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借酒澆愁
像是事先商量好似的,張太一和許亦雲都隻把瓶子稍稍傾了一下,往隋麗的杯子裏倒了一點酒就收手作罷,顯得非常有默契。看著隻在杯底淺淺地鋪了一層的梅山燒酒,隋麗抬起頭朝張太一笑了笑,說道:“張教授今兒個怎麽了,看不起我們娘家人是不是?”
張太一滿意地看了一眼許亦雲,非常自然地笑著說道:“哪敢呢?亦雲是照顧自己娘家人,我呢,是不敢得罪你們這些娘家人!”張太一這話說得還挺幽默,讓四周的人都或發自內心或虛情假意地笑了起來,本來十分尷尬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起來。
隋麗心想這話說得倒挺好聽,那怎麽剛才給李遠方倒酒的時候,三大杯都倒得滿滿的呢?不過隋麗心裏也很清楚,麵對李遠方的時候,許亦雲的精神一直都有些恍惚。而張太一,一方麵知道李遠方酒量好,喝這點酒不會有問題。另外,可能是看到自己跟李遠方在一塊心裏不太舒服,所以故意整人吧!於是像鮮花盛開似地笑了起來,對許亦雲說道:“妹妹,要是以後張教授委屈了你,你給麗姐我打個電話,我把我大哥和戴大哥他們都叫上,大夥一塊把張教授狠打一頓給你出氣!”
向勇望了戴逢春一眼,往前跨了一步哈哈大笑起來:“也算我一份!丫頭,要是張真人敢欺負你,你馬上給大叔打電話,大叔我把附近十幾個村的男女老少都帶過來為你撐腰!”戴逢春和程樂天等人也趁機起哄,整個場麵非常熱鬧。
婚禮上客人們鬧場是很正常的,哪怕張太一這個天師大婚也不例外,所以天師家的那些人除了多看了隋麗一眼外,倒沒人臉上露出不高興的表情來,隻有張有誌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張太一始終笑著,手裏拿著酒瓶舉到胸前做了個作揖的姿勢說道:“各位放心,各位放心!程先生說過我是老牛吃嫩草,這老夫少妻的,愛惜還來不及呢,哪舍得欺負?”
張太一這話的聲音特別大,而且絕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人性化的張太一,於是大家哄堂大笑起來,其中包括故作鎮定的李遠方和別有心思的施靖芳,隻有劉海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忍和些許戚意。
隨著大家的笑聲,許亦雲的表情變得更加落寞,目光聚不成焦,不知在想些什麽,眼中還有某種亮光閃了閃,李欣雨慌忙又掏出手絹幫她擦了擦額頭和眼睛。幸好許亦雲臉上化著濃妝,無論是表情變化還是眼中的淚光,不是像李欣雨這樣離得特別近又始終關注著她的人都沒有看出異常。
看著李欣雨的動作,張有誌的眉頭皺了一下,轉過身吼了一嗓子:“這空調咋弄的,怎麽越來越熱了,看把夫人給熱的?快去個人看一看,沒壞的話把溫度調低一點!”說這番話的同時,張有誌暗運起內功,逼出了滿頭大汗來。張有誌話音剛落,戴逢春的眼珠轉了轉,嗬嗬笑了一聲對張太一說道:“張真人,這空調是有點不正常,連我都有點受不了,有誌說得沒錯,別把我家妹子給熱著了!”隨即拿起桌上的餐巾擦擦了臉,他竟然也一頭是汗。
張太一此時正傻呆呆地看著隋麗喝酒,聽到這兩人的話後,轉頭看了許亦雲一眼,發現她的精神有些委靡,臉上化的妝也因為李欣雨前後兩次的擦拭變花了許多。張太一的臉上露出關切的表情,往許亦雲麵前靠了靠輕輕地說道:“亦雲,你是不是累了,再堅持一會,這是最後一桌了,敬完這一桌我就送你回去休息!”然後向李遠方和戴逢春等人歉意地笑了笑道:“亦雲前段時間感冒了,這兩天剛剛恢複過來,身體還有點虛。”
程樂天“咦”了一聲,不樂意地說道:“天師你什麽意思,打算敬完我們這桌就帶著新娘子溜走藏起來是不是?我還等著鬧洞房呢!”看到許亦雲的樣子,李遠方老大不是滋味,心裏憋屈得慌,聽程樂天這麽說,正好找到發泄的缺口,瞪了他一眼說道:“滾一邊去!鬧洞房的應該是張師兄家沒結婚的堂弟表弟什麽的,你有老婆的湊什麽熱鬧?”程樂天被李遠方訓得當場呆住了,嘴巴張在那裏,連腦袋都縮起了一些,活脫脫是老鼠見到了貓的樣子,讓在場的許多人都嘴角含笑地看這他。
許亦雲的表情始終沒變,默默地望了李遠方一眼,輕輕走到程樂天麵前說道:“程大哥你喝酒!”程樂天像是被電打到似的,身體抖了一下,“哦”了一聲,手忙腳亂地端起麵前的杯子等著許亦雲給他倒酒,杯中還有一大半沒喝完的飲料。
張太一似笑非笑地看著程樂天,故意說道:“程先生,亦雲叫你大哥,看來也把你當成娘家人了。既然是娘家人,而且我知道你平時從來不喝酒,那就幹脆以茶代酒好了,我們再給你添點飲料怎麽樣?”
