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搶穆雯的角色
成蓼藍呆呆地坐在攝影棚中，看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魏子章被楊可晴點醒，一下子醍醐灌頂，眼睛發亮地看著成蓼藍：對啊，楊可晴說得對！穆雯不想演，自然有別的人能演！而且這個人，長得比穆雯漂亮，演技也比穆雯好。雖然年紀小，可是到現在……說實話，劇組已經沒人覺得成蓼藍隻能演十幾歲的女學生，演不了二十多歲的年輕姨太太了。
隻有張姐慌了下，咳嗽一聲，“魏導，這樣不好吧。小成定的角色是‘少女金明珠’，現在的戲是穆雯的。穆雯前麵已經拍了那麽多，突然換人，後期怎麽做？”
魏子章冷笑，他當然知道，張姐這麽說，是因為穆雯是華嶽的人。他轉頭，“金明珠嫁人，是長大後的金明珠的第一場戲。穆雯後麵是拍了不少，可我要把這場戲算給少女金明珠，好像也不過分吧？再說，張姐，專家在這裏等著呢，你就讓我們這一群人，等她穆雯一個？她是天仙嗎？！”
張姐臉上表情有點僵，之前，她與魏導的合作還是不錯的。但因為穆雯這個人，最近，她頻頻和魏子章發生衝突，想想也是心累。她說，“我也知道穆雯有些過分了，但是……華嶽那邊不好交代。”
人到現在，魏子章已經到極限了，他冷冷的扭過臉，“我會跟投資方溝通的。”
說完話，他就衝成蓼藍點了點頭，“小成，快去化妝！再磨蹭下去，這場戲就得明天才能拍了。”而明天再拍，可就沒有專家坐鎮了。
成蓼藍自是不多說，乖巧地點頭起身，被幾個化妝師拉走。臨去前，她遞給楊可晴一個感謝的眼神，楊可晴樂嗬嗬地接受了小姑娘的感激。遞給成蓼藍一個橄欖枝，自然是希望成蓼藍投桃報李的了。
安小薇默默跟隨著成蓼藍，在張姐淩厲的眼神下，她低著頭，硬是裝作沒看見。張姐希望安小薇開口，替成蓼藍攔下來，還想給穆雯一個機會。但是呢，安小薇又不是傻子。她早就投靠了成蓼藍，這個機會，還是她和成蓼藍一起爭取的呢。華嶽和成蓼藍之間，隻能選一個，不能兩邊都落到好處，安小薇的答案，無疑是成蓼藍。
看安小薇根本不接自己的目光，張姐還有什麽不懂的？！
她臉色一時難堪，有些複雜地盯著成蓼藍的背影：小姑娘看起來小小的，天真無邪，卻是個有心機的啊。把安小薇都哄走了……比那個扶不上牆的穆雯，何止聰明了一點半點？
一個小時後，成蓼藍花完了妝，站到眾人麵前。鳳冠霞帔，濃妝豔抹，少女上了妝後，年紀大了幾歲，滿滿的明豔動人。當她走出來時，一屋子的人，包括那個專家，都一起晃了眼。
金玉流離，大紅丹鳳，兩相交映，成蓼藍的美顏，直接上升了幾個檔次。
魏子章很是滿意：他看到成蓼藍，就好像看到金明珠活了過來。
就連張姐都默默無語，什麽都不說了：先前可以找借口，說成蓼藍年紀小，駕馭不了這種濃妝；現在，小姑娘駕馭住了。難道去質疑成蓼藍的演技麽？嗬嗬，成蓼藍的問題，就是年紀小。一旦她年紀的問題繞過去了，她的演技，是根本不存在問題的。
這個問題，不止張姐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
“好了，開拍！”魏子章滿意地喊。
可就在這時，一道氣急敗壞的尖利女聲從後麵響起，“魏導，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場戲是我的，你怎麽能讓成蓼藍演？你這是違約！我要去告你！”
“嗬嗬嗬，”魏子章冷笑，“你去告啊。無故遲早、曠工，三天兩頭的與劇組發生矛盾。有本事，你就去法院告。我也會告你的。”
“你！”
“遲到了一個小時，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我可以等你，劇組所有人都等著你嗎？楊可晴不忙嗎？邵淩不忙嗎？專家不忙嗎？！就是張姐，她手下帶幾十個藝人，還要在劇組做監製，她不忙嗎？哪個人不比你忙一千倍一萬倍！但你看看，楊可晴什麽時候有曠工？偶爾遲到哪裏不是道歉個不停？邵淩在寶島有工作來晚了，到劇組後，每天都熬夜到深夜看劇本，練台詞。張姐每天從早上兩點鍾，忙到淩晨。每天隻有兩小時睡覺時間！我和張導白天要跟你們講戲拍戲，晚上還要坐一起看白天的戲，不行的話第二天得重拍！誰不忙？！穆雯，你摸著良心說，誰不忙？！”魏導狠狠地將手中的台本往地上一扔，怒吼道。
“每個人都比你忙！他媽的敢天天遲到曠工的，隻有你一個人！”魏子章聲音吼得很大，因為激動而嘶啞，“滾蛋！他媽的不想幹了，給老子滾蛋！以為自己是根蔥，老子不睬你！愛待哪裏待哪裏，老子不伺候你！滾！”
片場，鴉雀無聲，隻有魏導的怒吼聲。
連張姐都抿著嘴，神情疲憊，卻抱著胸什麽都沒說。是的，魏導說的沒錯。誰不忙麽？‘金陵春事’拍了兩個月了，她每天都隻睡一兩個小時。為了安排劇組的工作，上個月剛和男友分手。她圖什麽呢？她有天天喊著“我好累，我心情不好，我要喝點酒，明天我要請假，我不幹了”嗎？
沒有，一次都沒有。
連楊可晴都沒有。
穆雯一心跟楊可晴比，覺得自己比楊可晴也不差什麽。但光是敬業程度，她就比楊可晴差遠了。楊可晴也是正當紅的小花，四小花旦之首！自從接了魏導的戲，魏導什麽安排，楊可晴就配合什麽。後來魏導封鎖劇組，不讓粉絲探班，不讓人采訪，必然給楊可晴的工作帶來很多不方便。可是楊可晴一句都沒吭。她默默地磨練自己的演技，她知道魏導的這部戲，是她上位的一個大好機會，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再說邵淩。從寶島來，在寶島那是被全民寵愛的花美男。到大陸後，人生地不熟，進了片場後，就認識楊可晴一個。演技差，普通話不好，天天被魏導罵。不也悶聲不吭，就這麽爬摸著走了過來？
要一個個都像穆雯脾氣這麽大，上麵的哪個人，不比穆雯有資格耍大牌？
再說成蓼藍。人家十五歲一小姑娘，還在上高中，每天一堆作業，硬是遠遠地離開爸媽，一個人出來拍戲。人小姑娘這麽小，天天被網上罵，有哭鼻子嗎？她難道不想家麽，不想見爸爸媽媽麽？每天不光要演戲，還有一堆的作業要趕。就是安小薇，為了輔導成蓼藍功課，都把十年不碰的書，又重新拿了出來。
大家都在默默做事，沒有一人抱怨。
誰不累呢？
但事實上呢？拎不清的人，隻有一個穆雯！
穆雯被罵的傻了眼，她從沒有被人當麵這麽罵過。更可怕的是，現場一片詭異的寧靜，竟沒有一個人幫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