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各種賤人
許正皺緊眉頭，將手中的材料丟給林清婉：“總監給你的！下午你跟範小天的采訪任務。”
林清婉接過來，趕緊道謝：“多謝了多謝了。”
此時，程嘉儀已經迫不及待地轉身走了。林清婉看著她龐大的背影輕輕一笑。心想宮小如，讓你惹我，我就把這超級大喇叭丟給你，媽的。
果然地，吃了一頓午飯的時間，程嘉儀就將宮小如的八卦告訴了她遇到的所有人。
下午，林清婉跟範小天出門做一采訪任務。采訪完後，範小天拉住林清婉，說道：“上午的事兒真是抱歉。”
林清婉冷笑一聲：“沒事，都是小事。不過部長，麻煩你把手放開行不行。”
範小天尷尬地鬆開手，看著她：“我們一起吃了晚飯再回去吧。”
林清婉正要拒絕，卻聽路邊有人嚷道：“誰讓你在這地段擺攤位的？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的不準練攤？這違法啊你知不知道？”
林清婉循聲望去，卻見兩個身穿製服的年輕城管，正圍著一蹲在地上抽煙的舊書攤攤主。
那攤主是個三十五六歲的粗壯男人，留著板寸，斜著眼看了看倆城管，冷冷哼了一聲。
“我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攤主冷淡的反應讓城管怒火中燒，語氣也蠻橫起來。林清婉瞧見他們舉著電棍，似乎要跟攤主一場惡鬥。
範小天瞧了，對林清婉笑道：“這還真熱鬧。”
兩人剛要走，沒想到那攤主指著城管的鼻子罵道：“你們倆閑著沒事幹是吧？大街上擺個攤兒能怎麽的，你管我？”
其中一個城管一愣，大概第一次遇到敢跟城管頂撞的牛逼人物，於是冷哼道：“怎麽？我們管你是職責所在，給我收了！不收的話，全被沒收！”
攤主冷哼一聲，抱胸而立，跟城管較上勁了：“我就是不收你能把我怎麽地？”
倆城管意外地麵麵相覷，而後怒道：“不收，那我們就沒收了！”
說著，倆人上前就去搶攤主攤位上的東西。林清婉趕緊後退幾步，躲在一邊，繼而對範小天說道：“你在這兒繼續看吧，我走了。”
範小天扯住她：“著急幹嘛，仔細看看，說不定拍下來放我們網站論壇上，還能贏點關注呢。”
林清婉啐道：“你看你的，我可走了。”
範小天卻不放手，嬉皮笑臉地扯著林清婉，說道：“看會兒，一會兒我請你吃飯再把你送回去。”
林清婉有點惱了：“不用！”
兩人正在拉扯中，卻見對麵倆城管跟那攤主已經大打出手。邊打邊罵，很是熱鬧。林清婉見那攤主眉梢滲出血跡來，忙掏出手機打了個120。
所幸不多會兒，那倆城管就漸漸抵不過那攤主，也挨了不少揍，可能覺得從來沒見過反抗如此徹地的貨色，於是趕緊收隊，打算回去找人支援。
等城管一走，這攤主拿起電話不知打給了誰，氣焰囂張十分不忿。林清婉隻聽他嚷道：“你們那兒怎麽招來的這倆二貨？操，不由分說的來我這兒砸攤位不說，還把我眼睛打傷了！現在我就去醫院看看，如果我眼睛有什麽問題，這事兒咱不算完！”
範小天對林清婉笑道：“得，就這位蠻橫的，就算眼睛沒問題，去了醫院也得有問題。”
範小天本來說話聲音不大，但正巧那人打完電話，範小天這句話也便傳到他耳朵裏去。林清婉示意範小天趕緊走，但兩人還沒邁出步子去，那攤主攔住他們：“你們兩位等一下。”
林清婉跟範小天麵麵相覷，停住腳步。那攤主說道：“我看剛才兩位一直在看，一會兒警察要來問話，你們兩位留一下，給我做個見證？”
