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娘家兄弟
程樂天和所有人一樣,新郎新娘進來的時候望向了門口。因為新娘臉上化著濃妝,看了老半天隻能分辨出大概的俊醜妍媸,所以程樂天忍不住在那裏嘀咕起來:“天師搞什麽花樣,往老婆臉上塗這麽多東西,這不擺明了不想讓大家看清楚嗎,和在頭上蒙塊布有什麽區別?”
剛嘀咕完,就聽到隋麗的幾聲輕呼,轉過頭去一看,看到李遠方兩眼發直地盯著新娘,臉色青得嚇人,好像身體還有些發抖,全憑一隻手緊緊地抓著隋麗、在隋麗的支持下才勉強站穩了身子。估計李遠方抓住隋麗的那隻手用的勁挺大,使得隋麗的臉都因疼痛而變了形,但卻拚命忍住,牙齒把下唇咬得發白。
程樂天腦袋缺弦歸缺弦,反應卻是很快的,而且有的時候處理問題的能力也比一般人強得多,否則李遠方是不會把他放到常務副總裁這個重要崗位上的。一看這情況,大腦就高速轉動了起來,心想難道這新娘是李遠方的熟人,而且跟李遠方的關係非常密切?程樂天的思維方式是跳躍性的,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被張有誌以當伴娘為由領走的李欣雨,心難道張太一是逼婚強娶李欣雨,而且以種種與李遠方有關的交換條件讓李欣雨不得不乖乖就範?難怪張有誌看到李遠方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太正常!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幾天憋了一肚子火就像一個炸藥桶似的李遠方還不當場把張太一給劈了,這可不是一般的熱鬧。迅速轉過頭去再看一眼,覺得新娘的臉型和身材跟李欣雨有很明顯的區別,雖然還沒讓出到底是誰,但肯定不會是李欣雨,於是心裏放寬了許多。然後伸出手扶住李遠方,轉頭向隋麗問道:“隋麗,你認出這新娘是誰了嗎?”
被程樂天扶住他的動作所驚醒,李遠方總算稍稍回過了神來,鬆開了隋麗,把程樂天的手也撥了開來,站直身體整了整領帶,無精打采地輕輕念道:“許亦雲!”
一聽這名字,程樂天呆了一下。雖然他跟許亦雲的接觸並不多,充其量也就是數麵之緣,但因為他跟董文龍湊得特別近,兩個人之間幾乎無話不談,對李遠方和許亦雲之間的故事,程樂天比郭海林等人要清楚得多。看著應該是許亦雲的新娘仔細地辨認了一番,眼珠轉了幾圈,程樂天大踏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非常洪亮地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原來新娘子是許亦雲,我還以為是誰呢!哎——天師!你這牛鼻子泡妞有兩手,你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呢?”
李遠方和隋麗緊挨著,李遠方的左邊是程樂天,隋麗的右邊是施靖芳。從隋麗認出許亦雲到程樂天走出去之前,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剛走進來的張太一和許亦雲的身上,隋麗和李遠方等人的說話聲音又特別小,除了一直關注著隋麗和李遠方的一舉一動的施靖芳臉色一變再變外,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任何異常。程樂天喊出許亦雲的名字後,那些經常在南鄉活動並和許亦雲有過不少往來的武林同道們終於認了出來,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望著許亦雲微笑起來。但程樂天接下來說出的那兩句話,卻讓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張太一雖然是這一代的張天師,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當麵稱呼“天師”是種不敬,可能除了程樂天之外,平時沒人會這樣叫。其他人,或者尊為“張真人”,或者稱他“張教授”、“張師兄”、“張師弟”什麽的。程樂天這一聲“天師”,已經讓所有人都感到非常刺耳,沒想他接著來一句“牛鼻子”,還說張太一是“老牛吃嫩草”。“牛鼻子”是罵人的話,“老牛吃嫩草”同樣難聽。對在場的許多人而言,程樂天是個生麵孔,所以,大多數武林同道是一臉的吃驚,攝影師們和別的工作人員也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大家都看著程樂天發起呆來,跟在張太一身後走進來的一些天師家的人則是一臉憤怒,一會兒看看程樂天,一會兒看看張太一,猶豫著是不是上來給程樂天點顏色看。連張太一本人都為程樂天的表現愣住了,正向禮台方向走著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笑容僵在那裏,目光閃了又閃。被張太一牽著的許亦雲看著程樂天張大了嘴,但沒發出任何聲音。隻有程樂天這個罪魁禍首,毫無知覺地繼續向張太一走去。
整個大餐廳裏,因為程樂天的一番話沉寂了十幾秒鍾,直到基本恢複了常態的李遠方低喝了一聲:“樂天!”
