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塑料姐妹情

  會議開始之後，林清婉才知道，這會竟然是主要針對人事任免的。範小天的事兒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公司雖然沒有因此降了範小天的職，卻取消了他的年終獎，並且提拔林清婉為編輯部副部長。林清婉頓覺詫異，此時也才明白白欣欣對她笑的意思。林清婉突然對白欣欣犯了嘀咕，心想這人事任命難道她事先就知道的麽？白欣欣花了這麽大手筆就為了對付一個範小天，其中原因到底是為什麽？自己跟白欣欣並不熟悉，她卻也在自己麵前不顯山不露水，也不知道心裏打得什麽主意。


  會議散了後，林清婉琢磨著去找白欣欣探個底。結果還沒去，就被杜娟和程嘉儀等人圍了上來。杜娟詫異地問道：“聽說你當副部長了？”


  林清婉很詫異地回道：“哎，你們怎麽會知道？這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杜娟笑道：“這麽大集團公司，稍微一點風吹草動自然就有人提前知道了。你們去開會的時候，就有人在議論了。再說了，部長們人家開會你跟著去，明擺著你也要升官麽。”


  林清婉冷哼一聲，不予置評。程嘉儀笑道：“奧尼，你當部長就好了，省的讓那個範小天作威作福得意忘形。”


  林清婉淡然道：“也還隻是副部長而已，沒什麽好得意。範小天也還是部長。”


  當然，她雖然說得無波無浪，但是卻是瞅準了範小天在身後的時候說的。林清婉知道，這個時候，越是平淡的語氣越能惹怒範小天。


  果然，林清婉瞧見範小天的臉色變了不少。


  林清婉心滿意足地回了位子。程嘉儀卻還跟在她身後喋喋不休：“哎範小天這會兒惹出這麽大麻煩，就給他取消了個年終獎，也沒降職，這也太便宜他了吧。”


  杜娟瞧見了身後的範小天，也識趣地回了位子去。


  林清婉對程嘉儀說道：“回去吧，嚷嚷得太多，被人聽了不好。”


  程嘉儀毫無所覺，繼續說道：“他不讓人說，提前就別做啊。這下醜事傳千裏，人家都知道了，還怎麽隱瞞啊。”


  林清婉此時轉過頭，笑道：“人家在身後站著呢，多少給人留點麵子吧。”


  程嘉儀回頭瞧見範小天，見他正盯著自己，倒一點不慌張，反而冷笑道：“有人聽著又怎麽樣，我還怕他聽不見呢。”


  範小天還沒等發作，林清婉就瞧見門外風風火火闖進一個女人。保安跟在後麵攔著，卻怎麽也沒被攔住。


  “範小天！我要跟你離婚！”撕心裂肺一聲吼，讓林清婉一陣頭皮發麻。猛然回頭，卻見蘇齊眉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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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婉心中冷笑，這會兒好戲開場了。範小天一掃剛才的冷笑勁兒，這會兒趕緊換上一副深情外加悲情倒貼不眨眼的臉，迎上去苦著臉問道：“齊眉，你這是幹嗎？”


  蘇齊眉啐道：“呸！我真是瞎了眼了！上次聽信了你的話，說那個女人跟你早就斷了，那些照片是什麽以前拍的。那你最近怎麽又會出現在酒店？竟然還沒穿衣服被人抬了出來！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杜娟在一旁聽了這話，幸災樂禍地說：“你不是跟他離婚麽，那人家跟誰睡覺，怎麽被抬出來，關你什麽事？”


  蘇齊眉正心頭火起，聽了這話，頓時指著杜娟罵道：“你又是哪兒來的賤蹄子？”


  人在激怒之下，理智早就被怒火燃燒殆盡。於是蘇齊眉想也沒想的，揚手給了杜娟一個大嘴巴子。杜娟沒想到她會動手，一時間竟被打得呆怔在當場。


  此時，蘇齊眉將離婚協議書摔到範小天臉上去，罵道：“合著我就不應該先領證再辦婚禮，我就沒看明白你是這麽個賤貨！你今天給我簽字！”


  範小天也傻住了。林清婉躲得遠遠兒的去看熱鬧，就瞧範小天那張臉，青裏透著白，白裏混著紅，難說是個什麽顏色。表情也扭曲得緊，林清婉覺得就一條落水狗也比他歡實。


  此時，程嘉儀邊嚼著薯片，邊靠到林清婉身邊，打了個悠長的飽嗝，然後伸出肥腫的手指指點著範小天和蘇齊眉，對林清婉說道：“奧尼，幸好你沒跟這種賤人最後在一起。你瞧那女的啥下場啊，你瞧範小天啥下場啊。唉，前幾天還得瑟得跟個大公雞一樣，這會兒成老母雞了吧。”


  林清婉瞧著她的肥手即將搭上自己的肩膀，趕緊向旁邊挪了挪，說道：“怎麽樓下的保安不攔著蘇齊眉？這都拿我們公司當菜市場了啊！”


  程嘉儀說道：“攔什麽啊，剛才我去買薯片，看蘇齊眉給樓下保安塞了一百塊錢混進來的，保安收了錢，連個屁都不放了。”


  林清婉笑道：“她除了會用錢砸人砸感情，也不會幹別的了。”


  兩人說到這裏，終於來了保安，將蘇齊眉給拽走了。


  總監瞧著辦公室一團亂，臉色沉了下來，將範小天喊去了辦公室。杜娟在他身後啐道：“瞧著吧，差不多要被開除了。”


  眾人見沒熱鬧看，也便要散的時候，卻見二樓大門一開，一股子香味隨風而入。林清婉回頭一看，見久不曾來第二層晃悠的宮小如進了門來，穿得很是華貴性感，化了更精致更濃豔的妝，嫋嫋娜娜搔首弄姿地走了過來。


  杜娟低聲啐道：“走了個潑婦，來了個蕩婦。頂風一股子騷狐狸味兒，果然來了隻狐狸精。”


  林清婉瞧著宮小如一臉春風得意，卻老覺得她身邊缺了點兒什麽。仔細一想，少了一個人。之前宮小如總跟倆女同事混在一起，號稱謀策三賤客。後來走了一個，隻剩下她跟美工部的那女的。通常那女的隻是在宮小如身邊作為陪襯。估計那美工部的也辭職了，三賤客從此少了倆。


  宮小如剛走過來，就有男同事跟狗追骨頭一樣追了過去。“小如，你今天穿得特好看。”有人拍馬屁道。


  也有女的湊了過去，好奇地打量著宮小如的衣服：“哎小如，你這衣服是今年的新款吧這一萬八千多吧？你這哪兒買的啊！真闊氣！”


  林清婉聽了這話，心中冷笑。她明白這女的肯定不是隻問問宮小如衣服哪兒買的這麽簡單。她是想探一探宮小如背後的八卦。以宮小如的工資和獎金，根本不可能舍得買這麽貴的衣服來穿。想必是哪個姘頭買給她的。


  這種事兒一般女的都會藏著噎著，生怕被人知道自己背地裏幹些齷齪勾當。但是宮小如通常是唯恐別人不知道她的勾當。世人都說：“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宮小如倒是毫不掩飾，做婊子就做，不在於那座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