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奈何橋
這裏沒有風,卻能看見風吹拂過臉麵的陣陣涼意,這裏沒有太陽,仰起頭卻能感受到刺眼光芒從灰蒙蒙的天空傾瀉而下,這裏沒有生機,卻能看到到視野被一片火紅色的彼岸花所覆蓋。
一片火紅色的花海之中劉東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頭巾散亂露出了猙獰的麵龐,淩亂的長發隨風而起,他伸出手頭舔了舔嘴角的鮮紅血液砸吧砸吧了嘴發出了尖銳刺耳的笑聲。
“咯咯咯,咯咯……”
笑聲連綿起伏,在這奔流不息波濤洶湧的黑色河流上不斷的回蕩,讓原本死寂的空間變得有些刺耳吵鬧。
黑色河水依舊在奔流,但是它就像點了禁音一樣無聲無息,與這誇張喧鬧的笑聲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東似乎對疼痛是免疫的,他無論受到張藝多少拳的攻擊,哪怕臉上血液飛濺,嘴眼歪斜,他始終毫無感覺的爬起來繼續放聲大笑。
張藝真的累了,他雙手叉著腰彎曲著身子無奈的看著笑的近乎瘋狂的劉東。
最終劉東停止了大笑,他從地上拽起一把彼岸花隨手扔向奔流不息的忘川河,當鮮豔的彼岸花在即將掉落河水的刹那立馬變成黑色的粉末消失在黑色的河水中。
“不錯,這裏就是忘川河,是通往陰司的唯一一條道路,是陰陽分界點。能來到此處的人隻有死人,除了你我”劉東朝張藝和自己指了指。“但是接下來便隻能止步如此了,前麵的忘川河成了這條河上永遠無法逾越的一個阻礙,除非能召喚出奈何橋,通常隻有通過這裏的鬼差才有能力召喚出隱藏在這河裏的奈何橋。”
劉東往河邊走了幾步指了指奔流不息的黑色河水:“河對麵便是陰司界,相傳在河對岸的陰司界也有這種彼岸花,但是那些彼岸花可不是這樣僅僅有一抹討人喜愛的紅色的俗物,那些彼岸花如果能搭配適當的藥引,便能讓人永遠逃離陰司掌控,自己掌控自己的生老病死,與天同壽。”
聽到這裏張藝明白了,原來劉東並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隻是一個求仙問道追求長生不老的懷胎,但是真的有這種能逃離生死的法術嗎,張藝在心底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看到張藝並沒有回複,他又接著說道:“雖
然我是過不了這忘川河的,但是卻有辦法將靈魂送到對岸,不過這送過去的靈魂就像我放風箏一樣,當這個風箏飄浮到對岸時剪掉風箏線,靈魂便會斷線落下,不過也因為剪掉了風箏線,這個風箏變成無主之物,再也沒有辦法回收。”
聽到這裏張藝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身體一抖憤怒的指著劉東大聲叫囂:“你把黃玲的魂魄送到了對岸。”
“嗯哼,答案正確”
“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靈魂離體在陰界逗留超過五十八鍾就會被巡邏的鬼差當成孤魂野鬼收回陰司,這也是我為什麽提醒你遊戲整個過程隻有五十八分鍾,現在時間隻剩下十五分鍾,如果你願意接著浪費時間請繼續”劉東說完偏著腦袋走到張藝麵前等待他的動手。
張藝一把拽住劉東衣領拿起骨刀抵著他的脖子厲聲問道:“說,用什麽方法可以過去取回黃玲的魂魄,你這個變態。”
劉東伸出三個指頭把骨刀往旁邊推了推和顏悅色的說道:“這個事情對你來說就是太簡單了,你的身體本身充滿了陰氣,換句話說你本來就屬這裏,又加上我給予你的一些陰氣,就是我剛才給你喝的血,我通過血咒將我自身的一些陰氣灌輸在你的身上,兩種陰氣合二為一或許騙過奈何橋,召喚出奈何橋。”
“怎麽召喚,快說”
“隻要你自身符合條件,站在忘川河上大喊三聲奈何橋即可。”
張藝立馬加快步伐跑到河邊,望著奔流不息的黑色河水他高聲大喊:“奈何橋,奈何橋,奈何橋。”
話音剛落,漆黑如墨的河水像開了鍋的熱水一樣開始沸騰,緊接著河水開始向兩邊翻滾,從河裏麵出現一個橋狀的物體。
最終隨著河水不斷向兩邊翻滾,一個木頭結構的橋麵終於脫離了黑色河水的束縛升上了半空。
這個木橋橋麵和以前普通的橋麵幾乎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卻沒有用來支撐橋麵的橋墩,就隻有一塊像半月一樣的拱形木板懸浮在空中。
張藝回頭看了看黃玲昏迷的身體,又看了看一臉得意的劉東厲聲說道:“我可以過去,但是你若傷害了她的肉身,我便與你不死不休。”
“放心,我是個遵守遊
戲規則的人”
張藝想了想沒有再說話飛身上橋,橋麵瞬間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但是隨即又恢複了平靜,他瞟了一眼地上的劉東,劉東正雙手抱胸眯著眼睛看著他,嘴角流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沒有再多想,想也沒有用,於是張藝大踏步的朝前跑去,與此同時,身後響起了破碎的聲響,他回頭一看隻見背後的橋麵隨著他的前進而發生不斷的開裂崩塌,碎片最終落入黑色河水。不過這危及不到他的生命,因為破碎斷裂的部分是已經走過的,當他停下腳步時橋麵也隨即停止了崩塌瓦解。
也許這就是橋麵消失的一種正常現象吧!
既然沒有危險,張藝又重新恢複了奔跑,但是他慢慢的感受到冰涼刺骨的感覺向張藝襲來,張藝清晰的看到鼻息間呼出的熱氣,他邊跑邊搓了搓手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時間又過去了五分鍾,離五十八分鍾隻剩下十分鍾。
他緊了緊衣服,對手哈了口熱氣加快速度,希望能借此來除掉一些寒冷。
臉麻木了,手麻木了,耳朵似乎要掉落,張藝通過餘光都能清晰的看到頭發上垂掉著的冰柱。
如果再這樣冷下去自己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座冰雕了吧,不過還好,接下來情況並沒有像張藝想的那麽糟糕,隨著一股溫暖的氣流向張藝襲來,張藝感覺全身上下一遍溫暖,眉宇間及頭發上的冰柱頃刻間化成水順著張藝的麵頰流下。
但是這溫暖的感覺卻沒有持續保持,溫度沒有平穩,而是一點點的升高,夏天的感覺,剛剛潑過水的高溫桑拿房的感覺,渾身浸泡在能將自己煮熟的水裏的感覺。
視線所及,橋的前麵依舊是橋,看不到橋的盡頭,隻看見熱氣在橋的上方蒸騰,讓整個橋麵的影像隨著蒸騰的熱氣不住的搖動。
嘴巴幹涸的厲害,嘴唇邊上明顯看到因為缺水而長起了幾個水泡,但是身上的汗水卻依舊不停的往外奔湧流淌。
張藝用舌頭舔了舔幹涸的嘴唇,隨即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刺痛感,這應該是嘴唇開裂了。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路隻有奔跑才會減少,因此隻有奔跑才會終結炎熱。
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瞬間失去重心向下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