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青衣人
“血跡未幹,殺人者還未走遠,快追!”李浪飛急忙轉身向下屬大叫道。
聚集在這小山村的血道武者雖說死得隻剩一個了,但這一個的威脅性,可比死的所有血道武者加起來都要大。
一群弱雞加起來都是比不過一頭戰狼的。尤其是這隻戰狼還能持續變強。
上頭下達的命令是三天內肅清中州。原本以為清繳完這個小山村,總算是能鬆口氣了,沒想到卻是遇到了這麽個難題。
這要是逾期,絕海神捕可能沒什麽事,李浪飛這些銀印捕快都要吃瓜落。
“不必了。”秦夕海揚聲道。
剛要出發追捕的捕快皆是不解地看著秦夕海,而她,卻是將目光轉向不遠處的一間小屋。
“他還沒走。”
話音剛落,小屋中便有一道身影破牆而出,奪命狂奔。
“走得了嗎?”
真氣形成的巨掌突現,一把抓住那道身影。秦夕海右手憑空虛握,控製著真氣巨掌,“你是哪家弟子,從實招來!”
一般的江湖散修,還有小門小派可沒有這本事遮掩血氣,更不可能在吸收如此大量的精血後,還能保持住理智,懂得趨吉避凶。
攝取血道武者的精血固然進境極快,但走火入魔的概率也是成倍提升。便是正宗的血魔教中人,也不敢輕易嚐試此舉。
此人能夠在攝取大量精血後,保持住理智不瘋魔,還能將驟然增長的血氣壓下掩蓋住,他的師承或是家傳絕對不簡單。
“嗯?想死?”秦夕海右手微微握緊,真氣巨掌直接分流出一道氣勁,傳入那人體內,打散聚集的真氣。
此人方才見逃脫無門,便要聚集真氣自爆。不過他即便是能夠承受住大量攝取精血的後遺症,終究也還是隻到神元境。這等境界,秦夕海想要製住他簡直不要太簡單。
“我越來越好奇你的身份了。”
秦夕海控製著真氣巨掌接近。
想自殺保住身份泄露,秦夕海怎麽可能讓他如意。
“咻——”
劍氣破空,迅捷無比。無色的劍氣刺入真氣巨掌,令其潰散。一道身穿青衣,白霧籠麵的身影出現在那殺人者身邊,抓住他的肩膀閃身離開。
“休走!”
秦夕海斷喝一聲,真氣猶如大海狂潮般轟然湧出,擁著她突進追擊。
“嘭——”
那青衣人並指成劍,劍氣延展,在手指上形成一道氣劍,斬開追擊的真氣狂潮。
而後,他以指代劍,倏然出劍,劍影閃動,瞬間和追擊而來的秦夕海交手十餘招。
“噌——”
青衣人抖袖揮手,五指同時動彈,猶如五柄利劍,瞬間使出五路劍法,各呈威能的五指劍光將秦夕海逼退瞬息。
也就這一息之差,青衣人帶著人消失在秦夕海眼中。
一番戰鬥,僅發生在刹那,交手在電光火石之間。直到青衣人離開,李浪飛等人才趕上秦夕海的身影。
“大人,是否繼續追擊?”李浪飛問道。
“不必了。已經追不上了。”
秦夕海望著青衣人消失的方向,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
寧無明的擔憂,終於還是實現了。
除了那些江湖散修還有小門小派,大門派修煉血道武功的人也出現了。
不管是在哪個門派,即便是大禪寺、龍虎山這等數一數二的名門正派,也是會有鬱鬱不得誌的門人弟子出現。
這些人,其實和那些江湖散修沒什麽區別,他們一向渴望實力增長。甚至,見識過大門派中的武力,他們對於實力的渴求更甚。
不止是他們,就連一些遇到瓶頸難以進境的高層,也未必不會想借助血魔教的武功突破。
千年前的血魔教為何遭到正魔兩道圍攻?便是因為血魔教主為了掀起殺戮狂潮,將血魔教的一些核心神功都開放了出來,使得許多其他門派的高層都忍不住修煉。
而剛剛那個屠村之人,若是秦夕海沒猜錯的話,便是一大門派,或是大家族的核心子弟。否則,不會有一個真丹境的高手前來救援。
“大江劍、白河落雨劍法、風流崖聲劍、證心劍、熾焰狂舞劍法,五門劍法齊使,卻都隻得其形,不見其意。藏頭露尾!”秦夕海喃喃自語。
這五門劍法,皆是江湖上一些知名的劍派中的武功。其中的證心劍,更是劍道宮中流傳的劍決。
那青衣人使用這五門劍法,其目的隻有一個,便是掩蓋武功路數,防止身份被猜出。
雖然他的應對方式表明了他是一位不凡的劍客,但是天下劍客何其多。之前流行了數百年的劍道,致使江湖上最多的就是用劍之人。
即便是近百年來刀道興起,也依然不如劍那麽受歡迎。
雖然刀神毀了曾經的劍道聖地劍神湖,但總不能讓每個用劍之人都想刀神那般棄劍從刀吧。
“我們走。”秦夕海陰著臉直接離去。
李浪飛等人互相對視一下,也是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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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手上提著個人,速度卻是如同風馳電掣般迅捷,在一刻鍾內,他便已翻過了三座大山,來到一處山間的峽穀中。
到此處,六扇門的捕快應是追不上來了。
青衣人臉上的白霧散去,現出一張古拙堅毅的麵孔。他一甩手,將那救來的血道武者扔在地上,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師叔······”那血道武者麵上的麵具落在地上,現出真容,但他卻不敢抬起頭來,直視那雙似乎看透人心的眼睛。
“師兄當初倒是看走了眼,沒想到你習練本門武功久未破境,練這血魔教的「血河劍法」卻是突飛猛進,短短時日內便突破了困了你三年的瓶頸。嗬,這麽一看,卻是本門耽誤你的前途了。”青衣人冷笑道。
作為門中的核心弟子,放著本門武功不練,卻去練血魔教的魔功,更令人感覺譏諷的是,練了魔功之後便突破了。
很難想象,青衣人冷硬的外表下的懊惱。
“師叔,師侄知錯了。”血道武者深深低下頭,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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