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7,證人言上
雲蒼的表情倒是淡淡的,隻是平靜看看那五個被叫來做證的證人,便又收回了視線。
其餘的人,看向那弄出聲音的冰煙,隻不過大多數都是以鄙視以及不屑的神色,冰煙突然在這時候弄出聲音來,在旁人看起來,這不就是做賊心虛,這不是怕了,是什麽!
本來雲蒼滅了陰山,成了百姓的民族英雄,這是好事,可是現在因為這證人過來,英雄變狗熊,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要知道英雄是值得我尊敬的,但是狗熊是被人人喊打的啊。而且這若再加上個,故意製造冤假錯案,汙陷忠良,以權謀私,隻為貪功,那就算雲蒼是皇子,是一個王爺,他也廢了!
這件事不論換成是誰,那最後落的,也去都將是一個死刑的下場,看著那蒼王,倒是長的如神如仙,也有脫塵絕俗的樣子,沒想到在這種事情上,竟然這麽心狠手辣了。
也不怪有些百姓,在這種時候轉變了態度,那五個證人,是千裏迢迢招回來的,若是沒有可信度的話,那麽等他們這麽多天,那就沒有意義了,所以等了他們幾天才來的,證人的可信度,是大大增加了的,再加上冰煙又疑似有害怕的神色,更是讓這些人覺得,這就是真的了。
如果是這樣,那麽原來對於雲蒼有多讚許,有多崇拜的,那麽現在就有多痛恨了,他們都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明明就是個人格有問題的,麵對百姓大計的事情,竟然當成爭權奪利、爭寵的籌碼,百姓可不管你們最後誰當皇帝,隻要皇帝賢德,能讓他們安居樂業,對於他們來說,是誰當這個皇帝都沒有關係的。
是以,對於這些事情,他們本身就十分厭惡,現在看著雲蒼,那眼神都恨不得,在雲蒼身上戳幾個窟窿一樣的痛恨!
雲哲反倒笑了起來:“蒼王妃這是怎麽了,突然發現這樣的聲音,打擾審案,這是什麽意思?”
雲哲帶笑著,眼中卻帶著十足的惡意。
其它的人,也都被雲哲一句話,帶到了冰煙的身上,冰煙低笑一聲:“噢,沒有什麽,隻是覺得很有趣而已,難道手滑摸了下椅子,發出點聲音,曆王爺也能往打擾辦案上嗎?”
雲哲冷笑:“本王可沒這麽說,蒼王妃怎的這麽敏感。”
冰煙卻意味深長笑了起來:“曆王有所不知,女人一向有著超乎尋常的第六感覺的,隻是沒想到,原來曆王爺的第六感覺也這麽強,皇嫂都自愧不如啊。”
“嗤!”於橙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立即拿著帕子捂著嘴,眼角勾起笑意卻是藏不住的。
雲哲本來沒反應,但是於橙這一笑,頓時讓他臉色微變,那些百姓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在堂上的人,還有那些孫府等女眷卻聽的懂冰煙的潛台詞。
冰煙那一下,根本就是無傷大雅的事情,雲哲偏要將其按在作賊心虛上麵去,這種摳字眼,還有攻心戰術,玩這些陰暗說詞的事,還真是女人最愛玩的事情,冰煙敏感點,身為女人,都還說的過去,不論怎麽說,大部分女人在大事上,還是比男人眼界略窄一些的,所以這也是老一輩常說的一句話,男主外女主內的形象名詞的,若是有人不分輕重,將男女的事都混為一談,那就是笑話了。
男人總喜歡管後宅的事,在人看來,那就是女氣的代名詞,一輩子在脂粉堆裏混出來的人,是不會有真正英雄氣概男子需要的東西的,那個大局觀,永遠都比正比男人差上一層,這樣的男人能有什麽出息,最多就是在後宅混個頂天的,這種男再是尖子,又能有什麽用啊!
雲哲這行為,跟後宅女人還真是沒什麽區別,可偏偏他是天旋國的三皇子,盛名遠播的曆王,最有務爭奪皇位的人選之一,這要是被人說小氣,隻是女人的心胸,喜歡尖酸刻薄,那麽對他爭皇位,絕對沒有一點好處,還都是壞處沒跑了。
這一點,便是王越劉長渠以及蔣長風看著雲哲,表情都有些微妙,雲譚坐在雲哲身邊,而且平時就是有什麽說什麽,完全不在意別人眼光的,現在看著雲哲那眼神,簡直就是個赤果果的,雲哲一扭頭,看到的就是雲譚那打量的眼神,眼中明顯的懷疑,讓他怒氣升騰,差點沒從腦頂直接燒出來!
