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60.

  皇甫卓今天下課早,回到家的時候薑承正抱著筆記本團在沙發上。


  在屋裏溜了一圈,高興的發現某紅毛不在,皇甫卓大大方方的蹭到薑承身邊看他在幹什麽。薑承正隨意翻著課件,皇甫卓靠過來也沒動彈。見薑承沒有拒絕的意思,皇甫卓又朝薑承那邊挪了挪,索性雙手摟了薑承的腰把人抱住。


  對厲岩來他們家住,薑承是真心高興。可因著家裏多了個人,行為確實拘束不少,別說在客廳,就連晚上在臥室關上門也不能放心,兩個人已經好幾天沒親近了。於是薑承動動身子,在皇甫卓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繼續看書。


  皇甫卓把下巴擱在薑承肩膀上跟他一起看,看來看去怎麽看都是一堆不認識的亂碼,沒一會兒就耐不下心,倒是也沒吵薑承,隻一下下在薑承臉上耳朵上輕輕親著。


  薑承給他親的有點癢,向邊上側了側臉:

  “別鬧。”


  皇甫卓撇嘴,把臉埋進薑承頸窩,悶悶地問:


  “那家夥要住到什麽時候啊?”


  薑承歎氣,皇甫卓和厲岩脾氣都不怎麽好。雖然擔心過兩個人可能合不來,也沒想到會是這種要麽相互鄙視,要麽一副隨時掐起來的架勢,薑承相當苦悶,隻好兩邊勸著各讓一步。白天一個上班一個上學沒有交集,晚上厲岩在家,皇甫卓就跟著薑承去打工然後一起回來,三個人都在就一個人呆臥室,反正眼不見為淨。


  直起身把電腦放到桌子上又坐回來,薑承伸手揉揉皇甫卓的頭發:


  “下個禮拜分到宿舍,他就要搬走了。”


  “哦。”今天周五,就算周一搬也還要三天呢。


  皇甫卓鬱悶地蹭蹭臉,一抬眼剛好對上薑承精致的喉結,想也沒想就張口含住。


  敏感的喉結忽然被濕熱包裹,薑承悶哼一聲,手不自覺地拽緊皇甫卓的頭發,微微仰起頭。


  一路沿著纖細白皙的脖頸允吻,原本搭在薑承腰間的手也順勢滑落到大腿上來回摩挲著。在家的薑承隻穿了一件棉質襯衫,最上麵一顆紐扣隨意地散著,鎖骨若隱若現。皇甫卓低頭輕輕咬在齒間,用牙尖細細研磨舔舐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件事情,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薑承微微泛紅的麵容:

  “對了,薑師兄知道學校要辦周年慶嗎?”


  “周年慶?”


  “嗯,因為是建校一百周年的紀念日,學校很看中,還有小半年就已經要開始準備了。”


  “你主辦?”


  “嗯。”


  皇甫卓眼神中浮現出得意的神色,期待地望著薑承。


  原來是來求誇獎的,薑承眨眨眼,仿佛看見毛茸茸的尾巴在搖晃,好笑的勾了皇甫卓的脖子把人拉下來點,在對方嘴上親了一下:

  “一定可以辦好的,到時候我去看。”


  “說好了。”


  受到鼓勵,皇甫卓立馬彎了眼睛,高興地重新含住薑承的嘴唇,伸了舌頭進去亂舔一通。薑承雙手環住皇甫卓肩膀,合上眼睛由著他在自己口中胡鬧,心下有些好笑,真是,小狗一樣的。


  兩個人摟著親了一會兒,皇甫卓一手插在薑承身體和沙發背中間沿著脊骨來回撫摸,另一手抓了薑承的膝蓋抬起他一條腿,趁著膠著在一起的嘴唇分離的短短時間,閃身擠到薑承腿間,又壓著人吻下來。


  雙腿自然而然地夾緊皇甫卓的腰,下身密密地貼合在一起,彼此摩擦著。察覺腰腹處微涼,一隻手自衣擺探進來摩挲著自己腰側,薑承微微向後撤了撤,趁著空隙開口:


  “等……先回屋去。”


  皇甫卓沒回話,隻不依不撓地繼續吻上來。薑承給他擾地心緒紛亂,左右躲著喘氣:


  “別在沙發……”


