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0,鍾誌被揍中
為什麽會覺得委屈,那是你覺得世道的不公,或者也是某些事情,對你的不公平。
而事實上呢,天旋帝對於各個皇子之間,確實是有不公正的地方。
若是從頭來算,雲蒼年幼的時候便離宮了,他也是近幾年才回了天旋國,從小不在天旋帝身邊,這遠近親疏都很難避免。在自己身邊照看著長大的,和遠在外麵,常年連句話,連封書信都沒有的兒子,哪一個會更讓天旋帝在意嗎?別說是天旋帝了,便是一般人家,不也正是這樣嗎。
為何都說生恩不如養恩大,那便是長年累月處出來的感情,絕對不隻是一夜風流的產下的孩子,卻長久沒有相處來的重要。人就是這樣的,感情是處出來的。
冰煙之所以委屈,一是她是外嫁的,二也是因為雲蒼本來就不受寵,冰煙當年剛嫁過來的時候,京城貴門婦還有貴門小姐,不說看不上吧,有許多時候,要不是因為身份和環境問題,她們甚至都能在聚會中埋汰暗諷冰煙。因為有那麽一點點忌憚,這些人也都是在私下裏閑聊的時候,時不時諷諷冰煙,然後別人提起什麽醜事,什麽笑話的時候,也將冰煙當成個反麵例子。
當初他們的情況確實是十分不好的,現在漸漸在京城中站穩腳,也隻是有了一些成績罷了。便是醫治開花的法子,就這一點,就給冰煙贏來了許多的好感和改變。
但是即便是這樣,冰煙在正宗的皇室成員裏,還是頗被人瞧不上的,就是因為有個不得寵皇子相公。
人這嫉妒心,有的時候是很難說的。
可能原來根本也沒有什麽嫉妒心,多少有那麽點羨慕,但是絕對談不上什麽嫉妒,根本也不會因此,而動什麽不好的念頭。但是當你說的多了,而有人在你痛苦的事情上,大加的反複強調,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即便是聖賢也並非是完人呢,長久以來哪能沒點不平心思。
若是這個心思滋長起來,那可不就是皇子爭鬥,自相殘殺的局麵嗎。
現在雲哲雲朗的爭鬥,已經漸漸明朗化了,朝中的大臣們,都已經有明裏暗裏分派劃分的,有些謹慎觀望的,對於任何變數,那都是十分在意的。
雲蒼又是沒有什麽競爭力的,真若是被挑撥的,因為不服氣想要爭一爭的話,那到時候場麵會更難看,雲蒼也會死的更難看。
展長風對於雲蒼學鍾誌的話,因為一麵之詞,他自然不是信個十分,但是對於這些話,他心裏聽著都是十分嗝應的。
禦史大多都該是保護中立的人,他們並不會也不該投靠哪個皇子,他們要為皇上負責,他們要為廣大的百姓負責,所以跟皇子爭鬥,他們本來就不該是參與其中的人。也可以說,這些禦史們,出發點都該是為了天旋帝好的,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皇帝的秘書,做那個敲磚提醒之人。
即不能參與爭鬥之中,那麽他們自然也希望皇子之間和和樂樂的,即便這種想法,是十分幼稚的,也是不太可能的,這個向往總是好的吧。
展長風對於鍾誌,也就僅止於知道,卻遠談不上認識,聽了雲蒼這些話,展長風覺得他心裏的天平在傾斜,都快沒法擺正自己的心態了。總歸鍾誌是天成國的人,他站天旋國朝臣的角度,對於鍾誌簡直嗬嗬了。
“蒼王爺說的可是真的?”
雲蒼麵色冷淡:“一麵之詞,展大人可以不信。至於職位之事,本王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隻要調令下來,本王也不會懶在禦史台不走。”
展長風麵色有些不好,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他即便沒有趕人的意思,但是這找人來問話,總不會是多好的吧。
展長風道:“蒼王爺見諒,此事事關重大,本官隻得多聽聽意見,若有什麽不當之處,還請蒼王爺不要怪罪。”
雲蒼點頭:“展大人的品性,本王心裏清楚,展大人隻管去做,結果如何,本王都會認可的。”說罷起身道,“時候已經不早了,本王那裏還有些公務要做,還剩些收尾,便不久留了。”
“蒼王請自便。”展長風看著雲蒼高挑的身姿漸漸走遠,端著茶本想喝一口,但是隻碰了下唇角,卻又給放下來了。
他是不知道這蒼王爺到底是真豁達,還是隻能假不在乎,不過這般的春光霽月,倒似像極了某個人。
展長風微微搖著頭,然後招來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邊雲蒼還真沒說慌,他是還有些公務要忙,但是也不是什麽十萬火急的,就是一些資料的,他手頭上的事情,換個誰都能處理的。雲蒼也真不清楚,這活以後還用不用他做了,他還能不能來禦史台工作了,在一天,就做好一天的工作,總是沒有壞處的,反正最壞的,他也已經想好了。
更何況嗎……
雲蒼和上書,工作進行也結束了,他卻是看著書頁,眼神黑幽幽的有些暗沉。
他就真的看起來這麽好欺負嗎,人人都想欺一下,便是是鍾誌這麽個天成國來的使者,來這天旋國,不是自己主家的地方,不會挾著尾巴做人。是他們是天成國的貴客,天旋國應該禮待他們,可是這麽自視甚高的,當真也不多見啊,鍾誌哪來的自信呢?