隨著李遠方那一聲喝,張太一最先反應過來,臉上像解凍的冰河似的露出非常燦爛的笑容,伸手指著已經到他跟前的程樂天的鼻子,故意用和表情極不相稱的惡狠狠的語氣說道:“你這小子,能說句中聽點的話不,想提前鬧洞房還是怎麽的?”然後轉過頭向許亦雲介紹說:“亦雲,這是行星數據的常務副總裁程樂天程先生,當年的中國頭號黑客,程先生是個性情中人!”
聽到李遠方的聲音後,許亦雲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低下頭去,但因為臉上化的妝太濃,看不出是什麽表情。張太一介紹起程樂天,許亦雲抬起了頭來,僵硬地笑了笑說:“我跟程總早就認識了!”
張太一“哦”了一聲,自我解嘲似的說道:“就像程先生剛才說的那樣,跟你們相比我已經老了,所以記性也不行了,我倒忘了程先生一向都是跟文龍穿一條褲子的,你跟遠方文龍很熟,肯定也早就認識他。”然後樂嗬嗬地向程樂天說道:“程先生!按照西方有些國家的風俗,婚禮中有先征求到場嘉賓意見這個程序,沒有任何人反對婚禮才繼續進行,程先生對我們這樁婚事有什麽不同意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繼續進行了!”
此時程樂天的頭腦已經清醒了過來,也從李遠方的喝聲中聽出了許多東西。心想李遠方最終選擇了葉黃而放棄許亦雲,說明在李遠方心目中葉黃比許亦雲重要得多,既然李遠方已經放棄了許亦雲,總不能讓許亦雲也跟隋麗一樣遲遲不嫁人吧!突然意外地發現許亦雲嫁給了張太一,李遠方出現異常的表現是可以理解的,現在適應過來了應該就沒事了,倒是自己做得太過分了。訕訕地笑了笑,連連擺手道:“沒意見、沒意見!隻是天師你事先也不告訴我新娘子是誰,我看到是許亦雲,所以有些意外激動得過了頭而已,你們趕緊拜堂、趕緊拜堂!別耽誤了時辰!”然後往後退了一步讓張太一和許亦雲過去。
張太一瞟了程樂天一眼笑了笑,牽著許亦雲的手繼續向禮台方向走去。跟在許亦雲後麵走過來的是作為伴娘的李欣雨,看上去李欣雨的情緒也有些低落。程樂天正想誇李欣雨幾句今天特別漂亮什麽的化解一下自己的尷尬,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劉海月的身影,愣了一下,轉過頭堆起笑容說道:“劉大姐你也來了,你今天是娘家人吧!”
劉海月勉強笑了笑,說道:“按照這邊的風俗,小雲的父母不能出現在婚禮的現場,所以就讓我來當代表了!”往李遠方的方向看了一眼遲疑了一下,問道:“樂天你什麽時候回梅山?”程樂天明白劉海月想問的其實是李遠方什麽時候回梅山,回答道:“我明天上午就走,遠方留在這裏等宋院士,宋院士好像最早明天晚上才能回來吧!”劉海月點了點頭表示知道,說道:“那好樂天,我們有機會再聊!”