程樂天橫了張太一一眼,很不客氣地說道:“什麽話?我程樂天一個大老爺們,還能連隋麗都不如給咱們娘家人丟臉不成?不就一杯酒嗎,多大事!”端起手中的杯子,咕嚕嚕地把飲料喝光,然後伸到許亦雲麵前說道:“妹啊,給哥哥我滿上!”
許亦雲微笑著喚了聲“程大哥”,把手中的酒瓶交給李欣雨拿著,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半兩的小杯雙手遞到程樂天手裏,說道:“大哥你用小杯吧!”程樂天並不是個死心眼的人,許亦雲給他換了小杯正好合他心意,舉起杯子四處亮了亮說道:“各位看清楚了,不是我程樂天不想喝,是我妹太關心我非要給我換掉的哦!”
張太一微笑著搖了搖頭,懶得再跟程樂天計較,跟許亦雲一起給程樂天倒了八分酒。程樂天非常瀟灑地仰起頭一下子倒了進去,酒剛一進去,一張臉就憋得通紅,不停地咳嗽起來。李欣雨“撲嗤”一聲笑了出來,動作迅速地往程樂天的飲料杯裏倒了些飲料遞給他喝。
在大家的笑聲中喝了幾口飲料止住了咳嗽,可能覺得挺沒麵子的,程樂天一本正經地對李欣雨說道:“欣雨,我趕明兒好好練練喝酒,等到你出嫁的時候,肯定像你大哥那樣連幹他三大杯!”把李欣雨鬧了個大紅臉。
給施靖芳等年輕人也敬完了酒,轉過身走了幾步,張太一突然停住了腳步,走回來把李遠方拉到一邊小聲地問道:“遠方,宋師兄什麽時候回來?”張太一這是明知故問,但李遠方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按照原計劃,他明天早晨從紐約出發,明天晚上應該能到南鄉。”
張太一點了點頭,說道:“宋師兄回來了你馬上給我打個電話,我單獨給他擺一桌,到時候遠方你來作陪一下!”李遠方遲疑了一下,然後問道:“你不跟許亦雲一起回去望三日在她家多住幾天嗎?”張太一先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規矩是人定的,沒必要看得太死,再說我嶽父母都被接到這邊來了,我們就是回門也不會離開南鄉的。”嗬嗬笑了一聲,說道:“你還不知道吧,魯師兄送了棟房子給亦雲作嫁妝,那棟房子就是你以前送給欣雨的,欣雨沒住,倒是亦雲這兩年多一直住著。現在我嶽父母就住在那裏,前些天我嶽母還提到你,說要找個時間請你過去吃頓飯好好謝謝你呢!”
