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4,如何選擇中下
鍾眉卻是低笑一聲:“蒼王妃說什麽,嬪妾怎麽聽不懂呢?嬪妾現在在宮裏這日子啊……”
鍾眉說的語氣裏盡是無奈,悠悠開口道:“蒼王妃倒是不明白嬪妾這過的日子,蒼王妃可是獨占蒼王的寵愛呢。隻是這寵愛能經的起多久的時間考驗,這可就不好說了。這男人啊,有的時候就是賤,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珍惜的程度就會大大的減少,蒼王妃說是不是這個理?”
鍾眉聲音刻意壓的更加的低了:“而這男人誰心裏沒個野心呢,隻是這個野心是分什麽的,有人天生愛紅顏,有人天生愛花鳥魚書法畫畫,有些人天生愛詩詞歌賦,也有些人天生就愛權利,甚至有人不得不擁有權利讓自己過的更好,到後來這些便成為了他必須要得到的。你說若是這些機會,本來就近在自己的咫尺之間,但最後卻被自己給放棄了,這樣的人,最後會不怨嗎。原來的情份還能剩多少呢。”
鍾眉笑的別有深意,卻是輕輕拍了下,雙手輕握在一起的冰煙的手道:“蒼王妃見諒,嬪妾身子不舒服,就先回了。”
鍾眉笑的柔柔弱弱的,挺直了身子,便在非月的挽扶下慢慢的離開了,而她的麵色比起當初剛被從冷宮放出來的時候,顯得更有氣色了。外加此時微仰著頭,麵上也帶著自信的神彩,讓她看起來倒也不差。
冰煙冷眼看著鍾眉離開,抿著唇沒有說什麽,肩膀卻被人拍了一記。
冰煙回視的一瞬間,麵上還帶著幾分冷意,讓拍她的於橙嚇了一跳,但是下一刻,冰煙便已經恢複正常,笑著道:“怎麽了?”
剛才那隻是一瞬間,冰煙臉上的冷意,甚至能澆透了於橙的心,那一刻自己渾身僵硬,但是現在看著冰煙輕淺微笑,麵上柔美大方,明媚照人,又在告訴她剛才隻是她的錯覺。
於橙心裏微微沉著,順著冰煙的眼神望去,還能看到鍾眉就要消失的背影,說道:“那是鍾嬪吧,她倒是挺好的福氣,正趕巧了這麽個時間,現在可又能在宮裏做威做福了。”
冰煙剛才的冷意,顯然並不是對她的,於橙心裏有感覺,這個時候自然是順著冰煙將話題拋到鍾眉的身上了。兩人的矛盾,其實於橙當時都覺得頗為詫異,因愛生恨這事不難發生,鍾眉當時非要嫁入蒼王府,她的考慮,於橙不是沒想過,隻是卻覺得鍾眉簡直腦袋被砸了,不說人家本身就不願意。
她真以為若是嫁給雲蒼,就能憑借著兩國相交,便能真的影響到天旋國朝政大事,將皇子的內鬥,就變了嗎?
這人是太過無知了,還是太過自信了,就覺得她嫁給雲蒼就能攪和的,最後就能助雲蒼上位?
這裏不說雲蒼是真的聰明,還是假的不屑,是真的不想要皇位,還是自知自己沒有那個機會,沒給鍾眉進府的機會,也斷了鍾眉的念想。
但是雲蒼是聰明的,在天旋國根深地固的,絕對不是雲蒼。即便是武大三粗的武王雲池有那個機會,都比雲蒼的機會要大的多,甚至耀王雲輝都占著從小生活在天旋國皇宮這個益處,比雲蒼的機會都還要高。
雲蒼這個從小離京的人,機會真的是少的可憐。
鍾眉這人野心之大,甚至遠超她本身能抗衡的智商,想著可真是可笑啊,那之後鬧出的幾樁事,簡直可笑的很。
而冰煙果然麵色更好,笑意都深了深:“鍾嬪確實有些運氣吧,她的事換了旁人,早不成了。”
於橙低笑著,跟著冰煙並肩而行,慢慢的往宮外走去。
王語琦今天也來了,隻不過今天這樣的事情,她倒是沒有多參與,而皇太妃這宮外頭這麽多人在呢,她剛出來的時候,也是有點費勁,再抬頭去看時,冰煙於橙都已經走遠了。
王語琦眼神有些閃動,對著丫環芷兒道:“我們也回吧。”
芷兒哪有不應的道理,這便離開了。
王語琦一回到齊王府,便直接回了屋子,然後便有管事的前來說事,王語琦倒也可有可無的聽著,然後便讓人走了。
王語琦坐在桌前,突然便將茶碗給掃到地上,屋中的下人都嚇了一跳,卻沒有人敢大聲說話,甚至不敢抬頭看王語琦一眼,還是芷兒讓丫環趕緊打掃了,然後都下去待著。
那些丫環看著芷兒,麵露感激,這個時候待在屋子裏,哪裏伺候的不好了,那她們可就慘了。
芷兒安靜的陪著王語琦,王語琦緊抿著唇,突然道:“王爺又有好長時間不回王府了,他的心怎麽就這麽的狠呢!”
芷兒看著王語琦說到這裏時,麵上任何柔意都不見了,反而透著股猙獰的戾氣,芷兒心裏一咯噔,也絲毫不敢亂說話了。
王語琦緊緊握著拳頭:“王爺啊王爺,她怎麽就不能好好看看我呢,我是這麽的愛他啊!”王語琦喃喃說著,眼眶漸漸發紅,隻是那眼神卻越發的冷狠。
芷兒不敢輕易開口,但是這個時候不開口也不好,隻能小心翼翼道:“王妃,可能王爺最近在忙,並不是王爺不想您。”
“嗬。”王語琦冷笑一聲:“你不用騙我了,他到底想什麽我還不知道嗎,我就是不明白,他為何寵一個男人,卻也不回頭看看我,那一院子的賤人也就算了,我有的是法子不耐煩的時候弄死她們給我解悶,可是他不回來有什麽用!”
芷兒不敢說話,王語琦也沉默了。
芷兒跟著王語琦身邊多年,對於王語琦十分了解,她並非表麵上那樣看著柔弱可欺,可是這門婚事中,王語琦也確實是可憐的很,愛上一個不會愛自己的人,裝的如何的大度,本就是想讓那個人回頭。
可那人不但不回頭,卻反而與其更加漸行漸遠的,王語琦心裏痛苦啊,這種事情,旁人可憐憐惜她有什麽用呢,真正想得到的關心,從來不是那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