林清婉細看那攤主，覺得這人長得一張典型惡霸的臉，去演一百單八將都不必化妝。範小天此時暗自往林清婉身後挪了挪。林清婉心中罵道：真他媽慫，剛才叨逼叨的不肯走，現在人家找上來，倒是躲得比兔子還快。
林清婉有心捉弄範小天，便對那攤主笑道：“成啊，我們跟你等著警察來，反正我們都看到是城管先動手的。”
那攤主見林清婉很是識趣，便樂嗬嗬地笑道：“妹子貴姓？”
林清婉笑道：“免貴姓林。您貴姓？”
那攤主樂道：“這兒人都喊我於哥，你也這麽喊吧。”說著，攤主皺眉看了看林清婉身後畏畏縮縮的範小天，問道：“這你男人？”
林清婉心中暗啐一聲，表麵笑道：“哪兒啊，這是我們領導。”
於哥撇嘴打量了一下範小天，點頭道：“有個領導樣。”
不多會兒，林清婉聽到警車呼嘯而來，於是回頭一看，頓覺意外。因為這會兒來的不止一輛警車。非但不止一輛警車，甚至還他媽有119，120。
警車停下之後，那於哥站在原地沒動，警察倒是先從車上下來，屁顛顛地走到他麵前，笑眯眯地問道：“怎麽了，聽說你被人打了？”
那於哥啐道：“媽的不知道哪兒來的倆二逼城管，說我不能在這兒擺攤。不能就不能吧，還他媽拿電棍打人，你看我的眼睛都流血了，都他媽看不見了。”
警察趕緊說道：“哎那趕緊去醫院看看啊，你看120都來了。”
於哥說道：“行，就附近醫院給看看吧。”
之後於哥又給那警察介紹說，林清婉倆人都是證人。警察簡單盤問幾句後，警車也便開走了。林清婉剛要走，於哥拉住她說道：“幹脆，你們陪我去做個簡單檢查，開個傷害證明後，我請你們倆吃飯。”
林清婉跟範小天婉拒於哥的好意，但這於哥死活拉著兩人不放。林清婉這時才覺得自己他媽惹到個麻煩，但也不好當場給他臉色看，就答應下來。範小天不知因何目的，竟然也答應跟著去吃飯。
於是兩人先陪著於哥去了醫院。這家醫院雖然是最近的一家，卻是個小醫院，門診醫生看上去很年輕，是個女的。
女醫生問道：“你們來看什麽病？”
於哥說：“我來檢查下眼睛，我覺得我看不見了。”
林清婉差點兒就笑出來。
那女醫生也不信，便皺眉道：“我看你眼睛賊亮，跟我說話的時候焦距對得挺準麽，說你看不見，我還真不信。”
於哥說：“你看我眼眶，剛才急救醫生給包紮的，都流血了。眼睛真看不見了。”
女醫生說：“行，先檢查下你的視力。”
然後，女醫生讓於哥將一隻眼睛捂住，指著視力表給丫測視力。林清婉心想，你崩測，你怎麽測，他都得是0。1。
果然地，女醫生從最下一行指到最上麵一行，於哥一概說看不清。
女醫生皺眉道：“你真看不到？看來我們得給你拍片看看。”
說著，女醫生在於哥病例上鬼畫符地寫了幾個字，指示他去拍片。
於哥徑直去了。範小天盯著他的背影端詳半晌，對林清婉笑道：“這丫真能裝啊，明明啥事兒沒有，愣是把醫生都騙了。”
林青婉冷笑道：“你怎麽剛才不走？”
範小天說：“誰知道這人安的什麽心，我放心把你跟他留在一起麽？”
林清婉哭笑不得：“這跟你什麽關係？”
範小天看著她，歎氣道：“你別跟我見外啊。”
說著，將手放到林清婉肩膀上去。林清婉將他的手拍開，啐道：“請自重，你好歹是人家的老公了，請不要對女同事動手動腳，否則我在全公司喊你性騷擾。”
範小天討了沒趣，臉色有點尷尬：“清婉，你怎麽這樣呢。”
林清婉心中罵道：男人就他媽賤，在一起的時候不冷不熱去劈腿找別的女人，等你將他一腳踹開了，還他媽倒貼上來，這得多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