看著劉海月的背影,程樂天有些發愣,剛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突然發現早就在眼前站著的姍姍來遲的魯仲明。魯仲明緊跟在劉海月後麵,劉海月停了他也停住了腳步。看到魯仲明在這個時候出現,程樂天隱約把握到與今天這場婚禮有關的一些關鍵性因素,嘴角撇了撇說道:“這不咱們魯總嗎?魯總你跟劉大姐一樣也是娘家人吧!不過你今天算是老丈人呢還算是大舅子?”
魯仲明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不過他畢竟是個久經風雨的人,很快就笑了起來說道:“按照這邊的風俗,得有兄弟來送親,亦雲家裏沒有兄弟,我就充當一下大舅子吧!”
程樂天“哦”了一聲,促狹地說道:“魯總,許亦雲在你手下幹了這麽多年,既然你把她當妹妹嫁出去,以你老人家目前的經濟實力,這陪嫁怎麽都不能太少吧!”
魯仲明喉嚨裏咕嘟了幾聲,差點被程樂天氣背過去,過了老大一會才冷冷地說道:“我給亦雲準備的嫁妝,就是遠方當年為欣雨準備的嫁妝。好了,時間到了,我得過去了!”說完後懶得再看程樂天一眼,顧自往禮台方向去了。
看到魯仲明走在劉海月後麵,李遠方終於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了。許亦雲是魯仲明在南鄉的全權代表,看在魯仲明的麵上,而且許亦雲平常對誰都很客氣,所以許亦雲無論是在官方還是江湖上的人緣都特別好,尤其得到地頭蛇身份的張有誌和向勇的喜愛。在張有誌和向勇的照顧下,許亦雲這幾年的進步得很快,已經完全能夠獨當一麵了,幾乎可以在南鄉城呼風喚雨。否則的話,許亦雲不可能成為年初那次聚會上除施靖芳和魯萌之外的惟一一個局外人。對在感情上心灰意冷的張太一而言,與其在家裏長輩的安排下找個別的不認識的女孩子傳宗接代,還不如找個像許亦雲這樣既沒有顯赫的家庭出身符合首要條件、又有一定社會關係、還有能力幫他管理家族產業的,何況許亦雲還是個美女,更符合天師夫人必須是個處女的要求。許亦雲在對待感情的態度上也好不到哪裏去,想隨便找個人嫁掉算了。張太一是目前惟一一個與李遠方有得比的優秀人物,表麵上還是李遠方的對頭,就算出於報複李遠方跟他賭氣的目的,以許亦雲的性格,也可能會選擇張太一。加上有一直琢磨著跟張太一拉近關係的魯仲明從中撮合,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李遠方並不認為其中有什麽強迫的成份在內,張太一和許亦雲的婚事,應該完全是你情我願的,雖然目前兩人之間並沒有多少感情基礎。
許亦雲成了天師夫人,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張太一會對張有誌網開一麵了。許亦雲是個很懂得知恩圖報的人,為了報答張有誌這麽多年來對她的照顧,就特地向張太一提出讓張有誌一家回來,為了好說話點,幹脆要求張有誌作為她的娘家人。張太一流放張有誌本來就是半真半假,如果許亦雲得到天師家那些長輩的喜愛,有許亦雲開這個口,張太一就可以表麵上勉為其難實際上卻是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所以通知張有誌的是天師家的長輩而不是張太一本人。當然,張有誌也隻是以後可以經常回回老宅而已,張太一是不可能讓已經投入李遠方旗下的張有誌回來重新掌權,從而削弱他這個天師手中的權力的。但張有誌對這樣的結果,應該是心滿意足了。