聽著張太一這些話,李遠方心裏緊張了起來,心想張太一對自己和許亦雲的事情到底知道了多少?李遠方沒來得及多想,張太一接著又說了起來,而且大有些感慨似的:“遠方我應該衷心地向你說聲謝謝,如果不是你介紹亦雲到魯師兄的公司工作,我們就不可能認識。如果不是你當年拔刀相助,亦雲可能早就沒了母親,我張太一從小父母雙亡,這方麵的感受最深。對你來說,這兩件事隻是看在劉海月麵上舉手之勞而已,但對我張太一就不一樣了!亦雲是個很好的女孩子,能遇到她是我張太一的榮幸,我會對她很好的,遠方你這個大舅子就放心吧!”說著握了握李遠方的手,步履輕快地走了。
看著張太一的背影,李遠方發起了呆來,從張太一的話裏看,他對自己和許亦雲的感情糾葛並不知情。想想也是,知道內情的本來就沒幾個,張太一能接觸到的人更少。許亦雲是個聰明人,很清楚一旦讓張太一知道這些內情對誰都沒有好處,所以她自己和家人以及劉海月是絕對不會說的。魯仲明也不會傻得告訴張太一讓他的計劃失敗,包括張有誌在內的自己人當然更會守口如瓶。在座的其他人中,惟一略知內情的人是施靖芳,想到這裏,李遠方不由得望了施靖芳一眼,正好施靖芳也看著他,發現他的目光後,迅速低下了頭。因此李遠方的心為之一沉,心想但願施靖芳別把這事告訴施慶洋,否則的話,麻煩就要來了。
在張太一不知內情的前提下,就像他自己剛才說的那樣,應該會對許亦雲很好。除去可以慢慢培養出來的感情方麵的問題不說,現在的許亦雲對張太一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以許亦雲和張有誌的關係,本來對張太一陽奉陰違的張有誌的原班底,就會因為許亦雲而被張太一收歸己有,從而徹底鞏固他在天師家的地位。以前和天師家別著勁的向勇等人,也會因為許亦雲這個天師夫人而調整和張太一的關係。剛才那一句“大舅子”,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張太一跟自己的關係好像也更進了一層。再加上許亦雲具有一定的能力,看樣子還得到了天師家那些長輩的喜愛,在張有為等人的協助下,以後可以替張太一把天師家的產業管得井井有條的,這樣的話,張太一就能夠後顧無憂地去搞他的可控核聚變研究或者宣傳他的新理論了。
這個時候,已經走回到許亦雲身邊的張太一向來賓們行了個禮說起話來,話中的意思是因為許亦雲身體不太舒服,所以他們要先行告退,請來賓諒解什麽的。張太一要走,而且理由那麽充分,除了程樂天嘀嘀咕咕發著牢騷外,其他人就是有意見也不會說出來,都站了起來目送著張太一挽著許亦雲走出大門。隻有李遠方一直都在那裏想著心事,竟然沒注意到,直到張有誌走到身旁喊了他一聲。
被張有誌喊醒,李遠方往禮台的方向看了看詫異地說道:“新郎新娘這就走了?”張有誌點了點頭說道:“走了!遠方,你有事也先走吧,欣雨你就不用管了,等會我把她送到她姑姑那裏去住一晚,跟她爺爺奶奶一起呆一會,明天上午再帶她回南鄉!”
隨著李遠方事業的發展,本來看著李欣雨很不順眼的她的後媽謝曉玉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僅有事沒事天天給李欣雨打電話,還到梅山去了好幾趟,而且一再要求李欣雨經常回南鄉住幾天,表現得倒真像個慈母。隻可惜謝曉玉當年對李欣雨的傷害太深,李欣雨的心眼又挺多,記恨著謝曉玉,這幾年一直以忙著補課為由,很少回南鄉,就是回南鄉,也是到她姑姑肖南雁家去住。對此,李遠方是無可奈何的,聽到張有誌的話後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大哥你了!”然後突然想起來問道:“大哥,你們回來了怎麽不多住幾天,這麽著急回去幹什麽?”
張有誌苦笑一聲,說道:“能讓我回來一趟已經很不錯了,我要多住幾天,有人就要看不順眼了。再說現在公司的事情這麽多,我呆著不安心,你侄女也得早點回去上課,等以後有時間,我們再一起回來吧!”四周看了看,張有誌小聲地說道:“你和小雲的事,我們誰都不會讓天師知道,你放心吧!靖芳那邊,我等會讓欣雨去說,靖芳跟她家老頭施慶洋不一樣,她應該會幫這個忙的!”
張有誌走開後,李遠方滿腹心事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旁,拉了拉程樂天對向勇和戴逢春說道:“向師兄、戴師兄,我們要先走了!”程樂天站了起來,嘀咕道:“新郎新娘自己先跑了,我們留著還有什麽意思,走了算了,走了算了!”說完還不忘對施靖芳說道:“靖芳你走不走,趁你導師不在,你已經翹了一個星期課了。明天宋院士就要回來了,我看你幹脆現在就跟我走,明天上午大家一起回梅山好了!”
施靖芳正被唐斌這個特別能侃能忽悠的人纏得心煩,很想一走了之,但還是猶豫著說道:“我先問一下我爸爸吧!”程樂天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怎麽什麽都聽你爸爸的呢,你爸爸讓你明天就嫁給唐斌這小子當老婆你幹不幹?”說話的同時還指了指唐斌。
唐斌聽得眼睛一亮,別的一些年輕人也隨之起哄起來。施靖芳的臉紅了一下,然後變得黯然,臉上一會青一會白呆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隋麗看著施靖芳在心中歎了一口氣,拿起筷子敲了敲程樂天的腦袋說道:“你的嘴怎麽總是這麽臭呢?回去我非向可萱告一狀讓她好好收拾你一把不可!”
