  向夜闌其人,一向能平平安安的在薄昭旭的底線反複橫跳,但凡換了一個人,都要被關進不見天日的大牢中去了。


  偏偏薄昭旭聽了她這話,不羞也不惱,反而因她這副得意的模樣,心情還不錯。


  這便調笑了回去:“本王就是想你了,如何?”


  孫氏稍遲的趕了過來,要跪不跪,一時拿不好主意,直到薄昭旭發現了杵在一旁無所適從的孫氏以後,淡然道:“本王隻是來看自家這位小惹禍精有沒有給您惹出什麽亂子,至於那些繁複的禮節,就免了。”


  向夜闌恍然反應過來——這小惹禍精說的莫不是自己?


  她氣鼓鼓地上前去,正要報複地踩一腳薄昭旭的鞋尖,便被府門外的動靜吸引走了注意力。


  她那位從未見過的舅父打著傘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懷裏還抱著向長恒。


  向夜闌曾聽向老夫人說過其名姓,單字一個風,身邊人也跟一縷風似的,說走就走了,攥都攥不住,一溜煙兒就過去了,除了癱瘓在床的母親,便隻有向長恒這個兒子陪他的時件要久上一點兒。


  “闌兒來了多久了?”


  向風擺明了是在裝傻,也不顧風雨漸狂,就這樣在府門外,與向夜闌和薄昭旭寒暄了起來:“不知道王爺也來寒舍拜訪,內人自己在府上,定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王爺莫要見怪,幸虧草民回來的早,否則可就真是怠慢了您了。”


  “不必如此客氣。”


  向夜闌難得能從薄昭旭的臉上看到如此溫情和順的笑意,更難以細思,這竟為了自己。薄昭旭悄悄將向夜闌攬在自己的懷中,同向風客氣著:“本王一向很尊重闌兒的親眷,您既然是闌兒的舅父,就不用如此客氣了。”


  她抽了抽嘴角,合著那個說“向府的命都攥在你手上”的男人,又不是他薄昭旭了?當代雙標大師,名不虛傳。


  不過薄昭旭的用心,向夜闌還是有所感受的。


  既然難以分辨那些接近向夜闌的人到底是什麽用意,那就一視同仁,將自己珍視向夜闌的態度擺出來。


  孫氏望著幾人閑談有一會兒,她性子有些遲緩,一時插不進去什麽話,可縱是再遲緩,也發現了些許疑惑處:“夫君,恒兒他不是送到向老夫人那兒去了,你怎與他一起回來的?我記得,你不是還要遲上幾日?”


  畢竟他向風也未料到,向夜闌的“辦事效率”如此恐怖,竟然這麽快就解決了這一樁異事。


  遲疑半晌,向風生硬的解釋起來:“這不是天氣不好,耽擱了生意上的事,便隻好早些趕回來,回來的路上,一並把恒兒接回來了。”


  孫氏將信將疑地點了頭,望向陰鬱的天色,不願深究下去:“原是如此。你若還要與王爺和闌兒談下去,便先回屋裏坐著罷,這雨是越來越大了,再這麽站下去,是容易染上風寒的。”


  估摸著有道理,也就沒人反駁孫氏的提議。


  晌午剛過那會兒,天上還是淅淅瀝瀝的下上一會兒雨點,像極了向夜闌彼時曾見過的人工降雨,入夜那會兒,雨勢漸變,天色也一並陰鬱了起來,霧蒙蒙的。


  等向風回到自家宅院的時候,雨勢何其洶湧,單聽動靜兒,好像能把雨傘砸出成堆的窟窿來。


  借著微弱的燭光,向夜闌總算看清楚了向風的長相。


  向風的樣貌還算清秀,不難揣測為什麽孫氏會喜愛向風,隻是略顯老態,還有幾縷這個年紀本不該有的白發,與孫氏坐在一起,簡直就像隔了輩分的兩個人。


  似是察覺到了向夜闌眼光中的狐疑,向風有意的將話題扭轉到了此處:“你娘走的太早,隻比你那個舅母早了幾年而已,可恒兒她娘是難產而死,算命的也說了,她就該有這麽一劫,可你娘她本該陪著你長大、嫁人、生子,年紀輕輕的就……我最見不得這個。”


  有人說自己這位舅父,專克親眷。


  向夜闌凝眉不語,若是這份指責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也未必能承受半分,何況這所謂的“克親”一說,的的確確就在他向風的身上應驗了。


  但真正讓她沉默深思的,並非是向風的經曆有多曲折,而是原主母親的死,到底是有什麽奇怪之處,能讓向風欲言又止,不肯提起?

  若真是得了什麽重症,向風不該是這個懊惱不已的神色。


  更不需在說這話的時候,暗自瞄上薄昭旭一眼,去觀察其臉色變化如何,仿佛生怕薄昭旭聽去什麽似的。


  “舅父,我有些事想問……”


  也不隻該說向夜闌選擇開口的時機不好,還是向風這人打斷她所言的時機“恰到好處”,她剛要追問,向風便岔開了話題:“罷了,不提這些了,總提這些事,還不是給你這孩子徒添傷感,你娘她臨走前還再三囑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呢。這屋外的雨這麽大,你們就等雨停了再走罷。”


  縱然向風不因大雨磅礴攔住二人去路而開口挽留,這深更半夜的,想趕路也是件頗為困難的事。


  向夜闌夜裏所想的是等天一亮,便可啟程趕回四王府,可讓向夜闌怎麽都未想到的是這雨,竟然能下上小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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