隻是因為,這鍾誌隻想拉攏他?
雲蒼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現在看情況,他還真是沒有多少利用價值,未來的路,在被天旋帝指派了展中禦史,不是已經給攔住了嗎。那鍾誌鍾眉兄妹兩個有一點十分象,就是他們都野心十足,便且還是膽子很大的人。
對於雲蒼這樣一個沒有多少助力的未來,鍾誌拉攏他,就拉攏了雲蒼,對於他現在的生活和地位,能有什麽變化嗎?仔細想想,也實在是沒有,反而因為兩個關係來往較密切,更是讓人對於他們更謹慎和小心了,這能達到鍾誌什麽目的。
顯然不是這些了,而鍾誌先前來京的時候,似乎跟某些人走的還算近,後期便沒有什麽聯係了。
雲蒼盯著書封麵,眸子越發的幽暗了,不論如何,這麽惹到他,就想如此算了嗎?
雲蒼站起身,工作結束,交了工作啊,現在反正也沒有什麽事,也到了回府的時間,便讓黑宇去準備馬車,他要回府了。而那兩國商談的大臣們,也是差不多同個時間結束的。
雲蒼乘著馬車緩緩駛向蒼王府,鍾誌竟然又十分湊巧的,在半道上馬車壞了,所以他要找人幫忙,還就正巧又碰上蒼王府的馬車了。
雲蒼聽到,完全不懂得避諱,直接便請鍾誌上了馬車,這一回倒不止是鍾誌一人,還有其它的天成國的使者團,本來他們就是乘一馬車嗎。
這麽天成的使者們,也是聽說了之前的消息,其實坐在一起,他們也顯得很尷尬,所以剛開始上馬車時各自問好見禮,又表示了感謝之後,他們也不知道說什麽,一路上無話可說,馬車裏十分的安靜。
雲蒼直接讓馬車先去了天成國驛館,然後回蒼王府,之間表情平靜,無喜無怒,完全沒有因為之前的傳言有絲毫的不對勁,讓人簡直懷疑自己耳朵聽到的真實性。
鍾誌時不時盯著雲蒼看看,心裏也在暗自思忖,雲蒼這到底是真的不在意呢,還是裝的不在意呢。他也是多少聽到些消息,這天旋帝都已經找他談過話了,顯然不是什麽好話嗎,這雲蒼是真的一點不在乎嗎。被天旋帝討厭,與皇位無緣,這到底是不是男人,怎麽就沒有這個野心呢,簡直不合常理啊。
鍾誌不信,回了驛館之後,換衣服沐浴,窩著浴桶裏,仔細想想明天該如何做!
所以第二天,雲蒼便又是碰到了鍾誌,隻不過這一天蒼王府的馬車也是出了些問題,所以雲蒼也隻好改騎馬,鍾誌正好巧遇,以兩人的身份,再多弄出一匹馬,那還真不是什麽難事。
於是又是一起結伴而行,一路上更多人注意到兩人一同回去,這蒼王爺簡直就叫一個肆無忌憚,與外國使臣親密無間成這樣,這真是覺得自己死的慢,自己先作作死,讓自己死的痛快點嗎?
不少人簡直覺得雲蒼腦袋壞掉了,這腦子到底是想的什麽,裝的不會都是糞吧,怎麽會蠢笨如此呢!
而就在他們騎馬來到街道上的時候,雲蒼黑宇剛騎過,從旁邊側街道裏,突然就衝出來火急火燎的兩個壯漢,那人的速度之快啊,腳上簡直像是安了馬蹄子一樣。
隻感覺“嗖嗖”兩下,便直接向緊隨其後,騎著馬的鍾誌的馬上撞去!
街上馬車和馬匹,這些都不是一般人家用的起的,所以在街上一般人家怕惹麻煩,都是繞道而行的,他騎著馬也是暢通無阻的,然而誰知道他騎的好好的,突然就竄出兩個人,直接往他馬上撞。
他身下的馬被撞的疼了,直接憤怒鳴叫,馬蹄高高撩起來,出事速度太快,鍾誌還沒反應過來,便嚇的像女人一樣嚇叫著給摔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