因為隋麗和餘可萱確實很談得來,而程樂天一向是怕老婆的,聽隋麗這麽說,程樂天自然而然地緊張起來。所以雖然被隋麗敲了腦袋,卻怎麽都不敢發作,訕訕地笑了笑沒作聲。
李遠方來回地看了程樂天和施靖芳一眼,麵無表情地對程樂天說道:“好了,別??鋁耍?甙桑彼底啪屯?庾呷ィ?謇齪統湯痔旒泵ο虼蠹宜盜鬆?偌??鬆先ァJ┚阜家Я艘ё齏劍?露ň魴乃頻耐壞卣酒鵠炊韻蠐潞痛鞣甏核檔潰骸跋蠆??⒋魘迨澹?蟻茸吡耍貝鞣甏嚎戳訟蠐亂謊郟?檔潰骸耙?咭豢樽擼?蚴π治頤且滄甙桑
經過施慶洋那一桌的時候,施靖芳猶豫著停下了腳步,考慮是不是跟自己的父親說一聲。牽著她的手的隋麗向施慶洋露出了個笑臉,說道:“施總,靖芳想明天回梅山把功課整理一下,等我大哥回來好向他交差,我和樂天也準備明天上午回去,幹脆讓她現在就跟我們走吧,正好跟我作個伴!”
施慶洋正遲疑著要不要答應的時候,唐虯故意哈哈笑著說道:“丫頭你別走啊,我正在跟你老頭子商量你和我家唐斌的親事呢!”說著還向戴逢春眨了眨眼。戴逢春會意地說道:“老唐你別自我感覺良好了,靖芳她就是被你家唐斌給嚇跑的!”然後對施靖芳說道:“丫頭你別理這個老不修的,趕緊跑吧!”趁這機會,隋麗說了聲:“唐總再見!”拉著施靖芳跑了,把施慶洋留在那裏聽著唐虯朗爽的笑聲變著臉色。
進入電梯後,戴逢春很不高興地說道:“今天這場酒喝得真不痛快!”一聽這話,程樂天就來情緒了,說道:“那幹脆我們找個地方再喝一頓怎麽樣?”戴逢春眼睛一亮,說道:“去哪?”李遠方此時突然冒出一句:“找個又熱鬧又閑人少的地方!”
李遠方也有此意,程樂天更興奮,哈哈笑著說道:“這事好辦,幹脆我們去贛江吧,聽說這個俱樂部是南鄉城裏數得上的,檔次很高,裏麵的各種設施應有盡有,絕對熱鬧,而且肯定沒幾個閑人。可惜得有會員帶著才能進去,會員的資格必須是注冊資產不少於五千萬的公司的老總,還得有人介紹。要是公司的注冊資金少於五千萬,有人介紹都辦不了。戴總你有會員證嗎?”
戴逢春撇了撇嘴,說道:“我沒有,就那些有幾個小錢的人才愛顯擺窮折騰!不就注冊資金五千萬以上的公司的老總嗎,我們這裏哪個人不能打上七八十個來回?”李遠方鼻孔裏“哼”了一聲,說道:“沒會員證又怎麽了,我就不信誰還敢不讓我們進去,就去那!”
據隋麗所知,李遠方隻去過兩次這種娛樂場所,一次是跟她,一次是跟葉黃,而且兩次都跟人打起架來。以李遠方目前的狀況,又沒會員證往裏硬闖,會出現什麽情況是顯而易見的,因此皺了皺眉頭說道:“遠方你還要喝啊,我看今天就算了吧,回去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一大堆事等你處理呢!”
李遠方理所當然地說道:“憑什麽不喝,我忙中偷閑放鬆放鬆也不行啊?這兩天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多喝幾杯酒,就是沒人陪我,今晚向師兄和戴師兄他們兩個都在,這不正好嗎?”
剛才向勇一直沒有說話,看到李遠方的樣子,心想要不讓他發泄一下,非出事不可,到贛江俱樂部去,至少比去別的夜總會之類的地方安全係數高一點,於是說道:“我帶你們去吧,我認識一個有高級會員身份的人,我等會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跟俱樂部的老板打聲招呼,應該能夠通融一下的!”