然後李遠方想起了魯仲明。這半年多來,雖然表麵上魯仲明跟他的關係一如既往地好,但從去年年底開始,魯仲明幾次提出犧牲隋麗的幸福以緩和與張太一之間的關係,兩人之間已經很有些隔膜了。據李遠方所知,魯仲明和張太一走得特別近,而且張太一對魯仲明的態度也和施慶洋等人不同,否則的話,魯仲明也不可能找到機會撮合張太一和許亦雲。所以,魯仲明目前在他和張太一之間是左右逢源。
除此之外,魯仲明最近和梅山集團副總裁汪慧雲相處得特別好。在魯仲明的努力下,在梅山集團裏主管服裝業的汪慧雲把更多的新服裝樣式交給古城工廠生產。汪慧雲上任後不久,古城工廠的產量在整個梅山服裝中所占的比例,比以前增加了許多。因為汪慧雲和劉雪轅關係特殊,魯仲明通過汪慧雲也跟劉雪轅套上了近乎,攙和進歐洲那邊的服裝生產和銷售裏去,在歐洲市場上占了更多的份額。到目前為止,梅山集團的服裝產業的百分之七八十都控製在魯仲明、汪慧雲和劉雪轅手裏,而且有繼續發展的趨勢,別的工廠的負責人不止一次地向何藍圖和隋麗提出抗議。但無論是何藍圖這個總裁還是隋麗這個常務副總裁,說實話都不能把魯仲明怎麽樣,張有誌礙於麵子更不好說什麽。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先後從何藍圖和隋麗這裏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李遠方本來就已經很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
李遠方喊出程樂天的名字,張太一又向許亦雲介紹後,原來不認識程樂天的人終於知道這家夥是什麽人物了。於是大家心中都想起了一個傳聞,據說張太一從李遠方手裏要了一部分蚩尤的使用權,因為此和行星數據的一個副常務總裁關係非常密切,看來就是眼前的這個程樂天了。程樂天如此不敬,張太一都沒當一回事,和程樂天說話的語氣和方式跟平時大不一樣,可見兩人的關係確實很不一般。許多人都是許亦雲認識的,不過絕大多數人都以為是因為魯仲明的關係李遠方才和她認識,但從目前的情況判斷,好像許亦雲跟李遠方比想象中的還要熟。與李遠方很熟的許亦雲成了天師夫人,搞不好會促進李遠方和張太一之間的關係,如果李遠方和張太一因為許亦雲這個天師夫人聯起了手來,他們就更得重新考慮對待李遠方的態度了。隻有向勇、戴逢春等少數幾個人,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頭。但不約而同的,在關注著張太一的動向的同時,大家都時不時地注意著李遠方的表現。
發現大家都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李遠方,而李遠方雖然被她拉著坐下去了,卻仍然在那裏發呆,隋麗皺了皺眉頭推了推李遠方,輕輕地喊道:“遠方!”
被隋麗推了一下,程樂天也走了回來,李遠方“哦”了一聲還過魂來。看到向勇和戴逢春關切的目光,李遠方作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來解釋道:“我跟許亦雲是校友,剛才跟樂天說話的是我雲傑大哥的妻子,對許亦雲來說相當於姐姐,所以我跟許亦雲以前就很熟,很意外,很意外!”
剛剛在李遠方身邊坐下的程樂天嗬嗬笑著接著說道;“何止是很熟,簡直是太熟了,要不然她怎麽非要天師特地交待遠方把欣雨帶過來當伴娘?許亦雲到魯總那裏上班,還是遠方介紹的呢!”
