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0,家教中

  隻不過程前也知道,程南敢這樣對他,或者說尚氏和程器還有秋池,敢這麽逼迫程前,就是打著這個主意呢。


  程前要是出言反駁了程南,這個忤逆不孝的帽子,他們自然有辦法便扣在程前的頭上來。


  而程南的脾氣,尚氏還不了解嗎,程南雖然對於程器十分看重,對於程器也很寵愛,鮮少動手,可是也不是沒有過,在程器做不到他想要的事情的時候,程南也打過他,隻是比起打程前的次數更少而已,所以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因為程南足夠熟悉的原因吧,打程前打的更多。


  誰讓程前以前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了,有的時候在同僚和政敵那裏,聽到了嘲諷程南不會教兒子,出了個紈絝廢物的時候,程南生氣之下,回來就打程前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一點都不讓人感覺到意外不是嗎。


  隻不過程前馬上要參加宴會了,這個時候將程前打了,程前若是不用參加,一這個宴會出入的都是各達官貴人以及其家眷,這樣的宴會,說白了,一是為了展現這一界的優秀人才,能入殿試的人都可以加入,二也是為了給青年才俊,搭一個平步青去的階梯,甚至是為他們選一個良配。


  原本這個宴會真的隻是單純的,想讓更多人看看這些青年才俊,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慢慢就變了層意思。


  而這樣的宴會是不容有失,也不容缺席的,不說天旋帝有時興起也來看看,雖然這樣的機會,真是十界都不見得有一界天旋帝會參加,可是能有這樣的機會,誰又願意不去呢。而若是不去的話,自然會給人一個自恃甚高,剛剛有點名氣,就不將別人看在眼中的壞形象。


  程前偏偏是今年的黑馬狀元,本來衝著他去的,就更加的多,程南現在在氣頭上,打起程前絕對不會手軟的,恐怕多少天都下不來床,那麽這個宴會八成去不了,這是要生生扼殺程前的前途啊。


  程南不清楚嗎?程前不知道,但是尚氏與程器還有秋池,卻絕對知道這件事情,對於程前的影響有多大。


  程前心裏有些悲涼,若是母親還在,他還會有今天難堪的時候嗎,本來考入狀元,本來是光耀門楣的,現在竟然成了錯誤。


  嗬嗬,可笑,滑天下之大稽啊!

  程前心裏翻騰的幾許悲涼,但更多的卻是恨意,眼神黑幽幽的全是殺意,隻是下一刻,這些卻在他垂眼之間,全都又藏於了心底,現在還不是跟程南硬碰硬的時候。


  程前微微歎息,溫聲道:“父親何以這麽生氣呢,兒子隻是有些不憤罷了,母親何必說的兒子跟父親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兒子對於父親的儒慕之情,以母親女性的角度可能不知道,但是弟弟肯定知道吧。”


  程器本來等著看程前的好戲,突然被叫到,明顯愣了下:“你說什麽!”


  “難道弟弟對於父親沒有儒慕之情?是我想錯了?”程前一副意料之外的樣子。


  程器一聽,立即嚇了一跳的解釋:“不,父親別聽大哥胡說,兒子自然是孝敬欽佩儒幕父親的。”


  程前一聽,頓時笑道:“這就對了嘛,弟弟不也常常做些事情,跟我爭風吃醋的,就想在父親麵前賣乖嗎。這些其實都正常,耍些小心機,為了討好誰,更何況是自己的父親呢,我這個當哥哥可從來沒說過弟弟什麽……”


  尚氏一聽,不禁冷笑起來。


  程前果然還是這樣的蠢,便是得了狀元又如何了,拿什麽爭風吃醋來說,還說什麽爭寵,這般小家子氣的,程南這種生氣的時候,隻會更加厭煩。


  程南麵色果然更差了,程前卻是道:“不過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隻是剛才兒子心裏有些不舒服吧,兒子以前確實是混吝了些,可是成了親之後,兒子也想開了。以前那根本就是不對的,不但讓父親擔心,於我自己又有什麽好的呢?兒子也長大了,將來也是要成為頂梁的,也要輔佐父親的,再那樣混吝,怎麽對的起父親。”


  程南一愣,有些意外。


  程前繼續憂傷的道:“成親的前後時間,其實兒子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隻是之間有過許多的事情,一時間,這也給耽誤了些。而本來想要跟父親討論的,也怪兒子到底是對父親有些羞愧,想著若是這麽說了,不說父親願不願意,就是怕跟父親說了,父親不信,或者希望太多了,到時候到底不好的話,我這不也給的希望越高,失望就越大嗎。說到底,兒子還是怕在父親麵前丟臉,所以當時沒敢告訴父親,然後挑燈夜讀,想要拚上一拚的。”


  尚氏冷笑,程器卻是忍不住回嘴:“哥哥說的可真是輕巧啊,你當科考是鬧著玩的事情嗎?那才多長的時間,這麽點的時間,你說努力努力,就讓你成功了,那這狀元這麽好拿,這回得出多少個狀元啊!”


  尚氏聽到這裏,也驚訝一聲:“啊,還有這回事,前兒啊,你這說的怎麽這麽邪乎呢,聽著都不像真的啊,別是你在這其中裏做了什麽……”


  尚氏倒沒說全,可那一副,哎呀你作弊了,才搞出狀元來,還有你竟然敢作弊,你不怕死,也不怕連累家裏嗎!

  程南一聽,那火氣又被提溜上來了!


  程前瞪大眼睛:“母親您這是什麽意思啊,可別胡說啊,這一次科考可是皇上重重上令,要嚴陣以待的啊,您可不知道中間檢查多嚴密,誰敢說這其中有疏忽,這裏麵牽扯的關係可多著呢。要是這話真傳出去了,不止得罪別的大臣,便是皇上也會厭惡的,這可讓父親在朝中無法做人了。”


  程南一聽,頓時一驚,冷冷回視了尚氏一眼。


  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這種事情能隨便胡說的嗎,程南就是再莽夫,也懂得這種事情上,天旋帝比誰都想公平選出人才來,若是真鬧出這些閑話來,天旋帝一個不高興,少得了敲打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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