程樂天發出一聲歡呼,擁抱了向勇一下,然後轉頭問道:“隋麗、靖芳,你們去不去?要光是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去的話,也太沒麵子了,到這種地方去的,誰身邊不帶上一兩個美女?”程樂天的話實在是很不中聽,簡直是把隋麗和施靖芳當成交際花了,李遠方聽得很不舒服,說道:“你小子把麗姐她們當什麽人了,皮癢欠揍了是不是?”
隋麗隻是對李遠方不放心,倒沒有想到這方麵去,想了想後說道:“我跟你們一塊去!”然後問施靖芳道:“靖芳你要不想去就算了,等會我們先把你送回去,正好順路!”施靖芳一直都在那裏想著什麽,聽隋麗問她,回答道:“我跟你們一塊去吧,我有會員證,向伯伯不用給你朋友打電話了!”
誰都想不到施靖芳竟然會有會員證,不過李遠方他們幾個一想也就明白了。施慶洋經常帶著女兒到處跑,希望施靖芳能多結識點有利用價值的人,像贛江俱樂部這種極好的交際場所,肯定是不會放過的。程樂天沒想這麽多,像是撿到新玩具的小孩似的讓施靖芳把會員證拿出來給他看看。
看來施慶洋是贛江俱樂部的常客,而且在這裏混得很熟,作為施慶洋這個億萬富翁的掌上明珠,施靖芳也受到了很高的禮遇。到占了一棟大樓最頂上四個樓層的贛江俱樂部門口,當施靖芳把她的會員證一亮,那幾個工作人員不停地點頭哈腰,說道:“施小姐你好像有好很長時間沒來了!”連問一下施靖芳所帶的客人的身份這個規矩都忘了,好像也忘了向李遠方他們多看幾眼,慌不迭地把施靖芳往裏麵領,其中一個人還用對講機喊了幾句。
沒往裏走幾步,大堂經理迎了上來,說道:“施小姐你裏麵請,我已經通知值班經理了,他馬上過來找你,施小姐你準備去什麽地方消費?”施靖芳看了李遠方一眼,回答說:“我們隻想聽聽歌喝點酒,如果有心情的話再跳幾支舞,就去二十五樓吧!你跟值班經理說一聲讓他不要管我們了,我們可能呆一小會就走!”
大堂經理滿臉堆著笑說道:“正好正好,現在二十五樓正在開個人演唱會!”然後說了一個目前在兩岸三地小有名氣的歌星的名字,同時還說了幾個目前正在二十五樓消費、跟施慶洋很熟的他認為大有來頭的人的名字。
對那個歌星的名字,除了偶爾會趕一下新潮的程樂天正好知道,其他幾個人隻感到稍稍有些耳熟,李遠方則連聽都沒聽到過,施慶洋的那些熟人們,對李遠方等人而言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所以對大堂經理的介紹,大家就跟沒聽到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隋麗雖然長得挺漂亮,但今天沒怎麽打扮,看在大堂經理的眼裏隻覺得有些老土。李遠方等人的穿著也都很平常,李遠方三人是練武的,程樂天一天到晚坐在電腦麵前敲鍵盤,出於平時的習慣,這四個人的手上連個戒指都沒戴。而且,李遠方看上去很落魄,向勇就像個農民,程樂天甚至有些猥瑣,惟一有點樣的戴逢春也是個教書先生的模樣。加上他們全都一聲沒吭,好像唯施靖芳的馬首為瞻似的,大堂經理覺得這幾個人對他心目中的上流社會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也沒有他心目中的上流社會人應有的風度,撐死了是施靖芳的老師同學什麽的,是跟施靖芳過來長長見識的,因此連個正眼都沒朝他們看。
俱樂部裏的其他工作人員,甚至包括那個值班經理,也和大堂經理抱著同樣的想法,所以直到李遠方等人在二十五樓那個大廳的一個角落裏坐下,都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坐下之後,施靖芳在侍者的帶領下去向施慶洋的那些熟人們打招呼,李遠方等人開始喝酒。因為這個樓層裏隻有高檔洋酒而沒有國產酒賣,隻好叫了這裏最烈但也是最便宜的一種威士忌,這就更讓俱樂部裏那些勢利的工作人員們看不起了。
李遠方三人忙著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隋麗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李遠方身上,隻有程樂天閑著沒事,張頭望腦地到處看了起來。看了一圈,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似地站了起來,搖了搖的胳膊李遠方說道:“遠方你看!”
順著程樂天的手指,李遠方隨意地看了一眼,意思一下就收回目光,懶洋洋地問道:“什麽東西?”程樂天興奮地說道:“遠方,一個美女啊,那可是你的忠實粉絲!”然後蹦跳著過去了,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把她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