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腦洞很大

  林清婉聞言，哭笑不得：“你跟我開什麽玩笑……”


  許正說道：“我哪兒跟你開玩笑？”


  林清婉瞧著他認真的樣子，暗夜下許正的雙眉微微皺著，臉上是賭氣的神色。瞧多了，林清婉覺得許正的樣子有點幼稚的可愛，不由突然覺得好笑。剛要笑出來，仔細一想，好像這情景下自己實在不應該樂成這樣，於是又正了神色，說道：“這兩年多，我沒瞧著你喜歡我，倒是總跟我作對，而且老揭我的短。”


  許正鬆開手，冷哼道：“走吧。”


  許正將林清婉送回家後，自己便也開車回了去。


  許正走後，林清婉夜裏輾轉難眠，思量著他的一席話，對這像反轉劇一樣的人生唏噓不已。人生無常，胖子變帥哥，閨蜜來告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接下來幾天，範小天都有事沒事地去找林清婉的麻煩。當然這種麻煩隻是偶爾在工作上苛責而已。林清婉知道範小天因為她被升為副部長分了他的權力，並且獲得總監的歡心而生氣。雖然林清婉不屑於，也知道跟性本賤的人不能計較，但是一天到晚不省心，著實讓她十分煩躁。


  白欣欣這幾天也毫無消息。這倒是令林清婉有點意外。白欣欣似乎跟範小天結了很深的梁子，深到非得置範小天於絕地。但是範小天這次有驚無險，白欣欣一定深覺失望。所以林清婉一直覺得白欣欣也許還會給範小天用陰招，但等了半天始終沒見她有進一步的動作。


  林清婉心中暗笑，覺得自己越來越特麽心理陰暗了，沒事就想範小天出點啥事兒。


  下午剛上班，林清婉去接水衝咖啡，聽到總監辦公室傳出來一陣咆哮。林清婉停住腳步，聽總監正將一個同事罵得起勁。正想仔細聽聽內容，就見編輯二部的同事姚信從總監辦公室臉色陰沉地出了門，一言不發地回了位子。


  此時，其他編輯二部的同事也都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林清婉一把將杜娟拉到洗手間，問道：“總監在發什麽脾氣？”


  杜娟歎道：“說是姚信給客戶寫得廣告宣傳人家不滿意。但是，這個廣告宣傳本來是範小天負責的，因為那個客戶難纏，要求很多，所以範小天幹脆將這個客戶讓給姚信來跟。”


  林清婉冷笑道：“這倒是範小天的風格。什麽好事自己先拉過來，遇到麻煩的事兒就推別人身上。”


  杜娟說道：“問題是範小天通知姚信的時候，已經距離交稿隻有一天而已。一天的時間怎麽可能寫出要求那麽高篇幅那麽長的稿子。”


  林清婉點頭道：“所以總監發火了？也難怪了。不過範小天是我們部的部長，他怎麽去找二部的人完稿子？”


  杜娟翻了翻白眼：“現在範小天在你們一部哪兒還有威信，自從上次的狗仔隊事件之後，好像他就在你們一部失勢了。我們二部的人，是不想拂了他的麵子，也才答應的。”


  林清婉笑道：“現在範小天還真狼狽。不過這次姚信還真是倒黴。”


  杜娟歎道：“沒法子，現在就這樣。官大一級壓死人麽。”


  兩人八卦完畢，林清婉回了位子。剛坐下，便瞧見許正從門外走了進來，麵色不善。


  林清婉扯住他的衣角：“誰惹你了？難得讓你生氣。”


  許正看了看她，歎道：“你別管。”


  第二天下午剛上班，杜娟突然神神秘秘地將林清婉拉到天台上去，特親熱地拉著她，笑道：“清婉，咱們同學四年，加上共事這麽久，也算有緣分了哈。你說咱們的情誼是不是也很重了？”


  林清婉奇怪地問道：“你突然這麽說，什麽意思？”


  杜娟猶豫半晌，說道：“其實有些事也不是我想這麽幹的，都是有人挑撥離間，你可別放在心上。”


  林清婉皺眉道：“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到底要說什麽？”


  杜娟說：“你難道不知道？白欣欣被辭退了。”


  林清婉一愣：“她怎麽好端端被辭退了？不也是做得挺好的。”


  杜娟猶豫道：“你不知道啊？其實，她是被許正給弄走的。”


  林清婉詫異道：“許正？他又不是人事，也不是老板，管他什麽事？”


  杜娟說道：“具體的你去問問他吧。但是，我就想說啊，咱們是朋友，所以有些事你別在意啊。”