  一句話沒說完又被堵上了嘴,再沒了開口的機會,屋裏一時隻剩下低低的喘息□□聲。


  除第一天報到參觀,之後每□□九晚五,上班很有規律。


  實驗室的東西不變異也變態,都不能吃,難得熬到周五可以提早下班,餓著肚子回到薑承家。開門的一瞬間,厲岩聽見屋內一聲巨響。


  茶幾歪在一邊,皇甫卓坐在地上一手攥著拳頭一手揉著肩膀,表情看起來很痛的樣子。薑承跪在沙發上,臉頰紅撲撲的,看著皇甫卓,一副想過去扶他的樣子,又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動。


  厲岩目送皇甫卓維持著痛苦的表情,一言不發地進了,呃,薑承的臥室關上門,然後把視線移回薑承身上:


  “餓了,晚上吃什麽?”


  薑承打開門,皇甫卓背對著他坐在床上沒出聲。走過去一看,對方正抱著他的梨子抱枕生悶氣,臉頰鼓鼓的。


  都說了先回屋你偏不聽……薑承戳戳皇甫卓的臉:


  “飯做好了,出來吃吧,別氣了。”


  “他怎麽會有鑰匙!”皇甫卓咬牙切齒。


  “……先前夏孤臨的那套備用鑰匙我給厲岩了,之前和你提過的。”


  “我……!”


  “乖,出來吃飯吧,都是你愛吃的。”


  “哼!”


  皇甫卓對兩個人的關係從來表現的很高調,連給夏孤臨介紹的時候,都直接說薑承是他戀人,薑承不會如此卻也沒攔著他。


  他不知道薑承是怎麽和厲岩說他的,反正鐵定是不夠直白的那種。可薑承也沒有刻意疏遠他,或者試圖隱藏兩個人的關係。厲岩他不認識,摸不清薑承的打算,但他信薑承有自己的考量。


  周末的時候,三個人都沒處可去——其實是薑承不出門,其他兩個就也呆著。


  一個是戀人,一個是兄弟,總這麽硝煙彌漫也不是個事兒。薑承就拖著兩個人打遊戲,打亂鬥的PK遊戲。茶幾被抬到一邊,三個人並排靠著沙發坐在地上,薑承中間,左邊一個皇甫卓右邊一個厲岩。


  本來是1V1,三個人輪流玩兒。可厲岩不樂意跟薑承打,因為他贏不了不高興;皇甫卓愛跟薑承打,開開心心輸掉,既可以讓戀人順心出氣又可以求安慰求撫摸——結果就是薑承懶得跟他倆打。


  於是沒玩兒一會兒就變成皇甫卓VS厲岩的單挑模式,薑承純圍觀。


  兩個打遊戲的目不轉睛瞪著電視屏幕狂按手柄,誰都不說話,默默記著比分,哪個領先一局麵上一目了然。竟然就這麽耗了大半天也沒分出個勝負。


  薑承開始還說幾句話,幫他們記記分數,可皇甫卓每次都是隆但丁洛克人,厲岩每次都是金剛狼死侍綠巨人,薑承看的實在是視覺疲勞,就抱著薯片邊吃邊刷PSP。


  剛剛又扳回一局把比分拉回53:54的皇甫卓忽然覺著肩頭一沉,轉頭看過去,薑承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正靠著他的肩膀小小聲打著呼嚕,低低的鼻音伴著吐氣吹在皇甫卓脖子裏,癢癢的很可愛。


  瞬間沒了跟紅毛較勁的心情,皇甫卓把手柄一扔,小心翼翼地攬住薑承肩膀,抱著人回屋去了。


  厲岩扭著身子看皇甫卓輕手輕腳地把薑承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又回頭關上門,再看看屏幕上皇甫卓還活著的兩個角色和自己僅剩的一個角色,用自己的人把對方全部砍死,然後把遊戲調成了單人模式。


  他不是笨蛋,剛來的時候不知道,看了兩天也什麽都明白了。


  他知道薑承為什麽隻和他說皇甫卓是室友,不然他肯定不會來住直接奔學校找皇甫卓打架了。現在住了這麽幾天,該清楚的都清楚了,就算依然不高興也能看出來皇甫卓對薑承是真心的。其實冷靜下來想,他不過是薑承認識很久的朋友,根本就沒有立場對別人的私事提意見,何必如此顧慮。


  就喜歡亂擔心,想些有的沒的。


  厲岩抿起嘴唇,無視掉心裏頭那點莫名的失落情緒,仔細盤算著,牙刷牙膏剃須刀都說過了,今天晚上該找薑承借什麽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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