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往事
“奶奶你要說什麽？你不要嚇唬我！”
沈心悅看著奶奶突然沉重下來的表情，有些害怕，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誒……”
沈母歎了口氣，瞪了一眼沈父，說道：“還是我來說吧。”
“你奶奶已經撐不下去了，醫生說最多還有一兩天好活的時間了。”
沈母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病床上平靜的奶奶說道。
“不可能！”沈心悅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搖著頭不願意相信她說的話：“奶奶怎麽可能會死？1奶奶明明這麽精神的！”
“醫生說這是回光返照，正常的情況。”
沈母有些疲憊的說道，她似乎有些累了，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沈心悅跌坐在床上，無助的看著奶奶，眼眶紅紅的。
“阿囡不要哭了，奶奶……活了這麽久，也到時候了。”
奶奶的話，讓沈心悅再也忍不住，淚如泉湧而出。
“哭什麽！”沈父突然打斷了這樣難過的氣氛，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趕緊的把東西拿出來。”
沈心悅這才反應過來，爸爸似乎是過來找東西的，她皺著眉頭問道：“爸，你到底要找什麽東西啊！至於現在這麽著急的麽！”
“小野種！和你沒關係！”沈父突然暴怒起來，幾步走到了奶奶的床邊，怒吼道：“把東西交出來！”
沈心悅心中一痛，也跟著厲聲說道：“爸！你是怎麽了！到底要什麽！”
沈母冷冷的看著沈父說道：“他是覺得你奶奶活不久了，著急要那筆當年我嫁過來交給你奶奶保管的盒子呢。”
沈心悅徹底的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沈父。
“爸！你怎麽能這樣呢！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你非要這種時候找麽？！”
沈父看向了沈心悅，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憤怒的說道：“你？你給老子錢是天經地義的，老子白白養你二十年了！”
沈心悅眼睛大睜，喊道：“爸！你瘋了！你在說什麽啊！”
沈父眼睛通紅，帶著血絲，似乎是有些暴躁的瞪著沈心悅說道：“你以為呢？我沈誌給別人養野種養了20年，這錢你們必須都給我！還有那個盒子！那個是我的！我不能白白養著你們！”
他突然笑了起來：“啊！我知道了？！你提前回來是不是就為了那個東西！想乘著老子不在，把盒子拿走是不是！”
他突然瘋了一般的衝過來，想要將沈心悅打倒在地，一邊怒吼道：“不可能的！我不會讓你拿走的！”
沈心悅無比驚恐的看著已經瘋癲的沈父，猛地一躲，躲開了沈父的拳頭，卻被沈父一把揪住了頭發。
“啊！”
她吃痛的叫了出來，頭皮幾乎要被撕開般的疼痛，她掙紮著想要從沈父的手中扯出頭發，卻無論如何都扯不出來。
”放開我！“沈心悅感覺到身上不斷落下的拳頭，痛苦的蜷縮成一團，不斷的想要掙紮，可卻無法脫身。
“沈誌！沈誌，你放開她！你不許動我的女兒！你要盒子我都給你！你放開！”
沈母衝了上來，想要拉開發了瘋的沈父，卻根本沒有辦法。
沈母急得不得了，突然眼睛看到了窗台的花瓶，她猛的衝過去拿起來，照著沈父的頭頂就是狠狠的一砸。
“啊！”
沈父突然大喊一聲，沈心悅還沒有反應過來，壓在她身上企圖毆打她的沈父突然應聲倒地，沈心悅怔怔的轉過頭，隻看到了沈母正驚慌的喘著氣，手中拿著一個花瓶。
“媽……”沈心悅突然覺得無比的委屈，鼻子一酸，哭了出來：“媽！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沈母=呆呆的看著被砸倒在地的沈父，突然無比疲倦的歎了口氣，往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咕嚕嚕”她手中的花瓶，在地上滾動著，沈母突然掩麵哭泣了起來。
“為什麽會這樣……嗚嗚嗚.……”
她痛苦的哭泣著，猛地站起身，推開醫院房間的門衝了出去。
“媽！”沈心悅想要追出去，卻被奶奶喊住了。
“心悅.……不用去追了，你媽媽她是心病啊……她已經忍了20多年了，你就讓她好好的哭去吧。”
沈心悅止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奶奶，神色哀傷的問道：“奶奶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麽？”
奶奶招招手，示意沈心悅走過來。
“心悅，你坐過來吧，這些事情……就讓我告訴你吧。”
沈心悅緊咬著嘴唇坐到了奶奶的身邊。
“那個時候，你媽媽還很年輕呢，我和你媽媽的媽媽，是故交，認識了很多年，她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隻不過後來啊，他們一家就搬走了，再見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那個時候，我見到你媽媽，很狼狽的站在雨裏啊……”
奶奶眼神悠遠，似乎在回憶著那個時候。
夜雨天，漆黑的街道，瘦弱的女子跌倒在路邊。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下定決心一般，狠狠的將她的手鬆開。
“我們結束了，不要再來找我了！”
男人關上了車門，頭也不回的絕塵而去。”
“不要丟下我！我求求你了！”
女人一路哭喊著追了上去，可她如何能追的上車子呢，很快就摔倒在路邊了。
“誒，停一下車。”
彼時還年輕的沈奶奶喊住了大巴車司機，打著傘走了過去，遠遠的，隻一眼便認出來了坐在地上的女人。
“白歌？！”沈奶奶吃了一驚，連忙將她扶了起來：“你怎麽在這裏？”
“沈姨.……”她認出來了，這位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沈姨，帶著哭腔說道：“沈姨，我該怎麽辦，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可憐的孩子啊。”沈姨心疼的抱著她，說道：“趕緊上車，我們先回家。”
白歌跟著沈姨回了家。
沈姨無比憐惜的拿過了熱水遞給她。
“這是怎麽麽？幾年沒見……你媽媽她還好麽？”
“我媽媽……”白歌聞言，眼圈慢慢的紅了起來，哽咽著說道：“我媽媽已經去世了很多年了。”
“誒呀……”沈姨感歎了一聲，臉上劃過一絲的難過：“誒,……怎麽會這樣呢？”
“是癌症……我沒能救好她……”白歌說著，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沈姨拿過手帕遞給她。
”快別哭了，這種大病，誒……真是可憐了。”
她感慨著，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
“那你呢？孩子，你這些年過的怎麽樣啊！”
“我……我挺好的，我有丈夫照顧著……”
“誒呀……這樣啊.……”沈姨本來放鬆了些許，但是突然想到了剛剛她看到的那一幕又緊張了起來，問道。
“那剛剛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