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來不及說我愛你 19
濃濃的酒味和粗重的喘息聲,以及壓在我身上的重量和落在我臉頰上的吻,讓我瞬間從睡夢中驚醒。
知道喬煦白在餐廳和蘇顧言他們喝酒,我回房睡覺,為喬煦白留了一盞床頭燈。
我倏地睜開雙眼,床頭燈柔和昏黃的燈光照在喬煦白身上。
喬煦白手臂彎曲,支在我身側的床上,手臂支撐起他的身體,減輕他壓在我身上的重量。他臉頰因酒醉而微微泛紅,漆黑的眸子,眸光炙熱,帶著一絲醉酒後的瘋狂。他低頭,看我。眸光掃過我的眼,我的鼻,最後落在我唇上。
我緊張的看著他,抬手推著他的前胸,“煦白,我……還不行……我沒有準備好……”
“是身體沒準備好,還是心理沒準備好?”喬煦白看著我,唇角輕勾一下,“我碰你,讓你覺得很討厭?嗯?!”
我就知道,我的情緒瞞不過喬煦白。
反正他也看出來了,我索性心一橫,實話實說道,“是,我不喜歡你碰我!你從我身上下來!”
我用力的推開喬煦白,然後從床上坐起來。
不知道我們走後,他們又喝多少酒。喬煦白被我推的身體側倒在一旁,臉頰泛紅,一雙眸子對視著我,當他看到從我眸光中流露出的本能的警惕,他眼眶窄了窄,眸光一點點的變得冷冽起來。
我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但我心裏沒有絲毫的內疚,和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我心裏也騰起一股怒火。
他生氣,我比他還要生氣!那股不可控的煩躁感從心底湧上來。
他到底有沒有感情!他不會覺得愧疚嗎?他用這種行為殺死了自己的孩子,現在他卻還想和我怎麽怎麽樣!
“你對你有這種想法,不覺得愧疚嗎?你的欲.望殺死了你自己的孩子!”
麵對我的指責,喬煦白輕蹙起眉頭,“她沒了,我也難過。我內疚我沒有保護好她,我應該更小心!但我碰我老婆,我為什麽要覺得愧疚!”
話落,喬煦白伸手要來抓我。
我尖叫著躲開,“你別碰我。”
我跳下床,轉身想跑出房間。
我自己都驚訝自己竟然在躲喬煦白,可他現在給我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我本來就開始討厭與他接觸了,他硬來,更讓我覺得惡心。
喬煦白從床上爬起來,我已跑到了門邊。伸手開門的時候,喬煦白衝過來,他一手按在門板上,剛打開一條縫隙的房門,砰的一聲又關上了。
喬煦白另一隻手抓住我胳膊,身體向前逼近,將我逼得後背緊貼著房門。
他低頭,眸光清冷,不悅的落在我臉上,“你跑什麽!”
我緊張的看著他,“你別碰我……”
我的緊張,警惕,拒絕,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可怕的人,這些無一不在激怒著喬煦白。
喬煦白眸光更冷,冷冽的眸子與他因酒醉而微紅的臉頰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抓著我的手用力,另一隻手也從門板上拿下來,抓住我另一隻手的手腕,然後兩隻手將我雙臂抬至我頭頂上空,狠狠的壓在門板上。
同時,他又向前邁了一步,膝蓋壓開我的雙腿,躋身進來。他從上而下,站在侵犯和審視絕對高度,眸光清冷的看向我。
“你是我老婆,我碰你,不行麽!”
話落,喬煦白頭低下來,封住我的口。
這樣強勢到失去理智的喬煦白讓我害怕,他的觸碰更讓我覺得害怕。在我心裏,我覺得我們兩個這樣就像是在犯罪。
夢裏渾身是血的孩子的哭聲在我腦子裏回蕩,一聲聲的哭訴著,爸爸媽媽為什麽要害死她……
當初我有多期待這個孩子,現在我就有多厭惡喬煦白對我的欲.望!
我用力的左右甩著頭,拒絕著喬煦白的親吻。
喬煦白也不執著吻我的唇,見我拒絕,索性頭更低了些,吻落在我脖頸上。他深知我的敏感地帶,或輕咬或舔舐。
我渾身猛顫一下,身體猶如灌入一股電流,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從咽喉深處湧出一聲嚶嚀。
對我身體的反應,我從心底覺得可恥。
我掙紮著,“你放開我……喬煦白,你不能這樣,我不願意,你不可以用強的!”