雲哲張口要解釋,隻是看著冰煙坐在那裏,輕淺的笑著,還一副等著他反駁的安靜樣子,雲哲唇緊抿著,卻是一個字沒說。
若是之前冰煙說那話是有些隱晦的,他若這時候再經不過激,對質起來,到時候還不正中冰煙下懷了嗎?!雲蒼冰煙現在被逼到這份上,正是要狗急了跳牆的時候,現在拿他說事,就說明他們已經沒辦法了,嗬,真以為他雲哲是能被算計的嗎,就憑冰煙!
哼!
雲哲沉默不語,冰煙也沒在說話,隻是安安靜靜坐著,轉頭笑望向上麵的三位大人,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打擾到三位大人了?本王妃是無心的垂了下手,沒想到會發出聲音,真是不好意思。”
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事,王越三人能說什麽,就真是有什麽事,他們也不會因此怪罪冰煙這個王妃的,審這個案子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王越心思卻是翻轉了數回,其實當初在尋證人的時候,王越就想過若是證人被收買了怎麽辦,還特意派人看守的,可是那雲州城必境是孫長誌的地方,也是皇後多年來駐紮的地方,論起大權以及根基,在雲州城雲貴妃係還是不能與其相比的,現在這看著,明顯就相形見拙了啊。
王越想定孫長誌的罪,自然是不能讓這五個證人的證詞成真才是,隻是他卻是想不到突破口,冒然那麽一說,公然變成包庇,王越這大理寺卿那也別想做了,能做到他這位置上的人,就算是雲貴妃一係的,但其實也是自己留心眼的,不到最後的地步,他絕對不冒然得罪誰,也不會將自己的底牌都交出去,給人什麽把柄什麽的。
王越沉聲道:“噢,你們說蒼王是汙陷孫長誌大人,你們可有什麽證據?”
那五個人,其中跪在前麵的三人,說的尤其激動,將雲蒼進了城後,怎麽在盛榮酒樓裏招女支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非但說了,還添油加醋地說。
為什麽雲蒼將盛榮酒樓借著販賣人口為名給封了,那就是因為盛榮酒樓的掌櫃的,為人特別的真實,並不想雲蒼就這麽簡簡單單以權謀私,然後便謀奪了,他辛苦了大半輩子弄起的盛榮酒樓,當時拒絕後,雲蒼便懷恨在心,將其給記恨上了。
而後又因為雲蒼根本沒什麽能力,便將一切都推到了孫長誌的身上,孫長誌想了計謀,翻轉了乾坤之後,雲蒼突然派人抓拿了孫長誌,將一切罪名都往孫長誌身上扣,那麽這一次的最大功臣,自然就變成了雲蒼了。
簡直就是一出,顛倒黑白的年度大戲,說的一個個口沫橫飛,冰煙坐在那裏,都能看到那三個人噴濺起,在空氣折光下,噴出來的唾沫。
那些圍觀的百姓,已經聽的麵帶憤怒了,若是這些人說的是事實,那雲蒼的人品到底得多低,簡直就是畜生不如,人麵獸心的惡魔了!
“簡直是不要臉!”
“可惡,妄我曾經當他是英雄,竟然是這樣卑鄙無恥的家夥,簡直惡心!”
“怪不得,他對這次孫大人的事情這麽積極呢,原來根本就是一出自導自演的戲,簡直沒有更惡心的人了!”
“賤!”
那些百姓,已經完全被激起了,有些還能忍的,看著雲蒼的眼神,都能將人直接戳穿了,有些嘴快的,已經罵出聲了。
然而雲蒼還是依舊淡定的坐著,樣子十分的平靜如此,便是冰煙,都也隻是靜靜看著,沒有什麽表現,而大堂上,一時也沒有人開口阻止那些百姓謾罵的,反而是觀察著事態的發展,然而當看到雲蒼與冰煙的反應後,卻讓人捉摸不透了,那些百姓罵著罵著,也突然像是嘴巴被封住了一樣,突然間完全靜下來了,氣氛那叫一個詭異。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雲蒼與冰煙身邊,於橙就坐在冰煙身邊,她又是個女人,本來就十分細心,她在觀察著冰煙,卻發現,冰煙好似就真的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十分的平靜,這卻在她心中激起了波瀾了,到這時候冰煙怎麽這麽冷靜,不應該是急著辯解嗎?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辯無可辯了,還是一點都不擔心?
辯無可辯?從剛才暗諷雲哲,冰煙這嘴巴,就不是一般的利索,無理也能攪人三分的,怎麽可能沒有什麽辯的呢?難道他們還有什麽底牌不成?
於橙身裏轉了幾分,倒是什麽也沒說,靜待著接下來的發展了。
王越心裏也轉了幾分:“噢,這些,也隻是你們的一麵之詞,你們的證據呢?”
其中一人,叫道:“軍營的人都能作證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