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玉容被打
“醉兒姐姐,你在說什麽呢。”花玉容皺了皺眉毛:“我不明白。”
“我在說什麽?哈哈哈……”醉兒大笑起來,太子殿下陌生的看著醉兒這樣,嚇得躲進了花玉容的懷裏。
花玉容緊緊抱著太子殿下,看著醉兒的臉,心痛不已:“姐姐,你何必這樣對我呢?我們到底也是姐妹啊,你這樣,讓我情何以堪呢?”
“那你呢?”醉兒的眼睛從來沒有這樣狠厲過:“你當我是什麽?你的墊腳石嗎?你說我們是奴才,可你敢不敢承認,你心裏沒有想過當這昭陽殿的主子?”
“姐姐你在說什麽?”花玉容也生氣了:“你一定要在太子殿下麵前這樣嗎?”
她們一同撫養太子殿下長大,向來好的如膠似漆,但是現如今要這樣撕破臉皮,花玉容還是覺得於心不忍。
“你不敢承認是吧。”醉兒指著花玉容,冷笑起來:“我以為你花玉容多大的本事,我把你從冷宮救出來,幫著你把你的舊主子也救出來,我現在對你來說沒有利用價值了是不是?我想對你而言,就是一個絆腳石了是嗎?所以你要一腳把我踢開了,對不對?”
醉兒歇斯底裏的喊道。
花玉容鼻子酸澀:“醉兒姐姐,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看我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醉兒猛的砸碎了桌子上的官窯茶杯,看著地麵:“你所作所為,我看在眼裏了,我不是笨蛋,隻是不想大家鬧得不愉快。”
“你現在已經鬧得不愉快了。”花玉容的聲音也開始冷漠起來,看著一地殘骸,又看看醉兒的冷酷:“你真的決定了嗎?”
“……”醉兒一時之間,竟然也說不出話來。
“哇……”玄冷墨再也忍不住了,嚇得放聲大哭:“醉兒姨娘,玉容姨娘,你們不要這樣,冷墨好害怕啊。”
醉兒看著冷墨哭成這樣,心都要碎了,正要上前抱住他哄一哄,卻看到花玉容搶先一步,抱著太子殿下哄了起來。當即有些想要發作,卻忍住了。
“墨兒乖,是姨娘不好,姨娘錯了,墨兒不哭。”花玉容正說著,眼淚卻也流了下來,她到底是個念舊情的人,四年的點點滴滴,都不是作假的,如今真的要這樣,誰的心都會於心不忍的。
“你們為什麽要吵架?墨兒好害怕。”冷墨的小手緊緊的摟著花玉容的脖子:“玉容姨娘,是不是墨兒不乖,惹你們生氣了,墨兒以後再也不會不聽話了,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嗚嗚嗚……墨兒不想看到你們吵架,嗚嗚嗚。”
醉兒扭過了頭,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不言不語。花玉容捂著嘴,哭的肝腸寸斷。
“誰能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驀地,炎陵威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花玉容猛然回頭,立刻跪了下去:“奴婢參見皇上,未能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醉兒見到皇帝來了,也慢慢悠悠的跪了下去。
“父皇。”玄冷墨見到皇上來了,立刻飛奔過去:“父皇,嗚嗚嗚,兩個姨娘吵架了,嗚嗚嗚,墨兒覺得好害怕。”
“奴婢知罪,請皇上恕罪。”花玉容立刻伏了下去。
醉兒見狀,也跪了下去,“皇上恕罪。”
炎陵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太子殿下進了內室,坐在椅子上,沒有叫他們起來,也沒有叫他們不起來,屋子裏麵頓時沉悶極了。
“父皇。”玄冷墨扯著炎陵的袖子,低聲喊道。
炎陵到底不忍心,低聲說道:“都起來吧。”
“謝皇上。”
“謝皇上。”
醉兒和花玉容站起身來,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
炎陵說道:“現在誰能告訴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奴婢隻是和醉兒姐姐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竟然惹得太子殿下哭泣,奴婢該死。”花玉容說著,又打算跪下去,被炎陵製了。
醉兒沒說話,隻是看著地麵,沉默不語。
炎陵沉默良久,歎息一聲,對著醉兒說道:“我明白你恨我,怨我,不肯在心裏真的寬恕我,都是因為瑾兒的緣故,可是……若是瑾兒在世,也不會願意看到今日的局麵!”