聽到李遠方和程樂天兩人這些話,那些坐在附近的注意著這一切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一副釋然的樣子,然後表情變得更加複雜。向勇和戴逢春越聽越覺得蹊蹺,心知李遠方和許亦雲之間肯定還有什麽特別的關係在裏麵。施靖芳的頭,則垂得更低了。
婚禮特別簡單,既沒有雙方長輩發言也沒有別的什麽多餘形式,在一個天師家的長輩的主持下,新郎新娘先拜了祖宗牌位、接著向來賓致意,最後是夫妻對拜,隻拜了這三拜就算完事,然後新郎新娘開始向來賓敬酒,竟然沒有時下的年輕人結婚時流行的交換戒指的儀式。可能交換戒指是西方的風俗,他張太一這天師是東方文明的代表之一,所以就不玩這招了。
不知是位置的關係還是在前麵引路的張有誌的特意安排,李遠方這桌敬酒敬得最晚。因為一桌人各有心事,而且有兩個女孩子和滴酒不沾的程樂天,包括李遠方和向勇、戴逢春在內,竟然都喝起了飲料。過來後,張太一拿著手中的酒瓶準備給這桌年齡最長的向勇敬酒,許亦雲卻直直地朝著李遠方走來。張太一愣了一下,對向勇做了個歉意的表情也跟了過來,笑著對李遠方說道:“遠方,今天你可算是娘家人,以你的海量,怎麽也得多喝幾杯!剛才喝的怎麽是飲料呢?”
李遠方雖然沒有喝酒,但腦袋卻是暈的,心想自己怎麽成娘家人了?劉海月從許亦雲身側冒了出來,笑著向身後天師家的那些人說道:“雖然遠方是我家雲傑的師弟,不過我認識遠方在先,說起來我跟雲傑還是遠方介紹的,所以我兒子一直管他叫舅舅。小雲是我妹妹,另外他們兩個還是同學,以後她和妹夫的孩子也得管遠方叫舅舅吧,說遠方是娘家人一點都沒錯!”
李遠方故作瀟灑地笑了笑,說道:“大姐說得對,今天我就是娘家人!既然是娘家人,怎麽都得給娘家人爭點麵子,張師兄你不是怪我剛才沒喝酒嗎,那我就用大杯來喝,而且連喝三杯怎麽樣?”說著把麵前剛喝空的飲料杯端了起來。
許亦雲沒有多說,舉著手中的兩個酒瓶輕輕地說道:“李遠方喝酒!”等了張太一一下,兩個人四個酒瓶一起把李遠方手中的大杯倒滿。隋麗細心地發現,雖然許亦雲拿著酒瓶的手還算平穩,但嘴唇卻在哆嗦著,眼圈也好像紅了起來。李遠方一言不發地仰起脖子把酒倒進嘴去,然後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說道:“再給我滿上!”
許亦雲緊緊地閉著嘴,一聲不吭地再舉起酒瓶往李遠方杯中倒酒,張太一笑吟吟地配合著。給李遠方倒完了三杯酒,眼看著李遠方每杯都一飲而盡,許亦雲輕輕地對身邊的李欣雨說了聲:“空調好像不太好,有點熱,頭上流下來的汗把睫毛沾住了,欣雨你幫我擦一擦!”說著還很像那麽回事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李欣雨偷偷看了李遠方一眼,非常及時地掏出一塊手絹在許亦雲的額頭上裝模作樣地擦拭了一番,然後捂了捂許亦雲的眼睛上下。擦完後,許亦雲默默地走到向勇麵前敬起酒來。
李遠方用的是飲料杯每杯能裝半斤酒,一口氣三杯酒下肚,臉馬上紅了起來。隋麗關心地扶著他問道:“你沒事吧!”李遠方看了聽到隋麗的聲音後眉毛動了動卻故意不當一回事的張太一一眼,說道:“沒事,這點酒算得了什麽?”
敬完向勇、戴逢春後準備向隋麗敬酒的時候,張太一雖然還是笑著,但笑容特別僵硬,倒是許亦雲像是沒事似的說道:“麗姐喝酒!”借著許亦雲的話,張太一幹笑一聲說道:“看來隋小姐也是個娘家人!”
隋麗表情複雜地看了許亦雲一眼,微笑著說道:“當然是娘家人,我和亦雲是一個係一個專業的,五六年前就認識了!看來娘家人得多喝點,要不倒讓張教授你們婆家的人看輕了,幹脆我也用大杯!”說著把小酒杯放下,把飲料杯裏剩下的飲料倒在麵前的碗裏端了起來。