  林清婉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聽杜娟的話，就覺得這其中有蹊蹺，也便沒怎麽理會她，直接下了樓，去找許正。


  剛進辦公室的門，就瞧見許正跟姚信等人在玩三國殺，玩得正酣暢。林清婉走到跟前一瞧，許正竟然是主公，握在手中的角色是司馬懿。林清婉瞧了，心中暗笑。司馬懿，不陰不陽的腹黑貨，還真特麽像許正。


  許正轉身瞧見她，笑道：“你也來觀戰？瞧瞧我怎麽玩的。”


  林清婉笑道：“我是看不懂，不過有件事我更不懂，你玩完三國殺過來一趟。”


  許正扭頭瞧了瞧他的臉色，點點頭：“行，我知道。”


  許正玩完這一局，便跟著林清婉到了會議室去。


  林清婉問道：“我聽說白欣欣是你給弄走的？為什麽？你又是怎麽把她弄走的？”


  許正冷哼一聲：“你就是為了這個來問我？”


  林清婉說道：“今天杜娟神經兮兮地來跟我說，什麽事情跟她沒關係之類，讓我不要介意。我就想問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白欣欣怎麽又跟你扯上關係。”


  許正沒說話，自己推門出去，片刻又回來，將一個檔案袋丟在林清婉麵前。


  林清婉不明所以，拆開來一看，頓時臉色變了。這整個檔案袋裏竟然都是她的資料和照片。資料也不是像簡曆那種，而是重點調查了她跟範小天的那段關係，甚至將她跟範小天的第一任女朋友給列了出來。


  照片竟然是那日林清婉給範小天酒杯上抹牛奶的特寫照。林清婉一瞧，心中一股子寒意頓生。這他媽什麽時候被偷拍，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林清婉看了看許正，問道：“哪兒來的？”


  許正說：“你自己想想，就明白了。”


  林清婉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串聯起來想了想，想到最後，說道：“難道這個照片，是白欣欣找人偷拍的？”


  許正說道：“廢話。你們倆密謀害範小天出醜，這事情隻有你們倆知道，照片偷拍，當然也是白欣欣指使的。”


  林清婉說道：“她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許正說道：“其實她的目的倒是簡單。隻是你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起初想不到。範小天在你和第一任女朋友之前，還有一個女的。那個女的不算是他女朋友，是個挺迷戀他的學妹。範小天這人賤就賤在，沒說過要跟人交往，卻跟這個女的發生了親密關係。沒幾天之後，又找了另外的女人，所以，起初這個女的，想不開就自殺了。這件事怕你也知道。你們學校法學院有個女的跳樓，說是學業壓力。其實是為了範小天。”


  林清婉一聽，徹底從腳心涼到心髒。那自殺的女孩林清婉認識，叫白曉月。傳聞白曉月喜歡範小天，但林清婉當時跟範小天還不是正式男女朋友，也便沒怎麽見著白曉月。後來，在白曉月自殺的前幾天，林清婉跟範小天女朋友大打出手的事兒已經傳遍整個學院，白曉月自然也知道。當時白曉月找過林清婉，似乎是哭訴了一通自己如何喜歡範小天。隻是當時林清婉正暗中惱火，算計著怎麽小三上位，對這個白曉月萬分厭惡。現在想起來，自己當時卻是指著白曉月的腦袋，對她吼“你怎麽他媽不去死啊賤人。”沒想到，過了幾天，白曉月還真是死了。白曉月死後，林清婉著實做了一陣子噩夢。


  林清婉心想枉費自己他媽自作聰明，結果白欣欣的事兒一概不知，白曉月的背後隱情她也沒弄明白，還他媽把當時的範小天當白馬王子，千方百計跟另一個女的搶這賤人。看來一個人的賤也並非都是後天養成，很有可能先天就帶著三分。


  林清婉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你說這件事，是告訴我，白欣欣跟這個跳樓的白曉月有什麽關係麽？”


  許正說：“很有關係，白欣欣是那女孩的妹妹。”


  林清婉點頭道：“明白了，所以她恨死了範小天。隻是，她拍我的照片做什麽？”


  許正說道：“你大概不知道，範小天的第一任女朋友，好像是後來去做了會計。但是前幾天被抓了，說是貪汙受賄。這件事來得很突然，我於是查了查，果然跟白欣欣有微妙的聯係。簡單地說，她不止想收拾範小天，連你和範小天的第一任女朋友都想一塊收拾了。”


  林清婉搖了搖頭：“她是想，處理掉範小天之後，就處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