“……”醉兒低著頭,默不作聲!
花玉容心裏一顫,皇上竟然說的是“我”,而不是朕,他對於花瑾兒的情誼,真的已經寬恕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連同花瑾兒的婢女,也可以獲得如此的殊榮嗎?
“我終究有我的無可奈何。”炎陵歎息一聲,抱起了太子殿下,撫摸著他小小的腦袋,說的:“我已經盡可能的做出了太多的退讓,隻是希望能夠完成瑾兒的遺願——善待你們,可是我不能將江山社稷如此不放在心上,自古以來,朝中大臣進貢女子入宮,乃是在稀鬆尋常不過的事情了,要是瑾兒還活著,勢必也不會願意看到我如此糾結無奈的局麵,我是她的丈夫,我愛她,此生此世,心裏也隻會有她一個妻子,但是我不光是一個男人,更是一個君王,醉兒,我很感激你對墨兒的用心,但是……”炎陵的聲音無比苦澀,這樣的態度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退讓了。
就像是他所說的,他終究是一個帝王。
醉兒抬起頭,看著炎陵:“敢問皇上,若是此次立後,皇後娘娘又當如何?”
“瑾兒是朕唯一的妻子。”炎陵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會再有新的皇後了。”
“醉兒不蠢,也很明白皇上今日的處境,隻是皇上何必如此?奴婢隻是一個下人,不必皇上如此紆尊降貴。”醉兒扭過了頭。
炎陵歎息一聲:“你說這話,便是不肯原諒朕了。”
“奴婢不敢。”醉兒依舊倔強不已。
“罷了,朕隻允諾一次,昭陽殿,永遠不會有新的主子入住,這下你可安心了?”炎陵的話,讓醉兒微微的舒了一口氣,但是花玉容卻皺起了眉頭。
皇上居然步步退讓如斯。醉兒榮寵如此之勝,傳揚出去,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但是這樣的道理,醉兒不見得明白啊。
抬眼看去,醉兒果然笑的誌得意滿,眼角劃過花玉容,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
花玉容心裏一沉:這姐妹情誼,到底還是裝不下去了。
炎陵的話讓醉兒安心多了,兩人說了幾句,炎陵看向了花玉容:“玉容,你還有什麽顧慮嗎?都可以一並說出來。”
花玉容想了想,搖搖頭:“奴婢沒有,隻是奴婢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朕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今日這個地步,能做的,都會為你們做到。”炎陵看著花玉容,對於這個讓花瑾兒信任的女人,他一向是有求必應的。
“奴婢隻想求皇上,有時間的話,去看看寧貴人。”花玉容的聲音很小,寧貴人,就是花凝兒,自從離開了華陽宮,花凝兒的生活雖然也算是衣食無憂,但是到底還是年輕的孩子,花玉容實在不願意她的人生就這樣寂寞的下去了,紅顏韶華,未老恩先斷。
炎陵的眸子黑了一下,沒有說話,但是陰冷的氣息卻開始在屋子裏麵蔓延。
醉兒搶先一步說道:“玉容,不要放肆,皇上的事情,豈是你我可以隨意置喙的。”
太子殿下歪著小腦袋,看看炎陵,再看看醉兒和花玉容,乖巧的沒有說話。
花玉容抖了一下,看了一眼醉兒,又看向皇帝陛下:“聖上明鑒,寧貴人自從離開華陽殿,這四年來謹小慎微,修身養性,已經和以前大不一樣了,再者,寧貴人雖然曾經是奴婢的主子,但是奴婢如今的主子是皇上,皇後娘娘故去前,親口說過,求皇上善待寧貴人,奴婢每每思及此事,都覺得無比難過,要是皇後娘娘地下有靈,想必也不會安心啊。”
“放肆。”炎陵徹底爆發了,一腳踹過去:“你竟敢這樣說瑾兒,就是為了你那個不成器的主子,你居然膽敢詛咒瑾兒泉下不得安寧,這樣心思歹毒的奴才,朕要你何用,來人啊,給朕拉出去,重重的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