“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麽回答我的。”喬煦白的吻繼續向下,他一隻手扣住我兩隻手的手腕,另一隻手騰出來,撩起我的睡袍。
我嚇壞了,尖叫道,“喬煦白,你放開我!我不是你老婆,我的配偶欄裏寫的名字是陸如卿……”
喬煦白身體猛地一震,動作全部僵住了。他手放在我睡袍內,溫熱的手掌貼在我的腰上。他的頭低著,從我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烏黑的頭發,我完全看不到此時他是什麽表情。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都凝固了。壓抑的讓人喘不上氣來。
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我後背貼在門板上,能清晰的感覺到門板的震動。
“煦白!”蘇顧言的聲音,醉酒後的大舌頭還略顯焦急,“開門!你倆怎麽了?大過年的,什麽事不能好好說,把門打開……”
“滾!”喬煦白冷聲低吼。
“喬煦白,子妍身體還沒恢複,你別仗著喝了酒就胡來,傷的可是子妍的身體。”花琦是這幫人裏喝酒最少的,聲音還很清醒,焦急的喊道。
“是啊,煦白,有話好好說,你先把門打開。”蘇顧言道。
“閉嘴!都給我滾!”喬煦白一拳打在我身旁的門板上。門是實木的,被打的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我嚇得尖叫一聲,緊張又有些害怕的看著喬煦白。
喬煦白抬起頭,漆黑的眸子不見半分的醉酒,他很清醒,眸底燃著一層怒火,在燃燒著他的理智。
我說的那句話,觸碰到了他的底線。那句話否定了我倆的關係,而且正因為那是事實,才讓人更揪心難過。那就像永遠抹不去的一個汙點,永遠不會愈合的一道疤。人們隻要提起我,提起喬煦白,就會想到我,喬煦白和陸如卿的三角關係。
縱然喬煦白公關工作做的不錯,但傳喬煦白睡了自己親嫂子,奪了死去親哥哥產業的流言也一直沒有停過。
甚至有說,做人要做喬煦白。有一個親哥哥,就什麽都有了。
這些話否定了喬煦白所有的個人努力,說完全不在意,可能麽?一個普通人都難以接受這樣的評價,更何況高傲如喬煦白。
但喬煦白卻從沒在我麵前表現出過任何低落,煩悶,覺得不公平,在意這些流言的負麵情緒。他太積極,事情麵麵俱到,做的太好,他將我保護的太好,我沒受到任何流言的攻擊,以至於讓我都忽視了,這件事帶給他的心理壓力。
別人說也就算了,可最親近的我,竟也說這樣的話!別人對他,他有堅硬的鎧甲,可唯有我手裏的刀,能刺進他最柔軟的地方。
我意識到自己過分了,但道歉的話在嘴邊,我卻倔強的不說出來。因為我覺得自己沒錯,是喬煦白逼我,我才口不擇言,我才說出這種話的!
他不對他的行為道歉,我就不會為我的行為道歉!
我對視著喬煦白冷冽的眸子,緊抿著雙唇,固執的一句話不說。
屋內一片安靜,喬煦白有力的心跳聲和帶著怒氣的喘息,在安靜中被放大。
喬煦白看了我一會兒後,後退兩步,讓他的身體與我的身體拉開距離,然後他拽著我的胳膊,將我從門前拉開。
一句話沒說,他鬆開我,打開門出去了。
門外傳來蘇顧言問喬煦白怎麽了的聲音。
花琦敲了敲門,“子妍,我能進來嗎?”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聽到花琦問我的聲音,我才回神過來,我忙整理下身上的睡裙,“進來吧。”
房門打開。門外,喬煦白和蘇顧言已經都不見了。
花琦走進來,關上房門,“別看了,煦白出去了。”
“這麽晚了,他去哪……”
“我哪知道,顧言跟著他呢。”花琦走過來,站在我麵前,雙臂環抱在胸前,看著我,“我該說你什麽好?你是關心他,還是故意氣他?你怎麽能說你配偶是陸如卿這件事!現在陸如卿都死了,你屬於喪偶,你配偶欄裏沒名字了。你這麽氣他是為了什麽!”
我驚訝的看著花琦,“你都聽到了?”
“你倆那麽大動靜,想不聽到都難!”花琦見我神色變得難過起來,語氣柔和下來,歎了口氣,道,“到底怎麽了?大過節的,你倆這是唱哪一出?”
我一方麵覺得愧疚,另一方麵又覺得自己沒錯,糾結的將今晚的事情跟花琦講了一遍。
說完,我用期許的目光看著花琦。
“你這麽看著我,什麽意思!還指著我站在你這邊,幫你訓煦白啊。”花琦道,“子妍,不是我說你,你這是病情已經嚴重的症狀。孩子已經沒了,她成了你心理的負擔。你想想,孩子是怎麽來的,是因為你們兩個相愛,才有的孩子。孩子是你們兩個愛情的證明,你們兩個人愛她,她也同樣愛你們兩個人。她愛著你,又怎麽舍得怨你。你做的那個夢,是你自己的主觀想象,要是孩子真的會托夢給你,那也是勸你,好好跟她爸爸相處。”
我看著花琦,“你還會做心理輔導?”
“那些藝人的心理壓力可比你大多了,不火的怕永遠火不起來,火了的怕過時。我這個當老板的容易麽……”意識到自己跑題了,花琦白我一眼,“說我幹嘛,現在說你呢。你承不承認自己有病?你要是承認這是你自己的心理障礙,那你就要承認這件事你做錯了。一個男人,哪受得了他的女人說自己是別人的老婆,這是男人的尊嚴。聽我的,去給他道個歉,男人很好哄的,尤其是愛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